徒昊乾的声音里有点儿无奈:“呵呵,她拖了好几个月没来,就是一直在办理离婚的事,是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难住了她!”
刘清山脸色一变:“如果是因为来这里导致的家庭破裂,我建议她就不要过来了,没有那个必要!”
徒昊乾笑着摇头;“我那妹夫是个老外,结婚前还好,知书达理的,但自打有了两个人的孩子后,就因为如何培养孩子的问题产生了严重分歧!其实他们两个的感情还好,即使离了婚也能做朋友的那种,但我那妹夫的父母有严重的地域观念,并不打算让他们的两个孩子学习华语!”
“而你那妹夫又很孝顺?”
“嗯,就是这样,二人之间没有直接的矛盾,包括梦梦家里的张贴画,主要反对意见一样来自于妹夫的父母!”
两人正说着,那一笼包子也出笼了。
东北的酸菜大包子酸爽开胃不油腻,更由于这里的做法是部队里的传统方式,里面添加了很多猪油渣,咬一口香到爆表。
这种早餐方式,即便是金溪善这位寒国人都赞不绝口,一经在剧组里出现,就成为了呼声最高的反馈意见。
于是乎,酸菜大包,配上烫嘴的棒碴粥,再有可不限量供给几种小咸菜,就把整个剧组吃美了。
连刘清山都边吃边说:“把它当做今后的午饭,我觉得连续吃一个月也不会腻,而且你们还省心省力!”
部队的炊事班长视为被人叫做老干巴的精瘦汉子,今年已经超过三十岁了,据说仍能留在部队就是他一手调制各种包子馅的绝活。
当然了,他的烹饪手艺也不错,但具有类似水平的人很普遍,唯有这手绝活,即使他很乐意教,神奇的是别人也学不到他的全部精髓。
因而听到刘清山的话,他乐呵呵的凑过来解释:“蒸包子别人是轻省了,可我却更累了,翻弄一盆盆的包子馅并不比翻弄大锅菜轻松多少!况且调馅也是我的活儿,就像每天早上的这一顿,我得两点就起来忙活了!”
刘清山本是随口一说,看到老干巴的反应似乎很强烈,赶紧把话往回扯:“我是指我自己,每天早上偷藏几个,到时候一加热就能吃!您的伙食安排我可无意干涉!”
老干巴哈哈笑了:“就是全部改成包子我也没有怨言!刘先生,你不知道多少人在抢我这个活儿呢,听说我被选来编入剧组的后厨之后,好多同事嚷嚷着给我送礼,把我替换下来呢!你的大名,在我们军队里可是被传得神乎其神,至于演员身份倒没几个人经常说起来!”
刘清山故意拉下了脸来,上面写着满满地委屈:“艺人才是我的主业,我在主业方面的能力被人忽视,心里会很尴尬的!”
另一位炊事班军人挤过来笑道:“别听老干巴忽悠,那是他自己的想法,反正我就很喜欢你的所有作品,不管是电影还是流行歌,连英文歌我也听的!”
老干巴踢了那人一脚:“大个,少埋汰人了,还英文歌?你小子连生日快乐都能唱跑偏了,这几年听了些什么,音都找不准?”
叫大个的炊事兵的确个头不小,跟193的刘清山都有的一比:“音痴并不代表爱好,五音不全是爹妈给的,兴趣爱好是后天培养,而且现在不会刘先生的歌是件很丢人的事情,比不懂紧跟潮流还要磕碜,你一个老兵懂得什么!”
大个也就二十出头,并且身子骨很结实,一看就是从小干惯了庄稼活儿的好身板。
刘清山有意逗弄他:“你叫大个?身体这么好,怎么没被作战部队选了去,反而成了一个厨子?”
大个表情很不满地吐槽:“新兵来的那会儿确实有人考察过我,结果没通过。后来听说是我在测听力那关的原因,好像是什么听力曲线图上面出了问题!”
刘清山下意识地就探出了真气探识力,几秒钟就探测出这个人的耳朵果然有点问题。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点出来:“你当兵的时候也得体检的,那时候没查出毛病来?”
大个摇摇头:“当兵体检不是很严,尤其在我们那种小地方,体检在县医院用棉球塞其中一只耳朵,然后用没塞的耳朵的一侧身体对着工作人员重复他嘴里的话三遍!因为右耳是可以偷听的,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查出毛病!”
