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将黛笔放下笑道:“王爷要亲自帮王妃画眉,和王妃可真恩爱啊!”
说完,她就赶忙将位置让开,让夏厉寒来。
夏厉寒拿了黛笔,他的手指修长笔直还白皙,黛笔又纯黑,两者结合,黑白分明竟然有种特别的好看。
梅寒裳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手指,直到黛笔落在她的眉上,她才回神端坐,不敢乱动。
她感觉到黛笔的笔端在自己的眉毛中滑动,心里有点打小鼓。
夏厉寒也算是直男一个了,真的会画眉?
夏厉寒的身体挡着铜镜让她看不到自己的眉毛,她只好去看雨竹的表情。
只见雨竹脸上带着几分的惊讶和几分的笑容,她的心便安定下来。
看来,画眉应该是会的,至少不会太丑。
夏厉寒将她的两条眉毛都画好之后,后仰了身体欣赏了欣赏,露出满意的表情。
然后他又将黛笔在指腹上涂抹起来,涂抹出一片黑色。
梅寒裳讶异地看着他的迷惑行为:“你这是要做——”
话没说完,就看见他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左边太阳穴上。
他的指腹在她太阳穴到眼角的位置上下涂抹起来。
雨竹眼看着自家小姐的左边脸颊上多处一片黑色来,终于有点忍不住了:“王爷这是做什么?”
“胎记还是留着的好。”他淡淡道。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然会被人抢走。”
梅寒裳失笑,原来这家伙是这个小心思,怕她太漂亮被人抢走,所以要把她打扮丑了。
“我们小姐好不容易才把脸上的——”
“雨竹,你准备给我化个淡妆吧。”梅寒裳打断雨竹的话。
雨竹噎了下,终于把后面的话给咽下去了。
就这样,梅寒裳的脸上重新多了块“胎记”,只是这个胎记比之前的青色显得更黑了。
这么折腾了一阵子之后,等着他们的马车到了皇宫的时候,已经是午膳时分了。
梅寒裳和夏厉寒进了慈宁宫正好赶上陪太后娘娘用午膳。
行礼的时候,梅寒裳的脸烧得厉害。
新妇拜见婆母竟然晚到了午膳时分,真是丢脸死了。
然而太后却是满脸慈祥,对她招手:“裳儿,来来来,挨着哀家坐下。”
梅寒裳乖巧地过去坐下了,太后忽然盯住她的脸庞:“你这个脸……哀家记得,好像是蓝色的,怎么变黑了?”
“儿也不知,许是因为做了人妇的缘故吧。”
梅寒裳还没回答呢,夏厉寒就替她回答了。
太后失笑:“怎么,这胎记还会变色?”
“变色多好啊,没准哪日,还会变成红色的。”夏厉寒把玩着面前的银汤匙,漫不经心地说。
太后瞋他一眼,拉住梅寒裳的手转移了话题:“裳儿来瞧瞧,今日可有什么菜是你爱吃的吗?”
梅寒裳低眉顺目:“裳儿都爱吃的。”
太后就亲自夹了块桂花鸭放在梅寒裳的碗中。
梅寒裳正要吃,就听见夏厉寒慵慵懒懒的声音:“母后明知道儿最喜欢吃桂花鸭的,却偏偏给王妃,母后这是娶了儿媳妇忘了儿子。”
太后笑起来,瞋他一眼:“都是娶了妻的人了,还贫嘴。往日里你爱吃桂花鸭总是由着你的,但今日.你有更好的东西吃。”
她说着看身边的张公公一眼,张公公立刻下去了,不一会带着宫女进来,将一个汤盅放在夏厉寒的面前。
夏厉寒打开盅盖,梅寒裳瞟了眼,看见里面血红一片。
“这是什么?”夏厉寒皱眉问。
“鹿血,最是滋补的了。”
梅寒裳在心中失笑,原来当妈.的是心疼儿子昨日行人事耗费精血太多,要给他补呢。
夏厉寒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将汤盅推到一边去:“儿不喝。”
“寒儿,你跟别人不一样,这是哀家问了太医的,说这滋补又不过份燥.热,给你喝是最好的。”
她说着倾身凑到夏厉寒的耳边:“你难道不想……”
后面那半句梅寒裳没听见,但她却看见夏厉寒听得眼睛似乎都亮了。
等着太后将头缩回去之后,他竟然将那汤盅拉到自己面前,苦着脸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梅寒裳惊讶不已,这可不是夏厉寒的作风啊!
他向来恣意妄为,在太后面前更是如此,今日竟然不挑食了。
她太好奇了,太后到底跟夏厉寒说了什么。
这个好奇她一直记在心上,直到从慈宁宫出来之后,终于忍不住问:“太后那会子跟你说了什么?”
夏厉寒握住她的手细细把玩着岔开话题:“我们去竹屋,有些东西还没拿,正好带回去。”
梅寒裳知道他是故意的,使劲捏了捏他的手,撒娇问:“你告诉我嘛!”
他笑而不语,拉着她往竹屋走去。
进了院子,康娇娇和花夫人就争相奔过来朝梅寒裳的身上扑。
夏厉寒咳咳两声:“你们俩是想在这里老死了是吗?”
两货扑起来的动作立刻就僵硬住了,硬生生摔在地上。
梅寒裳看着猫儿、狗儿那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不光是人怕夏厉寒,就连猫儿和狗儿都怕他。
她想到之前答应康娇娇和花夫人,等着她和夏厉寒成亲就带他们去康王府的,便对夏厉寒道:“我们顺便把他们两个也带回去吧?”
“本王需要考虑考虑,看他们的表现吧。”夏厉寒托着下巴道。
小狼狗和狸花猫立刻肩并肩在坐好了,齐齐昂着头,努力对夏厉寒做出乖巧的样子来。
看着这两货表演痕迹如此浓重,梅寒裳真是忍俊不禁。
小狼狗和狸花猫的求生欲也是没谁了。
“你看,他们表现挺好的,带回去吧?”她故意大声对夏厉寒说。
小狼狗和狸花猫齐齐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夏厉寒看梅寒裳一眼,笑道:“好吧,我的王妃说要带回去,就带回去。”
小狼狗和狸花猫开心到飞起,立刻朝着梅寒裳又扑过来。
“本王的王妃,你们谁敢染指?”夏厉寒沉喝一声。
两货立刻歪头耷脑地缩到一边去了。
旁边的追难有点忍不住了:“王爷,我记得花夫人以前最爱您的,它什么时候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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