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接着继续道:“还有最后一项,朕决定设立谏官一职,可以随时谏言,不光督导各位大臣言行,也可纠正朕。作为朝廷中的监察镜。”
女皇话音刚落,大殿上一片哗然,谏官不光谏言大臣,还要谏言女皇,这得随时掉脑袋的事情谁敢做!?
女皇也料想到大臣的反应,而后提出了九公主和九驸马折子里推荐的措施:“当此谏官者,可以获得免死金牌,只要所言非假公济私或是空穴来风,大可畅所欲言,不会因为谏言而获罪。众爱卿有谁愿意担当此重任的,当然,担任这个要职,必须为公正严明之人。”
女皇这一句说完,大殿上大臣又开始激烈地讨论,使眼色的使眼色,一,可以说这是个凌驾于皇权之上的职位,谏言所有人甚至不会因此获罪,其潜在权利之大不用想就能知道;但另一方面想,即便有免死金牌,这也是个极其危险的活,得罪了哪位位高权重的大臣或者女皇,万一想着法儿置她于死地又如何。
一时间大殿上的大臣争论地面红耳赤。
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上空响起:“下官愿意。”她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也一句短短的四个字,让所有人瞠目结舌地定在原地,统统回头望向人头攒动的最末尾。说话的人,正是去年新科状元,无权无势,目前只是户部一个小小的侍郎,苏元尔,而在去年,她更是迎娶了天生痴儿的八皇子,成了皇家的媳妇。
她站出来实在是意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苏元尔平日不苟言笑,也不与任何人过分亲昵,在朝廷上没什么朋友,对于外来的示好也一一礼貌的回绝。本来就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做这个吃力不讨好得罪人的什么言官,恐怕以后的敌人更是滚滚长流,信手拈来了。有的人正在幸灾乐祸的想。
然而还有一些人却感到有些头痛,这个苏元尔油米不进,恐怕若是她坐了言官,又不受贿赂的话,倒是一个麻烦。
大公主这时朝着一人使了个眼色,立马紧接着另一个人站了出来,朗声道:“下官也愿意。”
众人惊讶地看去,说话的人正是刑部侍郎龚正,此人名唤龚正,但做事从来不公正,贪污受贿,贪赃枉法,是朝中有名的小人,但此人行事十分圆滑,做事谨慎让人抓不到马脚,再者他身后有大公主撑腰,平日连刑部尚书都对他客气的很。若是让龚正做这个言官,某种意义,却也是一种合适,毕竟此人八面玲珑,说不定真让他做到个面面俱到,但是也不知道她又能从中捞到多少油水!
女皇身居高位,每日为国家大事伤神,朝中的暗流涌动要管,却要掌握分寸,不可事事都管,更何况有些臣子虽手头不干净,却并不妨碍他们作为夏国的栋梁之才。
她看了看苏元尔又看了看龚正道:“既然如此,那两位爱卿共同成为朝中的言官,正好也可以互相监督。”
而大臣们却暗自为苏元尔捏了把汗,也为以后朝中的局势捏了把汗……
不知道高冷的苏元尔碰上了奸佞的龚正,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
下朝后,大公主的马车里。
“子俞,小九那丫头原本顽劣恶毒,只知道寻欢作乐草菅人命,从不问朝中之事,为何这半年来改变了这么多?此次还提出改革,这改革居然还颇有些内容,而母皇她也准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大公主夏岭皱了皱眉,道。
大驸马,萧子俞此刻正闭目养神,听到大公主的问话后,沉着地道:“九公主的变化的确让人惊讶,只是不知道这些想法是九公主提出来的,还是我那个弟弟的主意。但这次,九公主这一举,不但笼络了朝中一些大臣的心,更重要的是,那个医学院一旦发展起来,恐怕天下百姓都要被她收服了。”
大公主气呼呼道:“好在你及时提醒了我,不然那个言官的位置我们也讨不到半点好处。那个苏元尔是个不讲情面的人。”
萧子俞摇摇头:“苏元尔不难对付。”
大公主眼里露出狠厉之色:“哼,原本我只当她是个黄毛丫头,并未将她放在眼中,看来今后我们也不得不防了。”
萧子俞闭眼道:“公主请放心,九公主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您的对手。”
大公主听完萧子俞的话大大地舒了口气:“子俞,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大公主一说完,便让马夫停车,带着几个仆人下了马车:“我还……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萧子俞淡淡地扫了眼不远处的添香阁,眼里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地弯了弯嘴角道:“公主尽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