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显然是个圈套。您难道忘了吗?当时是九驸马背叛了您,将您送入天牢。如今,若是您自投罗网,无异于送死。”
见夏栩没有反应,大凶妹更加着急,一向少言的她此刻声音开始有些颤抖:“再往东走,很快我们就能到东海了。老大,很快您就自由了。”
夏栩摩挲着那枚光滑的银环,未发一言。
接下来的几天,大街小巷都笼罩着一股胆颤心惊和死气沉沉的气氛。
因为京城传来消息,大公主在几日前临盆,但是诞下的并非是婴儿,而是一堆黑色的虫。
立时接生的稳婆吓得当场晕了过去,宫女也吓得惊叫逃窜,女皇见状当场吐了一口血。
为了封锁消息,保住皇家颜面,女皇下令屠杀当场所有的人。可是大公主却如疯魔了一般,疯疯癫癫地一路冲出宫,一边叫嚷。
最后,大驸马一剑将大公主斩杀于宫门外后,消失踪迹。
女皇听闻消息后,下令全国通缉大驸马,而后一病不起。
大夏命数已尽!
大夏要亡了!
神农一族龙脉已断!
诸如此类的言论已经悄悄传遍至大夏国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的大夏国,仿佛在一夜之间,断了气数,变成了垂垂老矣的老人,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崩塌。
亡国之日,近在咫尺。
夏栩没想到时隔一年,她又再次回到姬家老宅。
去年秋天,那个夜晚发生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
昏暗的月光下,院中的杂草已经有半人高了,满目荒凉。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夏栩心下一沉。
“这里有血迹。”大凶妹指着不远处一滩血道,蹲下身查看:“血是温的。他们就在这附近。”
夏栩垂目,道:“地上有轮椅压过的痕迹。”只是没意识到,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呼吸一顿,随即提起一口气便大步跑起来,沿着那血迹和车轮印一路上坡,行至悬崖边,止步。
“九公主很准时。”一名男子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负手立于悬崖之上,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来人,侧头朝着身旁坐在轮椅上的人,轻声道:“三弟,这次,我要赢了。”
夏栩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不远处,那个端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他的脸比往日还要苍白许多,几个月不见,他清瘦了很多,脸颊上的肉也凹陷了下去。他穿得很单薄,风呼啸得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子楚……”夏栩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
子楚看到来人,嘴角慢慢弯起,淡淡地笑了,一如初见。犹记得彼时他温柔微笑,柔声道:“我是萧子楚,再过一个月,我就是你的夫。”
夏栩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然而却被突然出现在子楚脖颈上的一圈血痕和身旁男子突然扬起的手,给生生止住了脚步。
“这天蚕丝其锋如刃,其利穿甲,只要我的手一动,他立刻便能身首异处。”
夏栩这才发现子楚的脖子周围缠绕着一圈泛着银光的细丝。一滴血从子楚脖颈上沁出,滑落,不仅如此,夏栩看到子楚左袖中沁出的鲜血,已将白色的衣衫染成了深红色。
像是了解夏栩的底牌一般,萧子瑜道:“恒影公子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快得过我。届时,不过就是两具尸体,想必不是九公主想看到的吧。”
心像是被一根针刺入,夏栩握紧了拳。示意身后的人不准轻举妄动。
“大驸马,你叫我来,到底意欲何为?”夏栩强自镇定心神。
“大驸马?”萧子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我萧子瑜此生最耻辱的一件事,便是当了这大驸马!”
说罢,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意地大笑起来:“好在,我亲手将那个疯婆子杀了。”
夏栩闻言,心道原来传言不假,那么如今,萧子瑜已然成了大夏国的通缉犯。
被逼上了绝路的他,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极为危险。
“萧子瑜,你约我来,总不是让我来听你谈心的吧?”夏栩看着子楚袖中沁出的血丝毫没有止住的样子,时间再这样拖下去,即便萧子瑜不动手,子楚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萧子瑜好似洞悉夏栩的担心一般,闻言笑了:“九公主何必那么心急?公主有所不知,我这三弟表面看着柔弱,实则命硬得很,流这么点血,不碍事。”
看到夏栩阴沉的脸色,萧子瑜满意地道:“此次邀约九公主,只是希望同九公主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