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栩一来到洞穴,却忽然发现洞穴里,文清竟然不见了!夏栩找遍了都没有看到文清的影子,她心里一沉,文清该不会是被什么野兽叼走了吧!?
一时间急得快哭了出来,夏栩慌乱地冲出洞穴:“文清?”
刚跑出洞,却正好撞在了一个结实的怀里,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微弱的闷哼:“叫那么大声作甚,我还没死。”
冰冷的声音传来,透着无力和虚弱,情绪里带着些冷漠和不耐烦,可是此时在夏栩听来却仿若天籁。
“文清?你醒了!”
夏栩喜不自胜地抬头看到了文清那种万年不变的棺材脸,俊逸的面容,下颌分明的弧线,还有那么熟悉的冷淡的眼神,夏栩鼻子突然一酸,眼睛有些酸涩,猛地再次抱住了文清,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累计的所有委屈,疲惫,和害怕都在此时爆发了出来,眼泪也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你为什么离开?”
文清一愣,以为夏栩是因为方才没看见他,便道:“我刚醒来,发现四周没人,便出去寻……”一个“你”字脱口而出,却立马收回,换成了“草药和吃的”。
夏栩根本没听文清在说什么,只是自己一个人沉浸在悲伤中,继续边哭边道:“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多害怕?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呢!”
文清一愣,此刻看到夏栩哭成泪人也不由有些心软,声音不由放低:“我不是回来了吗?”
夏栩突然哭得更伤心了。
文清有些犹疑,想要把夏栩拉开:“哭这么伤心干嘛?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他知道夏栩一个人将昏迷不醒的自己带到了这个洞穴,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谁知文清话一说完,夏栩哭得更加撕心裂肺,身体还不停的抽泣,似乎他只要一开口,就触动到了夏栩的泪腺神经一般。
文清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只得什么话也不再说,不由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夏栩的背,让夏栩尽情的发泄,心道或许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平日养尊处优的九公主的精神一时有些崩溃。
在文清的胸前哭了许久,一直到夏栩的嗓子都有些哑,而文清胸前的衣襟全部都湿透,夏栩才稍稍缓过了气来,一向十分没有耐心的文清,竟然一声不发地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即便自己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即便自己早已经筋疲力尽体力不支,但他仍然那么站着,只因为身前这个女人,正靠在自己的胸前,只因为身前这个女人,正依靠着自己。
夏栩止住了哭声,断断续续地低着头抽泣。
“这么大个姑娘了,为这么点小事还哭得这么伤心,害不害臊?”文清尴尬地擦了擦残留在胸前黏答答冰凉凉的不明液体。
“你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怎么是小事!”
文清突然愣住了,他以为夏栩是因为一个人害怕而哭,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自己受伤。
他神色明灭不定,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热流,装作不在意地样子,语气却依旧冰冷:“白熊的速度是常人的三倍,爆发力又强,我自然跑不过,只被划伤这么点,已经是万幸了。”
说完文清转过身再没理会夏栩,将自己和夏栩方才捡来的柴火堆在了一起,自顾自用火折子升起火来。不一会儿,火苗越来越大,一下子洞穴里便敞亮了起来,顿时洞内的空气也变得更加温暖了些。
夏栩愣在了原地,从方才文清的话语里面,显然他对熊的习性是了解的,那他知不知道熊只追跑的人?
火光一亮,夏栩便看到了文清背后触目惊心的熊爪血窟窿,心里一痛,想到他还受重伤,夏栩连忙拉着他坐了下来。
“我看你的伤势很重,你没事吧?”这家伙身体也太结实了吧,伤的那么重,现在竟然还能走能说的。
“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
他没有告诉夏栩,方才醒来的时候服用了护心丹。护心丹能让人在短时间内身体自动屏蔽疼痛,恢复精气神。可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他身体多处损伤,虽然他服用了护心丹,将他的心脉护住,吊着一口气,可若是不能及时静养治疗,或者身体再次受挫,恐怕……
“什么叫暂时死不了,你这个人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嘛!”夏栩气结。
夏栩知道文清在嘴上从来不饶人,可是看到他泛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身形,也不愿和他多争执,“有金疮药吗?我前面翻了你的身,但不知道是哪一个,不敢乱擦。”
文清梗着脖子,冷冷地将一个白瓶子丢给了夏栩。
“把衣服给脱了,你不脱我怎么上药?”
文清一愣,冷冷地道:“不用劳烦你了!我自己来!!”说着便要抢药。
夏栩却将手背在了身后:“好了,快脱吧,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完指了指文清的肩膀:“我又不是没看过!!”
说完看文清仍然别扭的不行动,夏栩自己帮他动手,三下五除二便把他的上衣扒开。夏栩不由得在心中倒抽一口气,她这才发现,文清的背上除了那三道十分骇人的口子,还有许多细小的划痕,整个背部似乎被什么撞击了一般,又青又肿,十分恐怖。
突然想到今日雪崩的时候,文清将她护在怀里,而那期间,她明显感觉到有厚重的积雪夹杂着石块和木枝朝着他们席卷过来,但最后夏栩毫发未损,恐怕那些全是被文清给挡在了外面吧。
文清他……一直在护着她……
夏栩心里的感动带着些许异样正悄然无息地升腾,萦绕着心绪。
夏栩微凉的指尖伴着冰凉的膏药触碰到了文清的背,使得他不由身体一僵,明明是清凉的药膏,却感觉背部被夏栩触碰到的地方十分的火辣,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
文清咬着唇,一声不吭。
夏栩仔仔细细将文清大大小小地伤口里里外外都涂抹了一遍,一整瓶千金难求的十分名贵的金疮药被她用得见了底。
文清见状不由大吃一惊,低喝:“这种金疮药只要抹一点就有效果了!你竟然足足用了一整瓶!?”
夏栩吐了吐舌头,满不在意地道:“多抹一点好得快嘛,况且,用完了再买就是了,我们又不差钱。”
文清被夏栩气得七窍生烟:“你这个败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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