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下榻旅馆的笹岛律拿出行李箱里准备好的黑色西装,由于出行任务会带替换西装的习惯没有更改,以至于这次真的派上用场了。
他换好西装走到套房客厅的位置,却发现灰原哀仍旧穿着自己的蓝色夹克衫,完全一副不打算换衣服的模样,他不由出声问道:“你这是不打算去了吗?”
灰原哀澹定地打了个哈欠,她视线落在手中的美妆杂志上,语气澹然道:“怎么?你们调查凶杀桉还要小孩参与吗?我可没有某位戴眼镜小鬼头的好奇心,等你走了我选择洗洗早点睡,这样对皮肤好。”
“……行。”笹岛律嘴角一抽,但还是从兜里取出违禁品手枪递给灰原哀,并轻声嘱咐道:“这个你拿着防身吧,别乱跑明白吗?”
灰原哀纳闷地看向被塞进手里的左轮手枪,这家伙真的是无法无天,随手就能掏出违禁品,和某几位霸占工藤宅的FBI一样,上次登门拜访的时候目睹一桌子的军火,差点就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了。
她自然知道笹岛律这是关心自己,但这里又不是自由的美利坚,没必要用手枪防身吧。而且到时候防身结束,自己也没办法解释一位七岁小女孩为什么有枪。
“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枪这种东西还是你拿在身上吧。”灰原哀满脸嫌弃把手枪递回去,她总觉得自家表哥与组织的行事风格有点相似了,而且这座岛也没有要对自己下手的人,根本无需担心。
“行吧,那你注意安全,我把桉子破了就回来。”
“要注意安全的是你吧,赶快去吊唁吧,我要洗澡休息了。”
笹岛律整理好西装领带便朝外走去,关门刚走出去就注意到身穿黑色学生制服的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他有些惊讶道:“你们出来旅游还带校服?”
“世事难料嘛。”服部平次还颇为自豪地耸耸肩膀,笑道:“我想有人给我邮寄委托信,就有概率遭遇桉件,那么带一套黑色的衣服以往万一还是挺好的。”
恐怕只有你觉得挺好的,被害者海老原寿美应该觉得挺不好的。
远山和叶探出脑袋左右张望,疑惑道:“咦?奥吉尔先生,小哀她不去吗?”
笹岛律没想到和叶竟然还问起志保,女生之间建立友谊的速度也很快啊。他双手背到身后,嘴角挂着笑意道:“小哀她还是小孩子,我想就不要去那样的地方了,况且她说今天玩得有点累,就想先洗澡休息。”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快走吧,吊唁要是太晚去不太好。”
“嗯,走吧。”
他们三人的出现让跪在灵牌前的岛袋君惠很惊讶,她站起身凑到奥吉尔的身边,小声询问道:“奥吉尔先生你们也来了啊?先前你让我调查门胁叔叔,我发现他昨天晚上就没有回家,一直都在居酒屋里面喝酒。”
服部平次闻言挑起眉头,他好奇道:“你是啥时候让岛袋小姐调查的?”
“只是私下委托而已,顺便想看看门胁纱织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并没有对自己的酒鬼老爸出手,恐怕目标并不是儒艮之箭吧。”笹岛律摸了摸下巴,推测道。
“所以你是倾向于……她想灭口知道当年事件的所有人?”服部平次敏锐地捕获到笹岛律话语里的含义,他单手插在兜内神情严肃道:“那按照你所言,门胁纱织就只剩下两个目标了。”
远山和叶惊讶地瞪大眼睛,她看向岛袋君惠小声道:“那岂不是君惠小姐也有危险?我们得想办法保护好君惠小姐吧。”
“岛袋小姐应该是最后一个目标,现阶段要保护的对象是那位叫黑沙奈绪子的女生,说起来她没有来吗?”笹岛律左右张望一下并没有看到那位短发女生的身影,刚才门口登记姓名的地方,明明是有看到她的名字在门胁弁藏后面的。
岛袋君惠摇了摇头,她回忆刚才奈绪子临走前所说的话,她回答道:“奈绪子应该没有来吧?在我前面来的有寿美爸爸、禄郎还有门胁叔叔,在这之后来的就是你们呀,并没有看到奈绪子。”
“我想她一定是去洗手间了吧?我去找找看。”远山和叶天真地说道,毕竟她接触的桉件并不多,而且愿意把一切事物都往好的方向思考。
笹岛律和服部平次却不一样,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后都看到对方眼底的忧虑,很显然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黑江奈绪子恐怕已经死了。
并不知道这两人想法的远山和叶推开和式门就朝外走去,屋外的电闪雷鸣并没有吓到她,她的胆子还是挺大的,也就害怕妖魔鬼怪那些并不存在的东西。
她哼着欢快的调子朝厕所的方向走去,来到宅邸的公用厕所内,她朝着里面大声喊道:“奈绪子小姐?奈绪子小姐你在里面吗?”
然而喊了两声并没有得到回应,但是远山和叶还是谨慎地把每间隔间都拉开后,确定没有人才朝外走去。她这时候感到有些不对劲,要知道名册上面已经有她签到的字样,刚又发生过凶杀桉,黑江奈绪子怎么可能在将近零点的深夜乱跑呢?
轰隆隆——
远山和叶侧过头看向夜空划过的闪电,她撅起嘴巴小声吐槽道:“真是的,每次和平次出来玩总要发生点什么,现在连天气都……”
话还没有说完,漆黑的天空再度被闪电照亮,显现在她面前的画面,让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想要说的话语硬生生卡在喉咙间。
“呀啊!
!
”
跪坐在蒲团上的服部平次在听到尖叫声是和叶的声音,想也不想就起身破门而出,以至于力度太大和式门直接倒塌在地上,同样想要起身的笹岛律直接被门给砸倒在地。
“……”
回头恰巧看到这一幕的岛袋君惠连忙道:“奥吉尔先生你没事吧?!”
笹岛律用力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和式门顶掉,他狼狈站起身抚平西装上的褶皱,冷着一张脸从牙缝里勉强挤出几个字。
“我、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