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赶来的速度还算快,快到他见到了西西时,蓝笙歌还是一身的血渍。
他皱了一下眉,对着顾池说:“带她去换身衣服,看到你这样的还以为人没了!”
莫南还是一样的话不饶人,但是蓝笙歌此时完全没了心思要与他顶嘴,迫切的问道:“你先去看一下西西的情况。”
“西西的情况不是我看一眼就可以下结论的,我要看她现在各方面的指标,你先回去换衣服,等你过来的时候我应该可以给你个说法了。”
蓝笙歌朝里面看了一眼,脸上有些动容,顾池拉过她的手,哄着说:“走吧,一会儿我们再过来。”
蓝笙歌总算是跟着顾池走了,留下洛凡和莫南,莫南直接去找刚才给西西做手术的医生询问情况,洛凡去办理各种住院手续和缴费。
等到蓝笙歌两人再次回到医院时,莫南已经在楼下等着她,看样子是赶时间出去的样子。
“长话短说,我同意她主治医生的看法,这个说法比较保险,只是也没有必要那么悲观,她醒过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她失血过多导致的,身体恢复也需要一个周期,就相当于她进入了自我修复的状态,有个人守着她,在保证她有充足的的休息时间的前提下多与她交流就好。”
莫南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完后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珍重啊小笙,我要走了。”
蓝笙歌还没有从西西的状况里缓过来,抬眉问道:“你去哪里?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见一面就走?”
“G城发生了地震,我这个医生,当然是要随着队伍走的。”莫南笑了笑,有些无奈。
大抵是发生了太多事,蓝笙歌也察觉到自己有些着急,低着头有些无措。
顾池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看着莫南说:“谢谢,辛苦了。”为西西,为司择,也为了他狭义勇敢的善心。
莫南摆摆手,随即又将手放进自己衣服的口袋里,然后转身离开。
莫南上了一辆军用车,与六七个医生护士一起,向着机场的方向而去。
自从蓝笙歌认识莫南以来,他一直都是行踪不定,在一个地方停留最长的时间也不过是待了一年,到处学习,到处讲座,似乎哪里有灾难他就在哪里。
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来的,带着光,带着超能力,只要看见他,就会心安。
但是这样的人,也注定是漂泊的。
“我们进去吧。”顾池说。
“好。”
西西依旧没有醒来,洛凡动用关系将她安排到了一个私人的病房。
蓝笙歌到的时候她只有脖子包着一层纱布,手上吊着吊瓶,护士看着他们进来,官方的说:“病人生命体征正常了,需要静养。”
司择着急忙慌的赶到时,已经是第二天正午,门发生一声脆响,司择风尘仆仆的看着床上的人,瞳孔剧烈的收缩一下,走到床边伸出了手又收了回来。
“她......”
“多和她说话,她会醒过来的。”蓝笙歌缓缓的说,抬眉看了一眼吊瓶,又道:“准备打完了,让护士过来拔针,我们就先回去了。”
司择点点头,又回过头看着床上的女孩。
蓝笙歌知道,现在的西西若是醒着的,肯定是希望陪在身边的人是他,她只是在顺从,顺从西西的想法。
出了医院后蓝笙歌开着车直接去了冷西门,顾池有些不悦:“你现在需要休息!”
她一整晚都没有睡觉,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能在继续超负荷的工作了。
“我想赶紧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完,我要带西西回华国。”
她也是要走的,她只想将西西一起带回去,她在这边仇人太多,若是她不在,没有人能护得住她。
蓝笙歌轻叹一口气,想到司择,又继续说:“回去了司择也才能安心。”
顾池看着她看着前方的侧脸,又疼得不行。
“西西现在的情况也不方便长时间的飞行,不能急在一时,笙笙,听话,我们先回家。”
她长时间的紧绷着,他看得出来蓝笙歌的状态很不好。
“来,下来,我开车。”顾池劝道。
蓝笙歌蹙了蹙绣眉,还是很自觉的靠边停好了车,然后慢慢的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两人走到车前面对面站着,蓝笙歌软乎乎的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处,语气也是柔软的不行:“顾池,我好累啊。”
“累就回去睡觉,乖。”顾池将她塞进副驾驶,自己绕过车前回到驾驶座,直接又开车回了家里。
医院里的司择呆呆的看着西西,从顾池口中得知西西是因为救他父亲而受伤时,他心里的震撼犹如霹雳。
自己母亲曾经那样对她,而她竟然还愿意豁出性命去救自己的父亲,他看着西西安静的脸,毫无血色的苍白,让他的心狠狠的揪着。
“西西,醒过来吧,醒过来我们就结婚吧。”司择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哽咽和颤抖,他握着西西的手放到自己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司择闭着眼挣扎在崩溃的边缘。
“怎么办呢?你让我怎么办?你这样睡着……”他的话哽在喉间,使劲的吞咽后仍感觉有些疼。
西西毫无反应的模样让他心脏有些破碎感,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那你只能再睡一个星期哦,一个星期后一定要醒过来,我要带你回华国。”
“你怎么那么傻,你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的啊,我不会怪你的啊……你若是真的……我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司择说出的这些话完全是无意识的,他碎碎念着,只是想要跟她说话……说什么都行。
护士过来拔针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痴情男对着女朋友的睡容哭丧着,内疚着,忏悔着……
护士没忍住安慰了一句:“没事的,会醒过来的!刚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死定了,你没见她浑身是血的模样,衣服都被浸透了半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