“可惜了!”刘清山的语气里不无遗憾,“不然以你的身体素质,很有可能会被选进一些特殊门,比如特种兵!”
大个原本也在感叹自己的命运多舛,但下一刻却看到了老干巴在对自己挤眉弄眼。
这个傻大个显然心思极简单,没做任何考虑的就问了出来:“我是老干,不是,班长,你眼里进虫子了,大冷天的哪来的虫子!”
眼看自己的好心被大个给糟蹋了,老干巴气恼恼地呸了他一声:“说你傻吧,你平时还有点鬼心眼,这是在帮你知道吗?傻了吧唧的,懒得理你了!”
刘清山赶紧给两人找了个台阶下,“大个,伸出右手来我帮你看看!”
剧组里很多人都知道,刘清山前几天给本善大叔把过脉,据说查出了一点问题。
大个自然也是知道的,听见刘清山这么说,再傻的人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就赶紧伸出了手臂。
炊事兵嘛,两只袖管上都套着白套袖呢,刘清山不需要往上撸袖子,就能探到他的脉象。
把脉是他遮掩真气探识力的一贯做法。
十几秒钟后,他就放开了那人手腕:“你的毛病出在右边耳朵上,属于先天性感音神经性聋,是由于内耳听神经发育不全所致!我能给你治好,但你打算拿什么报答我?”
大个显然一下子心慌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来回复。
这也难怪大个会失态,毕竟他曾因为这个原因错过了可影响一生前途的大事情,别看他成天傻呵呵不知忧愁的样子,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很在意那次机会的。
况且他今年刚二十,才是第二年的新兵,刘清山如果能把他这方面的毛病治好了,难说还会不会有机会再找过来。
老干巴显然是个平时很爱护自己手下人的,这个时候看到大个掉了链子,他的表情看上去很事主还着急。
于是他慌忙帮腔道:“刘先生这样的身份,不可能惦记他什么,我是他班长,就替他做主了,只要刘先生还在这个剧组里,以后我让他专门伺候你。你爱吃包子,我就马上教会他,好让刘先生随时想起来这一口都能很快吃到,不管是什么时间!”
刘清山摇头笑了:“你们属于哪里,国家、人民的军队,可没有专门伺候某一个人的责任,况且这都什么年代了?”
他随后望向了大个:“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
“我,我叫唐大牛,本地人,家里是种田的!”
“嗯,唐大牛是吧,要你报答我只是开个小玩笑!这样吧吗,我喜欢吃包子,不管什么馅的,只要早餐是包子,你就多给我留几个,等到午饭的时候热好了让人捎给我怎么样?”
“刘,刘先生,你真能治好我的病?不管治不治的好,以后你的包子就交给我来负责!”
刘清山点点头:“你的病是天生的,但实际上只是脑子里的某一根血管供血不足所导致的听觉发育不良!而且你的五音不全也跟它有很直接的关系。人听到自己的声音是通过骨骼传到耳朵的,你听力不足,就听不出高低音的差别,尤其是频率较近的两个音,所以五音不全的人唱歌跑调,自己却并不知道。”
说罢他站起身,让唐大牛在自己原来的位子上坐好。
在伸出一只手五指撑开,在大个的头顶久久的悬空呈逆时针旋转。
而这个人的寸头之上,很快就肉眼可见的升腾起一缕青烟,并随着他的手动方向逐渐演变成一片淡雾般的湿潮气。
本来他的真气施出是无形无色的,可这里是炊事班的厨房,不远处就热腾腾滚开着蒸包子的沸水呢,而且几个大锅灶的同时使用,让有限空间里的湿气很重。
好在刘清山并不怕有人会认出真气来,现场的人包括后天六层的徒昊乾更只是些先天之下的普通人,只会以为他使用的是内功里的气劲而已。
至于唐大牛的病,治疗起来其实根本没有难度,只需要真气入体,冲开那处有堵塞的地方,什么先天后天的病因就会消失不见。
甚至在他的角度看来,唐大牛得的并不是病,更不是发育不全,而是相关的血脉流通不畅罢了。
因此这个治疗过程,早在他把真气运转一圈后就已经冲开了,之所以又坚持了一段时间,只是为了掩饰。
毕竟这件事的本身就够玄奇的了,他再在短短的十几秒钟之后就治疗好,后面的各种传闻只能是越发的越传越神。
况且真气多在唐大牛的体内转悠一会儿,会对他将来的体制有很大的好处。
他认定这个人的品性还算不错,也不介意多帮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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