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窝藏刺客之事半日不到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楼说书的眼见有新题材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接连说了二十多场,应是在一天里将林樾的各种“英勇事迹”来来回回的说了十几遍。
由于这件事最大的受害人是泠栀和宋道远,所以林舞和林樾最终如何处理还是有他们两人决定。
其实林舞很好办,死罪是必须的,只不过林樾就有些为难了,虽说他犯了这些事单拎出来都不是小事,但毕竟他还有个爵位在身,而且又是丞相是女婿。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这次泠栀是不会再救他了,毕竟两人关系僵到极点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
有些人不嫌事大的,甚至已经开始揣测了,什么林樾一旦死了或着被夺爵位,泠栀会不会立刻改嫁,泠栀会不会趁此机会反踩林樾一脚,在皇帝面前哭诉一番,直接让林樾判个杀头大罪云云。
结果又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林樾又被放了,据说又是泠栀亲自去向宋道远和徐大人证明,说林樾是被贼人蒙蔽了眼睛才会将人带回家中。
众人只是听说了这么个缘由,然后林樾就又被放了,尽管大家都知道,林樾作为一个侯爷,怎么可能不知道林舞是一个朝廷的通缉犯,又怎么可能会蠢到还将人带回家中好吃好喝的供了这么久。
但是这个结果出来,整个京城关注更多的反倒是泠栀了,泠栀不计前嫌再次为林樾求情,又获得了一片好名声。
泠栀倒不是想博好名,不过是她要给林樾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男女主这么对苦命鸳鸯,只打一次可不够过瘾呢。
林樾这次学乖了,什么事情回自己家关上门再说,所以泠栀索性就不去接他,直接在侯府里等人。
林樾一回来就风风火火的叫了其余三房的人过来。
他心想自己都能够出来,也没想上次那样受苦,所以他也要尝试去救林舞,毕竟林舞是个高冷的美人,他虽将人纳了,但是前段时间她一直受伤,根本没机会碰她,那股子新鲜劲还在,他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了。
其余三房的人,除了四房和林樾同辈外,其余两房都是林樾的叔父,尤其是掌管免死金牌的二房,最看不惯林樾,平日涉及到除了家族的核心利益,否则是绝对不想和林樾来往的,毕竟当初林樾就是从他手里抢走的候位。
泠栀也跟着来议事厅里看好戏,就连糕点茶水都让阿言准备了她最爱吃的,就等着一场“叔慈侄孝”的名场面。
“林樾,今日你把我都叫来,又要做什么?”二房的林华问道。
林樾懒得和他们鬼扯,开门见山道:“咱们侯府有一块免死金牌……”
才说到免死金牌四个字,二房的人就像踩了尾巴的猫,马上就警惕起来,“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那块免死金牌是先帝赐下,是我们林家的殊荣,谁都别想打那块金牌的主意。”
林华说着,音量都提高了几分,手还紧紧护着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有什么宝藏。
“先帝赐这块金牌就是为了保下我林府的一条人命,为何不能用?”林樾也不甘示弱道。
林华气急,最近林樾干的那些荒唐事他都是听说了的,侯府若是再这样下去,迟早要玩完,但爵位承袭又不是小门小户继承家业那么简单,说换人就换人的,那必须先将整个家族的耆老都叫来,一致通过了,再向皇帝递交申请,得到通过,有白纸黑字朱砂大印才算有效。
这也是为什么林樾下狱之时,其它几房也能冷嘲热讽几句,根本不敢作出什么实际行动来的原因,因为有一个泠栀在,在外人看来,泠栀能为了救林樾在宫中多次哭晕,那她是绝对不会让人动林樾的爵位的,只要她在皇帝面前说什么,林樾的爵位就不可能动摇。
可即便林樾袭爵成了侯爷,免死金牌也不在他手中,依旧由林华保管,这个是林樾的爷爷在时便分好了的,任何后代敢忤逆,都会视作不孝,那是要被众人指着鼻子骂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最近你做的荒唐事一件接一件,免死金牌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拿走去救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林华瞪着林樾说道。
林樾见林华死都要护着,一点没有要松口的意思,怒火更甚,“我才是这座侯府的主人,我才是侯爷,二叔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华根本不相信林樾会作出什么事情来,少了几分紧张,反倒是不屑,“哼,其它事情上你确实是侯爷,你可以随便摆你的架子,但免死金牌是你爷爷交给我保管的,要想从我这拿走,除非我死了。
你敢对我动手吗?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碰我一下,咱们的脸就都别要来,闹到御前去,我也要让你脱层皮。”
林华虽然没有袭爵,但也是有个一官半职在身的,进宫面圣是完全不受阻拦的。
泠栀在一边看着几人在那你来我去的撕扯,胃口大开地多吃了些糕饼。
[宿主,话说当初你也是觉得这家人乱七八糟的,所以放弃了用免死金牌救林樾吗?]
‘是,但不完全是,当初确实是想把这块金牌用了,让林樾救不成林舞,但是后来我转念一想,这块金牌也不一定要用,不用它比用了它更有意思。’
[你在说什么绕口令,我怎么听不懂?]
‘等着看吧。’
林樾终究是年轻力壮的,面对叔叔弟弟的力气也更大一些,他现在也不顾什么骨肉亲情了,直接推翻了两人,从林华衣服里抢过他随身携带的侯府宝库钥匙。
这把钥匙事关重大,林华不敢携带,每日都带着,而那宝库里锁着的,正是侯府最大的殊荣免死金牌。
泠栀象征性的过来拉架,“侯爷你做什么?你怎么能对长辈动手呢?”
“哼,我不仅要对他动手,就连你也别想跑,来人,将他们看守在这,没我的命令,谁也别想出去。”
林樾拿了钥匙,直奔宝库而去。
林华和另外两房的人痛骂着林樾畜生不如,更是后悔当初让他袭爵。
泠栀拍了拍手上的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吃吃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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