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听闻您近日胃口不佳,身体不适,儒风做了您喜欢的绿豆糕,您要不要尝尝?”
“嗯……进来吧。”儒风应声推门而入。
然而当儒风一进门,却愣在了当场,险些手中装着绿豆糕的瓷盘没有拿住。
一室帐暖,炉火将屋子烘地十分暖和,铜炉里弥漫着浓浓的香气。公主身着一袭深红色的单衣,侧卧在床边,单手撑着头,而床前,一名男子披着薄薄一层白色纱衣,露出了半片藕色香肩,正抬着腿在橙黄色寝房中翩翩起舞。
夏栩半眯着眼,十分欣赏享受的样子。余光见儒风进屋,招了招手:“儒风,你去拿把琴来,给他伴奏。”
儒风一愣,他垂首恭敬地道:“是。”
靡靡之音,轻歌曼舞,美人当前,夏栩将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入口即化,她满意地笑了起来,喃喃道:“这才是大夏国九公主该有的生活。”
儒风的手掌伤势还没有好,弹奏了半个时辰,伤口又裂开了,然而他不愿在此刻扫了九公主的兴致,只能咬着牙一曲又一曲不停地弹奏着。
倒是那披着半透明白色纱衣的美人率先体力不支,一个踉跄,步子没踩稳,跌倒在地。
夏栩眉头微皱了皱,缓缓睁开眼,那美人见九公主看过来,连忙跪地,惶恐地道:“是小人学艺不精,请九公主赎罪。”
夏栩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却又柔和地微笑了起来,朝着美人招了招手:“你过来。”
美人依言跪地前行,来到夏栩床榻前,夏栩抬起芊芊素手,仔细端详了眼前的美人,只见他皮肤滑嫩,面若桃瓣,眼露秋波,唇色鲜艳欲滴,脖颈修长,只不过手掌有些微粗糙,腿上布满了因为练舞而得的些许伤疤,脚趾的形状不太完美,趾头布满了老茧。
“你叫什么名字?”夏栩问。
那美人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声音有些颤动:“小的名叫吱吱。”那美人的声音清脆婉转,宛如黄鹂鸟儿。
“你可愿意留在公主府?”
那美人睁大了双眼,又惊又喜:“小的自然愿意,能进九公主府,是小的几世修来的福报!只要能侍奉九公主,让九公主开心,让小的做什么都愿意!”
夏栩满意地点点头,温柔地抚摸了美人的脸颊:“行了,那你先下去好生休息。我们……来日方长。”
吱吱听闻喜不自胜,连忙谢恩退下。
九公主对府中男人百般呵护果真如外人所传言那般,故而现在的九公主府已经不是原来众人敬而远之且惧怕的存在,反而变成了所有男子趋之若鹜的好归宿。
待吱吱退下后,屋内只余下儒风依旧没有停断的瑟瑟琴声。
夏栩看了眼儒风,他此刻神色安静地垂首在房屋一角,一缕发丝从耳边滑落,温文儒雅,如清风拂面,修长的指尖依旧在琴弦上跳跃,像是在小溪中悠闲自在的小鱼儿,琴音轻柔舒缓。几滴鲜红色的血珠顺着纤长的手指滑落,滴在琴弦上,反而给此番画面增添了几分魅惑之意。
夏栩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
赤脚踏上地板,夏栩坐了起来,缓缓朝着儒风走了过去。一只手撑在琴弦上,按住了震动的琴弦,儒风拨在弦上发出了几声闷音,眉头微微一簇,手指动作停了下来。
下巴被夏栩抬起,儒风此刻被逼直视着夏栩的眼睛,突然一愣。
那眼神,充满着渴望的眼神,欣赏的眼神,儒风曾经见到过无数双同样的眼神。
夏栩将儒风鬓旁的碎发轻柔的拨往他耳后,心疼地托住儒风渗着血的手:“痛吗?”
儒风从没有见过对自己如此温柔的夏栩,此刻脑子里已经空白一片,只是机械性地摇了摇头:“不痛。”
然而夏栩的手在儒风被包扎的伤口处轻拂,那纱布已经渗了血,殷红的一片。
夏栩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捧着珍宝一般轻拂着儒风掌心伤口的大拇指突然用力,儒风不由蹙起眉:“呃……”
血珠再次从纱布下冒了出来,儒风的鲜血将夏栩的手指也染红了,夏栩舔了舔唇角,伸出食指,在儒风略显苍白的唇上轻轻划了一圈,如丹寇般的鲜红色鲜血将儒风的嘴唇染成了冬日鲜艳欲滴的红梅。
一滴血从嘴角滑落。
夏栩低下头,伸出舌蕊将那滴出逃的殷红轻卷入口。
“儒风的血,是甜的呢。”夏栩像是品尝到了什么世间极品一般,满足的笑了。
夏栩抬眸看见儒风因为痛苦而皱起的秀眉,轻笑了一声:“下次,痛就叫出声,懂了吗?”
