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梅寒裳都在村子里跟爹娘一起过了。
大年初六,她回了康王府,处理了一些府中积压的事务。
爹娘现在已经暂时回来了,她也不用特别着急地给他们平反了。
而且,这件事背后水深,真要平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现在就只能徐徐图之了。
爹娘暂时安全无虞,她也是时候重新开始给人看病了。
她要将自己医疗空间不断升级,达到最高级别,等着到时候夏厉寒回来,第一时间抓他进去做手术。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先进宫去见见太后娘娘。
算起来,也已经有七八天没见她了。
到底新年里,她虽穿了素色的衣衫,但还是稍微化了个淡妆进宫去。
太后正靠在软塌上,一边撸猫,一边晒太阳。
听见梅寒裳进来,她转过头来,气色竟比几日前好了许多。
想来是知道了亲儿子没死,心情好了许多。
“你来啦!”太后笑得像个孩子。
心情一好,装傻的时候演技也格外自然了。
“是啊,我给太后娘娘带了您喜欢吃的红豆糯米糕,太后娘娘快来尝尝!”梅寒裳笑道。
太后高高兴兴地坐下,一口气吃了好几个。
然后她伸了脖子,对贴身宫女道:“我渴,给我烧点水泡好喝的花茶!”
宫女去了。
她前脚出了寝殿,梅寒裳立刻就压低声音问:“太后娘娘,最近几日.你怎样,宫人可有苛待您?”
太后笑道:“苛待倒是没有,吃的用的都是按照你写的菜谱来的。大约皇上是信了我确实是呆了,也就放过我了。”
梅寒裳笑道:“不苛待你就行。”
太后眼睛亮晶晶地握住她的手:“这几日过年,寒儿可去找过你?”
提到这个,梅寒裳的脸色就黯了下来,轻轻摇头。
太后低声骂:“这个臭小子,这是娘和媳妇都不要了!过年,也不让我们高兴高兴!”
说着她又担忧起来:“他的身子向来不好,也不知道在外面怎样……”
梅寒裳忙道:“他去东海国的时候我给他带了许多药,大约还能再用两个月,您不用担心。”
太后点点头,慈爱地看着她:“就是辛苦你了,裳儿。等着日后咱们的危机解除了,哀家让那小子好好补偿你!”
梅寒裳笑着应声“好”。
但她的心里却不太乐观。
眼前的危机到底什么时候能解除呢?她没什么底。
这是个死局,想要破,就肯定会有个惊天动地的变化。
夏厉寒这么久不露面,他会不会就是在绸缪这个计划?
梅寒裳不想多想,扯开话题谈到别的。
宫女回来之后,太后继续装傻,她就和太后坐着喝了会子茶,然后就告辞了。
出宫的时候,路过湖边,她见到了夏灼言。
他从兰妃宫殿的方向而来,与她迎面。
瞧见梅寒裳,夏灼言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快走几步迎过来。
梅寒裳想躲都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行礼打招呼。
夏灼言开始还端着太子的架子,等着将跟着的人打发远之后,他上前来就拉梅寒裳的手。
梅寒裳避开了。
“太子殿下这是去看兰妃娘娘了?”她赶忙开个话题。
“是啊,你进宫来是见太后了?”
“是的,太后娘娘是臣妾的婆母,大过年的,总是要去行礼问安的。”
梅寒裳刻意咬重了“婆母”两个字,意在提醒他自己已嫁。
夏灼言笑容微微收敛,果真正经了不少。
他看了站在远处的随从一眼,问:“前几日,本宫送你的礼物你可喜欢?”
梅寒裳立刻屈膝行个礼:“非常喜欢,臣妾多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大恩,臣妾铭记于心!”
夏灼言就又笑了。
梅寒裳向来对他冷淡淡的,难得今日如此郑重道谢。
她的感谢之情听着真诚,光是这点真诚就让他心情大好起来。
“你我何必这么客气呢?”他笑道。
“虽然是一家人,但我到底是太子殿下的婶子,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梅寒裳微笑回答。
夏灼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往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寒裳,之前我对你说的话不是玩笑,我会等你的,等你靠近我的那一天。”
“天下芳草多,太子殿下又何必的执着于一根草?”
“若你是草,那便是全天下最香最好的草!”夏灼言有点激动道。
梅寒裳轻轻叹口气:“殿下只不过是在执着于自己的内心罢了。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
“不!你绝不是那个得不到就是最好的,你本身就是最好的那个!当初若不是我糊涂,将你这样的珍珠当成鱼眼,也不至于错失了你。现如今我后悔莫及,能做的就是默默等待。”
梅寒裳不得不承认,夏灼言说起浪漫的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这种男人在现代,大概女朋友得有一打!
若是身体的原主,只怕早就扑进他怀里去了吧,只可惜,她是现代来的梅寒裳。
她就喜欢她家夏厉寒那样的,矫情又可爱的“小狼狗”!
“太子殿下,没什么事的话,小女就告退了。”她也不想再跟夏灼言多说了。
你压根没办法叫醒一个根本就不想醒的人!
不等他回答,梅寒裳转身就走了。
等着她走得距离夏灼言有点远了,才听见夏灼言在背后提高了声音道:“我会等你的,再久也会等!”
梅寒裳步子都没停。
他只怕等不到,她夫君最多再两个月也该来找她了。
夏灼言看着梅寒裳的身影越走越远,心中产生了强烈的情感久久不能平息。
虽然自己很有风度地对她说能等,但内心里,他其实焦灼得不行。
这几日,家里的那些女人,全都变得索然无味,他满心满眼的都是梅寒裳,甚至连政事都无心处理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以前不明明是钟情于他的么,怎么后来就这么绝情了?
到底那个夏厉寒哪里好?
他是个病秧子,怎么也没法子能满足她的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荡漾了下。
也许……自己是不是应该试一试?
女子不就是如此么,委身给那个男子了,就会对那个男子死心塌地。
之前是夏厉寒,现在他也可以!
这么想着,他的心里顿时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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