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欣喜道:“公主殿下多个哥哥疼,挺好!”
梅寒裳出去洗手,将那宫女叫出来嘱咐:“下面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并且严格执行,不然对孙贵妃的身体有碍。”
宫女连连点头:“奴婢是娘娘从娘家带进宫的贴身婢女,对于娘娘是绝对忠心不二的,梅大夫尽管说就是!”
“你家娘娘在接下来的三个时辰中都必须平躺,记好,是平躺,不枕枕头的平躺,不能侧躺或者其他,必须是平躺!”
宫女点头:“奴婢记住了。”
“另外,还必须禁食,直到你家娘娘第一次放屁。”
“放屁”这个词听着有点粗鲁,宫女脸色一红,有点不解。
梅寒裳懒得跟她解释其中原因,只沉着脸强调:“一定要记好,只有你家娘娘放屁了,你们才能给她进食,刚开始喝点稀的,慢慢再加餐。”
看见梅寒裳脸色郑重严肃,宫女也不敢掉以轻心,重重点头道:“奴婢记住了。”
梅寒裳点点头,告诉她,自己还会来给孙贵妃换药,有什么情况,直接让孙统领找她来看。
宫女一一应了,她才告辞而出。
出去之后,迎在外面的孙统领瞧见她,立刻就笑了:“我就说梅大夫你妙手神医,御医都看不了的病,你都能看了。在下在此感谢梅大夫您对家姐的救命之恩!”
他说着就要行礼,梅寒裳连忙上前两步将他扶起:“不用客气了,之前你救过我的命,这次也算我还你的人情了。”
孙统领爽朗而笑:“大恩不言谢,日后梅大夫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说便是,刀山火海,我孙远臣眉头都不皱一下!”
梅寒裳对他笑笑道:“那倒不必了,我只是想问孙统领一下,之前你们要抓的刺客抓到了吗?”
孙远臣一怔:“梅大夫是?”
“我是想着,如果抓到了,等着孙贵妃那边的情况稳定下来,我就要离开了。”
孙远臣一拍脑门:“哎呀,我都忘记这件事了,你是要回家去的。真是对不住了,你来我们这里三天,我都没想起派个人给你的亲人和朋友送个信去!我这就派人——”
“不必了,实不相瞒,我家不在东海国。”梅寒裳对他说个实话。
听说她不是东海国人,孙远臣有点意外,看着她呐呐地问:“那梅大夫是……”
“我是南夏国人,但却是个游医。我为了能积攒看病的经验,四处游历给人看病,前些日子来了东海国的国都,却不想遇到了这里的变故,一时留滞在都城里了。”
梅寒裳说的话,半真半假,倒反而更加可信些。
“我打算,再过几日,等着孙贵妃的情况没什么问题了,就离开京城了。”
她早就应该回去的,这已经耽误了好几天了,再耽误个五六天已经是极限了。
说不定这个时候,夏厉寒已经回到南夏国,回到他们的康王府了!
“梅大夫如此高超的医术,若是离开,不是可惜了?若你能留下来,我可以举荐你当我们东海国的御医!”孙远臣朗声道。
梅寒裳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想皇宫里是不缺好御医的,我就不凑热闹了。”
“可是他们都不如你——”
“不不不!孙统领有所不知,每个大夫都有自己所长,而且御医多是男子,在接生方面确实有很多不便,所以才会在孙贵妃的事情上束手无策的。”梅寒裳连忙帮那些御医洗白。
她说的这些确实是有道理的,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接生定然是不便。
那些接生婆虽然接生经验丰富,但医学经验不足啊,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的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孙远臣挠挠头,笑道:“那大概是我误会他们了,不过,梅大夫的医术出神入化,这是肯定的!”
第一次见她给自己的属下缝针,把皮和肉当布缝,他就叹为观止了。
第二次他的姐姐已经被判了“死刑”,说是母子都保不住,她却愣是用了个“开膛破肚”的法子,给姐姐接生了两个活生生的儿女,还保住了姐姐的性命。
光凭着这两点,他就佩服这个梅寒裳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就算你不想当御医,我出钱帮你开个医药铺子也是好的!”他道。
梅寒裳笑着摇头:“算了,我这人游历惯了,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待时间太久。”
她能说,她急着回去跟自己的夫君团聚吗?
“那——那你再等些日子!”孙远臣脸忽然道。
梅寒裳讶异地望着他:“你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这里,贸然跟皇上请辞,皇上肯定不允,所以我得先找到可以接替我职位的人,这需要点时间。”孙远臣红着脸说。
梅寒裳的眼睛睁圆了,不解地望着他。
她要走,跟他请辞有什么关系?
看着梅寒裳讶异的表情,孙远臣脸红成了猴屁.股。
其实,他不光是佩服她,还有点仰慕她……
她人美,心更美,不娇柔,不做作,是他从没见过的女子!
他向来豪爽,属下有心仪的女子,他都怂恿他们去直接抢回家来,压到床上。
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梅寒裳,他却忽然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有一点粗鲁会让她对自己的印象变得不好。
所以,他只敢将对她的爱慕压在心底,不敢当真表白出来,甚至都不敢在她的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
但现在,她说要走,他就急了,急得说漏了嘴。
“孙统领,你请辞做什么?是这个差使做得不好吗?”梅寒裳不解地问。
孙远臣脖子也都全红了个透,呐呐道:“那个、那个……”
眼一闭心一横,他道:“我是想着,如果你喜欢游历天下的话,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梅寒裳一怔。
旁边站着一直没有存在感的追云,也是一怔。
随即追云皱起眉头来,清清淡淡地插了句话:“我们小姐在家乡是有未婚夫的,这次回去就是要完婚去的。”
追云跟雨竹性格不同,沉静寡言,只会行动,她从来都不是个会随便插话的人。
但今天——
梅寒裳看追云一眼,转头对孙远臣笑道:“是啊,这个婚事已经拖了很久了,我没理由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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