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婚礼出了那么大的乱子,竟敢有人在九公主与商世子进宫的路上意欲行刺,明摆了是想破坏联姻,影响两国关系!”商朝大使代表愤填膺地道,“此人居心叵测,胆大包天!”
赵将军面容不悦带着怀疑地看向几位商国大使:“听闻刺客行刺的是九公主所承马车?莫不是有人打着联姻的幌子想对我夏国皇储不利,贼喊抓贼?”
商朝大使闻言具是一惊:“胡说!赵将军千万不可含血喷人!我商国不惜送来四世子联姻,足见我们想与夏国百世交好地诚意,赵将军如此空口污蔑,岂不是要让我两国百姓都寒了心?”
“没错!况且,九里世子当时不顾自己的性命保护九公主,若是商国有心加害九公主,世子又何必以身犯险?”另一名大使接口道。
“赵将军,使臣言之有理。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做假设,以免无故伤了两国和气。”左丞相出来打圆场。
赵将军脸一黑:“刺客都死了个干净,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此事要如何查?”
左丞相看了看商九里,温言问道:“世子与刺客接触的时候,是否有发现?”
商九里似乎因为伤势未愈,面色还有些憔悴,故而女皇赐了座,只见他似有气无力地咳嗽了几声,道:“无奈我武力不佳,当时马车失控,我一心只顾着想办法带九公主一起逃脱马车,刺客的影子完全没有留意到。”
“不过,倒是此前,我与九公主多次外出均遭遇到了刺客袭击,好在九公主侍卫武艺高强,有惊无险。”
女皇抬眼看了看商九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且,在大婚前一晚,九公主寝居也遭遇了刺客。”
夏栩闻言,皱了皱眉,微微侧头瞟了眼看似“虚弱”的九狐狸。
“确有此事?”女皇皱眉,看了眼夏栩,询问真假。
夏栩沉默了一瞬,压下心中疑虑,道:“有恒影在,我一般察觉不到动静。”
夏栩并不想参与到这已然透着不寻常的局中,不是怕,只是不想给身边的人再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当夏栩陈述完正常情况下的客观事实后,心下的疑虑更甚了。那么,那晚,九狐狸负伤闯入自己的房中,是因为他躲过了恒影的洞察,还是....是恒影默许的?
女皇闻言放心地点了点头,既然没察觉动静,那么肯定是没收受到影响。
“然而没想到那些刺客如此嚣张,竟然在大婚当日众目睽睽之下发动行刺,若只是想破坏婚礼倒也罢了,可是那些刺客来势汹汹,而且事先对九公主的马车做了马脚,使得马车失控。如果不是当时我带着九公主拼死一跳,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商九里的语气透着后怕,似乎还沉浸在当时九死一生的危机当中。
“岂有此理!看来这群刺客的确是针对我九公主,有备而来!”赵将军气愤地道。
使臣代表见势不妙,立刻接口道:“按照夏国惯例,女子为大,九公主自当是乘坐第一辆马车,既然那刺客是针对第二辆马车,显然并不是冲着九公主去的吧。”
使臣话音刚落,赵将军冷笑一声:“使臣大人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你们商国的婚礼,可是女子坐在第二辆马车的吧?”
女皇眉头微微一皱,若有所思的样子。
使臣代表脸色大变:“赵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了,你们都且稍安勿躁。”女皇有些不悦地开口,“栩儿,你原本应做第一辆马车,何故变动?”
夏栩垂眸,沉吟了半晌,斟酌着开口道:“因为我的马车宽敞暖和些,世子从南商来到北夏,怕还没有适应我夏国寒冬之气。于是儿臣便讲自己马车让出来,好让世子做的舒服些。”
商九里闻言眉头淡淡一拢,不由自主朝着夏栩侧头忘了过去,见她眉眼淡然,虽知她话是假,可是他不喜寒也的确是真的。然而他不非常适应夏国寒冬之气,怕是连跟在身边的三儿也没察觉吧,这个女人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胡闹!栩儿,我夏国礼法妻主在前,这是法制,你下次不许再胡来了!”女皇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
“是。”夏栩乖乖认怂。
“既然换马车是临时起意,那么刺客针对的对象恐怕便不是九公主,而是,九里世子?”商国使臣代表松了口气。
“不。正因为是临时起意,才能推测出刺客此次针对的是九公主。”左丞相斩钉截铁地道。
女皇眯了眯眼:“左爱卿?”
