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中崔月一事的重担后,夏栩心情也轻松许多,很快就到了九公主奉命去江南祠堂上香祈福的日子。
好在有文清等人的打点和安排,夏栩这个甩手掌柜当得也很舒心。她只需要被穿衣,被打扮,被请上轿,被人抬着绕行虞州城一圈,然后被扶出骄子,被请进祠堂,被递给三只点燃的清香,然后恭敬地三弯腰,然后被接过清香,插入香炉,接着被百姓跪拜,最后再被请回轿,就这么简单直接,丝毫不需要动任何脑子。
只不过唯一超出夏栩预料的是,在祠堂上完香后,按照习俗,她还必须去江南虞州最负盛名的寺庙南山寺,礼佛诵经吃斋一晚,为大夏国祈福。
“还要在寺庙住一晚?你怎么之前没告诉我?”夏栩不满地小声问文清。
“你那时不是说你什么都不想知道,到时候直接告诉你怎么做就行了吗?”文清冷冷地回。
“你!”夏栩被堵得没话说,转头看向另一边正双手合十,闭眼凝神的茯苓,压低声音轻声询问:“茯苓,这几日你打探太守府,有什么收获吗?”
夏栩见茯苓没反应,又用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茯苓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看向夏栩道:“什么?”
夏栩努了努嘴:“茯苓,你最近怎么回事?感觉总是慢半拍?是有什么事吗?”
茯苓下意识扫了眼腰间的纸条,那是子楚日前送来的,上面只是简单地四个字:风雨欲来。那是什么意思?
故而这几日,他因为这四个字,一直心神不宁。
面对夏栩的关心,茯苓先将心中疑虑和不安压下,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没事。你刚刚问我什么?”
“我刚刚是问你,这几日你打探太守府,有什么收获吗?”
茯苓轻轻摇头:“我将太守府翻了个遍,除了太守的书房,想来要找到机会进书房一探。只不过太守书房守卫森严,很难钻到空子。”
“那我们只能另想其他方法……不然……”夏栩正要继续,却突然被一个森严的声音打断:“九公主殿下,请不要闲聊,请您专心诵经,正所谓心诚则灵。”
夏栩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再次拿起手上那本经文,大殿中一下一下十分有规律却死板沉闷的木鱼声还有大殿里如上百只蚊子般嗡嗡的毫无起伏诵经声,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简直就像是催眠灵器,夏栩还没看多久,头便如捣蒜一般。
随着夏栩捣蒜的频率以及其与地面的距离越来越小,了觉长老的脸也越来越黑,正当夏栩的头马上要与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了觉长老一声洪亮的咳嗽声“咳咳”,顿地把夏栩惊醒了,身子一歪,差点没倒下来,这一动作引得大殿里其他和尚悉悉索索地轻笑声,让夏栩也尴尬不已。
她窘迫地看了看身后的茯苓和文清,发现他们两个依然正襟危坐地双手合十,丝毫找不出错处,不由使得夏栩有些懊恼。
了觉长老看出了夏栩向下瘪嘴的表情,淡淡地问:“九公主殿下可是有何不满?”
夏栩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说着讪讪了笑了笑,继续拿起经书,可是看了一会儿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道:“了觉长老!”
了觉长老抬眼看了看夏栩,示意她继续说,“我觉得诵经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应该是了解经文的意思,您觉得呢?不然读再多遍,连经文的意思都不知道,岂不是枉然?”
了觉长老没想到夏栩问得是这个,不由惊讶道:“九公主想知道经文的意思?”
夏栩理所当然地道:“对啊。”
谁知了觉长老听闻后,沉默了半晌,欣慰的鼓掌呵呵笑了起来,他虽然看上去年纪已过半百,但声音尤其洪亮,他的笑声充盈着大殿,把此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尽,惊得夏栩等人莫名得不知什么情况,而因为他的笑声,大殿里的木鱼声以及诵经声也都纷纷停止了。
夏栩瞪着眼睛莫名其妙,不安地问:“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了觉长老大气地摆了摆手:“不不不,贫僧只是欣慰,九公主不愧是女皇的女儿,竟然和女皇当年说的话一模一样。”
母皇?夏栩一愣。
“这有何难,不净,你过来。”了觉长老话音刚落,不一会儿从一众少年和尚中慢慢站起了一个人,然后缓步走了出来,夏栩抬眼看去,惊奇的发现这个人竟然被一条白布蒙着眼睛,而他在大殿中行走,步子虽然缓慢,却抬步落步十分坚定,并且准确无误地走到了了觉长老的面前,双手合十,恭敬地低头:“长老。”
夏栩一直盯着他眼前的白布探究那到底是不是有缝隙的,他到底看不看得见,了觉却开口道:“这是不净,论经讲道没有人比他更出众了。从此以后,他将跟着九公主您,九公主您什么时候想听佛法了佛义,随时传唤他即可。”
“轰”,夏栩只觉得头顶一道惊雷炸响:“啥……啥……跟……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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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角色出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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