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右手习惯性地摩挲着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吊坠,毫不起眼地金属镂空铃铛,可是晃动时声音却是闷闷的。她从地牢里被九狐狸救了出来。醒来后,这个铃铛便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夏栩坐在摇椅里,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上的白云朵朵,听着墙的另一头喧闹的叫卖声。
一片泛黄的落叶从枝头坠落,在空中打了个旋,正好落在一只春葱如玉的手心里,那玉手的无名指套着一个金属指环。
夏栩看着掉在手心的落叶,盯得有些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后,将那已经发硬发脆的落叶捏紧,揉碎,随意的扔了。
算算日子,从地牢里出来,已经有五个月了。
“呐,你喜欢的奶茶。”商九里将茶杯递到她面前。
夏栩闻了闻,饮一口,还是热的,奶香浓郁,“谢谢”。
夏栩出资,小叶子掌事的奶茶铺已经初具规模,成了大夏国茶余饭后的必备饮品,短短半年多,奶茶分铺竟然开到了夏国以西的附属国,西昌国。
如今,夏栩便是在西昌国与夏国的边境的一座小城,西流城。
空气中虽弥漫着香甜的味道,却还是掩盖不了隐藏在之下的一股铁锈味。
夏栩将茶杯放下,看向商九里:“你受伤了?”
商九里仍旧一抹玩世不恭的样子,看向夏栩带着关心的眼神,露出一抹玩味地笑容:“怎么,九公主心疼本世子了?”
虽然天下皆知,她是冒牌的,但这几个月来,商九里仍旧以九公主称呼夏栩,她纠正多次无果,也懒得多费口舌了。
几个月的相处,她对这九狐狸地脾性也摸了个七七八八。他带她来西流城住下后,偶尔会出远门,有时十天,有时半月。
这一次他足足离开了一个月。
夏栩一言不发,放下茶杯,起身进屋,拎出了一个药箱。西昌国物资匮乏,好在西流城与夏国接壤,但夏栩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收集了这么一箱常用药。
商九里见夏栩拿了药箱,丝毫不扭捏,自觉地将前襟拉开,露出左半边身体。
伤在左背,伤口很深,而且这伤口看样子已经有两天了,却没有及时处理,现在还有些发炎。夏栩微微皱了皱眉,用清水擦拭干净,再涂上金疮药。
商九里感受着背部柔软的指尖带着小心翼翼地力道,眯起眼睛,嘴角微斜道:“本世子从不会把背后交给别人,九公主是第一个。”
夏栩手指微顿,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可真是荣幸。”
商九里突然邪邪一笑,他突然转身,一只手忽地握住夏栩地细腕,微微一用力,猝不及防间夏栩没有站稳,身体一歪,跌坐在他腿上,被商九里圈进自己的怀里,霸道的气息瞬间将夏栩包裹,他定定地看着夏栩:“那么九公主什么时候会爱上本世子?”
夏栩闻言一愣,惊得忘记了从商九里怀里挣扎出来,她想自己方才一定是幻听了,于是她问:“你方才说什么?”
商九里嘴角一扬,突然将脸凑近,目光狡黠地看着夏栩,缓缓道:“本世子方才问,你什么时候爱上本世子。”
夏栩呆愣了一阵,看着商九里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九狐狸,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没有,本世子很认真地在问你,看不出来吗?”商九里道。
夏栩看到商九里的眼神,不似平日的调笑讥讽,竟真的有两分认真严肃的意思,压下心中的震惊,干笑了两声,立刻挣脱开商九里的桎梏,从他腿上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才道:“世子大人别说笑了。我已不是九公主,给你带来不了任何利益。”
商九里不满地皱眉:“本世子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夏栩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世子怎么会是小人呢,世子大人。”
商九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笑得好似十分开怀,大方承认道:“没错,本世子的确是个唯利是图的……大人……哈哈哈……”
夏栩暗地翻了个白眼,心道还是个莫名其妙的傻子。
商九里的眼神慢悠悠划过夏栩胸前的铃铛项链,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将衣衫穿好,站起身来,道:“今日是迎神节,你要是闷了便去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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