儒风像是被蛊惑一般,沉默地点了点头。
九公主与九驸马感情破裂,九公主打算另觅新欢,开放后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
姿色稍好的男子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因为之前九公主短时间内积累的好名声,再加上她的万金之躯,现在可是京城众男子心目中的头号妻主人选。
“怎么样?”商九里放下手中的书简,撑着脑袋,斜靠在卧榻上,问道。
三儿走上前,在商九里耳边悄声回道:“这几日九公主几乎日日泡在添香阁,纵情声色,每天都喝个烂醉。九公主也曾带回几个男子,可是带回来不久,不出三天,那些男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府中的人也再没见过他们。”
商九里眉毛微挑,只听三儿继续道:“除此之外,属下还发现另外几件事情十分蹊跷。”
“第一件事是,九公主带回来的几个男子均是阴时阴历所生。第二件事,九公主最近和大公主收养的义女,庆丰郡主走得很近。属下听说两人曾经闹过不小的矛盾,九公主原本十分厌恶庆丰郡主的。第三……”
商九里见三儿有些吞吞吐吐:“第三是什么?”
三儿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情属下也不是十分确定,只是听说九公主着他的贴身侍卫,也就是如生门的成庆和年大嘴在暗地里打听些什么……”
“打听什么?”
“具体的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好像与什么秘术有关。而且九公主也曾几次出入皇宫里的藏书阁,似乎在翻找什么书籍。”
商九里眼中精光一闪,露出玩味的笑容:“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看来,是时候去看看某人死了没有。”
五日后,添香阁。
“小姑姑,您托我找的书我可算给您找着了!”庆丰群主献宝似的将一本带着血渍的旧书小心翼翼地捧到夏栩面前。
夏栩眼露精光,难掩惊喜之色:“果真?”
她接过书,迫不及待地翻开,突然眼神一亮,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抖动,眉毛上挑,嘴角止不住的往一侧扬起,“呵呵呵呵”,轻笑声慢慢响起,逐渐地笑声放大,“哈哈哈哈哈……”像是打开了某个阀门一样,狂笑不止。
夏栩笑得脸部肌肉有些抽搐,表情也放大地有些狰狞,庆丰看着只觉得背后一股寒气升起:“姑姑,这本道教秘术对您来说这么重要吗?”
夏栩轻轻斜睨了一眼庆丰郡主,喜悦溢于言表:“当然重要。因为……本公主终于可以获得自由了……”
“自由?”庆丰疑惑:“您现在不自由吗?”
夏栩将书阖上,小心地收了起来,心情颇好地道:“庆丰啊,你这次算是帮了本公主一个大忙,本公主定不会亏待与你。”
庆丰郡主也呵呵笑了起来:“为小姑姑办事,庆丰自然当鞠躬尽瘁,不求回报!”
夏栩斜嘴一笑:“今日本公主将整个添香阁包下,让你玩儿个够!去把花锦和月嵘叫过来。”
“花公子,月公子,九公主点名要你们两人去她屋里侍候。”末了,小童补充了一句:“九公主还说,她今晚将添香阁包下了,今晚谁也不许接客。”
花锦与月嵘对视一眼,随即花锦皱了皱眉:“她明明知道你是大公主的人,今日恐怕没这么好应付。”
月嵘沉吟了一刻,点点头:“走吧。”
月嵘刚进屋,便被强行拉近了一个充满酒气的怀抱。
“九公主,月嵘是大公主的人,还请您自重。”月嵘不悦地欲推开夏栩。
夏栩冷笑了一声:“大公主?那种恶心的老女人你也喜欢?”
庆丰一愣,夹缝里生存的她两个人都不好得罪,还要有理智的她连忙拉过花锦:“小姑姑,这个房间让给您,我去隔壁,我去隔壁……”
花锦皱着眉,看了眼夏栩腰间挂着的香囊,并不打算留月嵘一个人在此。
夏栩眼神飞扫过来,如利刃一般,透着阴寒:“花公子,有事吗?”
月嵘侧头看向花锦,缓缓摇了摇头。
花锦这才咬了咬牙,与庆丰离开。
花锦前脚刚离开,夏栩大袖一甩,将月嵘推倒在床榻上,双手制住月嵘的双手,按在头两侧,一抹幽香扑鼻,夏栩深吸了一口气,邪笑道:“你与我之前一个最宠爱的美人很像。”
月嵘看着夏栩此刻的双眼,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嗜血饥渴:“九公主已经饥不择食到连那种恶心的老女人碰过的,也不嫌弃了?”
夏栩一勾唇,将月嵘胸前的衣衫粗暴地一扯,露出疤痕遍布的肌肤。
夏栩满意地笑了笑,定定地看着月嵘,缓缓道:“你这幅身躯,那个老女人怎么敢碰?”
月嵘原本平静的双眼慢慢举起了惊涛骇浪。
“本公主亲自留下的印记,本公主自己会认不出来吗?”夏栩伸手轻轻抚摸过月嵘胸前的一道道虽然淡化却无法完全抹去的痕迹,像是在回忆某种被遗忘的美好:“没有你的金屋,还是太过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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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露了,有人猜到月嵘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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