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阵风灌进了喉咙里,惹得夏栩轻轻地咳嗽,身体地震动牵动了背后还没好全伤口,微微地痒。
“都说你不能受凉,你怎么还把窗开得那么大!”听到夏栩的咳嗽声,文清推开帘子走了进来,批头盖帘地骂:“别去抓!你背后的伤口在结痂,你再抓破的话,我可不保证以后会不会留疤!!”
夏栩的思绪被文清突如其来的喝骂打断,看着文清,撇撇嘴,小声道:“这不是痒嘛。”
文清冷冷地道:“痒也不能抓!”
夏栩像是被抓住小辫子的小孩,被驯服地没了脾气,只是口中不服气地自言自语喃喃道:“凶啥凶。”
因为训夏栩,引得文清动怒,牵扯到了伤口,文清也不由咳嗽起来。
夏栩连忙站起来,扶着文清坐下:“哎呀,自己还是个病人,却在这里张牙舞爪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净在这里给我添麻烦!你倒是让人省点心啊!”文清的唾沫星子再次向夏栩淹过来。
夏栩吐吐舌头,好女不和男争,看在文清伤势还没好全的份上,她不和他计较太多:“别说我了!你的药都凉了!快来喝药!”
说着夏栩端起药,用勺子搅动了一下,舀起一勺,凑到文清的嘴边道:“来,张嘴。”
文清别扭地偏过了头,想自己将碗接过:“我又不是小孩子……”
夏栩好言道:“对对对,你不是小孩子,但你左手吊着绷带,右肩受着重伤呢……再说了,这又不是第一次,干嘛每次都这么别扭。”
文清这才乖乖地依言喝药,夏栩不禁忍俊不禁,文清每次表面上冷漠,心里却住着一团火,表面上成熟高冷,其实心里就是个小孩子,吃软不吃硬的孩子。
文清一口一口喝得极慢,感觉他每一口都要细细品味后才咽下,夏栩一度怀疑这药莫不是琼浆玉液,于是有一次偷偷尝了一口,差点没苦出眼泪,这药里不但有一种极其苦涩的中药味道,还有一股子腥味,极其恶心,不知道为什么文清每次喝却仿佛在享受一般,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夏栩终于忍不住问道:“这药你喝起来是什么味道?”
文清理所当然地道:“腥苦味啊!”
夏栩不由惊奇道:“原来你是有味觉的。那你怎么喝的这么开心?”
文清楞了一下,然后冷冷地白了夏栩一眼:“我乐意。”
夏栩以此断定,文清肯定是个喜欢自找苦吃的,有受虐倾向的人,而且他享受这个被虐的过程!
可是后来有一次,文清的伤势好了之后,夏栩偷偷观察他自己喝药,虽然眉头也没皱过,却也同常人一样,捏着鼻子一口闷了下去。
于是夏栩凌乱了,百思不得其解。这沈文清明明也是个怕苦的,怎么到她喂他的时候,他喝得这么慢?
夏栩看着文清青秀冷毅的面容,倒也不催,文清一口一口慢慢地喝,夏栩便一勺一勺慢慢地喂,毕竟他们之间很少有如此刻这般如此祥和静谧的时光,没有吵架没有斗嘴,她静静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她在这个世界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文清。
那时她看到文清的第一眼惊为天人,如此俊逸帅气的面容比起她在电视里的看到的当红小鲜肉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文清的眼里却是对她毫不掩饰的厌恶。
只不过怎么也没想到,这样厌恶她的一个人,在那个晚上,在那把剑迎面向自己射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冷漠的棺材脸,毫不犹豫地朝她跑了过来,来不及将剑打掉,干脆用自己的身体,将她紧紧护在了怀里,那一刻夏栩的震惊,不亚于看到那把夺人性命的剑如死神般降临。
一碗药足足喂了一炷香的时间。
“已经没了。”文清不悦地声音传来,打断了夏栩的思绪,回过神来,发现她一时走神,手上举着的勺子是空的,碗里的药也没了。
夏栩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哈,刚走神了!”随即又谄媚地笑了笑,趁着文清发飙之前,推着文清倒下:“好了好了!吃完了药好好睡一觉,你这肩膀还没好呢,乖啊!躺下!”
说完,还把被子胡乱地往文清身上拢,连他的头也一并捂住了,然后幸灾乐祸地敷衍地道:“我先去看看恒影!你别乱动啊!”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了。
文清气得猛地把头上的被子掀开,恶狠狠道:“夏栩!!”而在看到夏栩灰溜溜离开的身影消失的时候,原本包含怒气的眼神情,却被淡淡的担忧所替代。
夏栩揉了揉开始发涨的头,偏头痛又发作了,这是自从那一晚便开始的毛病,不想再让大家担心,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好在也并不特别严重,忍一忍过一段时间,自己便会好。
于是她在车厢外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待头痛消失后,夏栩走下了马车,又爬上了另一辆宽敞巨大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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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大家有没有发现夏栩和文清有点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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