左丞相仔细推敲了一番,道:“皇上有所不知。据随行侍卫所述,当时刺客分为两批,其中袭击世子所在马车的刺客见马车上是世子,便立刻攻向九公主所在地马车。”
使臣代表立即反对:“这不可能!”
商九里闻言随即轻笑了一声:“刺客又不是我商国派来的,使臣大人这么急着帮刺客说话干嘛?”
使臣大人闻言一愣,心下大惊,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商九里心下冷笑一声,接着道:“皇上,据闻大婚前一日行刺九公主寝房的刺客有一个留了活口,正关押在九公主府的地牢,不如压他来审问?”
女皇闻言点点头:“如此甚好。”说着她看了眼在场赵将军,又扫了眼左丞相,道:“此事便劳烦左爱卿带人跑一趟了。”
说着又看了眼商九里,道:“世子脸色不太好,听说你为了救栩儿差点送命,这份恩情朕会记得。虽然婚礼被搅乱,但朕昨日便已昭告天下,圣旨已下,你已是九公主的侧夫,朕亲封的郡王。至于婚礼,便待你将身体养好后,再择吉日补办。可好?”
“皇上,这关乎两国的联姻,岂可草率,我堂堂夏国世子,岂可连拜堂礼都没有举行便...”
“使臣大人大人,那依您之见该当如何?”女皇锋利的眼刀射了过来。
“使臣大人,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先找到破坏婚礼的罪魁祸首吗?我与九公主的婚礼不过是个形式,自然没有九公主的性命来的重要。况且,皇上已经说等我伤好后再择日补办。我如今带伤之身,与九公主行礼怕是会冲撞了公主。”商九里说着看了看夏栩,温柔地拉起了她白皙的手,微笑着道:“我目前在九公主府住的很好,你们也看到了九公主对我十分温柔体贴,现在还有了生死之交,患难时也有过肌肤之亲,难道使臣大人还担心堂堂大夏国的九公主是背信弃义之人不成?”
商九里说的这一翻话甚是柔情,那双眸闪动得好像能挤出水来,夏栩见了却在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她也不想再来个什么大婚典礼,她当场就想抽出手甩这个九狐狸一巴掌!
商九里见夏栩眼里浓浓的警告,眼中笑意更甚。
女皇见状倒是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眼商九里,微微一笑道:“来人,找沈太医为世子仔细看看,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子。”
说完又朝着使臣大人道:“大人先在宫中稍作休息,待左爱卿将那刺客带来问出了话朕在通知大人。”
等到使臣们退出书房,女皇朝着唯一还没离开的人道:“赵将军,劳烦您帮朕查一查,这使臣代表是谁的人。”
“是。”
夏栩坐在回府的马车上,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公主没有什么想要问本世子的吗?”商九里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盯着夏栩,嘴角微扬,启唇道。
夏栩斜睨了眼对面的九狐狸,看他笑的邪气,眼神锐利,哪还有方才在皇宫中“虚弱无力”的样子。
“世子的演技不错,奥斯卡欠你个小金人。”
商九里微愣,一个眉毛压低一个眉毛抬起:“什么?”
夏栩打哈哈道:“哦,我说我问你,你就会说吗?”
“看心情。”
夏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商九里笑咪咪地道:“本世子现在心情还不错。”
夏栩嘴角一抽,打量了眼九狐狸,看他此刻吊着的左手一圈圈缠着纱布,却仍旧装腔作势的将右手搭在左臂臂弯,看上去并不像左手受伤,而是自然的双手环抱的姿态,不禁失笑,这九狐狸也有偶尔偶尔不那么让人讨厌的时候。
夏栩沉吟了半晌,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一般,马车内一时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而就在商九里以为她不会开口了的时候,只见夏栩突然抬起了头,目光定定地看向自己。
夏栩看着商九里眼睛,认真地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对付的敌人,有我身边的人吗?”
商九里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他看了看夏栩,启唇:“没有。”
只见夏栩松了口气,突然笑了起来,眼睛里泛着明媚的流光:“那没事了。”
商九里的笑容却渐渐收拢,眉头缓缓皱起:“你没其他想问的了?”
“没了。”
见夏栩语气不似有假,商九里心里却疑虑更深。
只听夏栩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便是将我在乎的人永远留在我身边。”说着顿了顿,夏栩道:“所以,九狐狸,你的事情我不好奇。”
商九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夏栩,你是我见过最蠢笨无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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