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小弟子齐逍急了,以为泠栀和夏侯渊要杀了长胡子道士,一瞬间成了个泪人。
齐悟跟着喊了两声,倒是没那么伤心,不知是不是感情没小徒弟那么深的缘故。
“号丧啊,给爷闭嘴。”泠栀拖着一动不动的长胡子道士走来和道门弟子待一处。
小徒弟果然乖乖闭嘴了,只是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一双圆滚滚的大萌眼红彤彤的,小嘴瘪着,可怜极了,像受伤被遗弃的小兽。
泠栀不经意地放轻了态度,“小道士,别着急啊,姐姐就是想问几个问题,不会杀你师傅的。”
夏侯渊嗤一声笑出来,笑颜之中还有点点的习以为常。
“阿栀,你这样只会把人吓傻了。”
果不其然,齐逍小道士眼泪掉得更多了,衣服都湿了一小片。
“妖女,你别想伤害我师傅和师弟。”齐悟想当出头鸟,夏侯渊挥挥手,他便被定在了原地。
“闭嘴!找死吗?”
泠栀转眼就换了个狼外婆的脸色,吓得齐悟不敢说话,心头不禁冒出一句:这个女人怎么翻脸不翻书还快?
他长得也不差,比齐逍还好看,齐逍今年才十三岁,脸还没长开,哪有他的样貌好?
齐逍小道士也是有些天真,见谁都像好人,泠栀又和颜悦色的,更不像个坏人了。
“姐,姐姐,求求你,不要杀我师傅,你要杀就杀我,师傅是整个道门里最厉害的道士,他不可以死的。”
长胡子道士:……
他怎么养了个蠢徒弟,生怕他死得不够快是吧?
泠栀听稚嫩的小朋友说出这话,还是极其认真那种,原谅她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杀我吧,我修为低,又笨得要命,我死了,没关系的。”小道士说着,大概是太害怕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流。
长胡子道士略感欣慰。
齐逍抽泣着,陆陆续续说道:“师傅虽然经常臭着脸,像黑山老妖,但,但他还是很关心我,我不要师傅死。”
长胡子道士:……
泠栀终于还是没忍住,很开心地笑出声了,对外人向来没好脸色的夏侯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道是为谁而笑。
“大哥,这小弟弟好好玩,咱们带回去养吧,太可爱了。”
夏侯渊弹了下她的前额,“你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正事要紧。”
泠栀笑够了,冷静一些,“办正事,办正事。”
“咳咳,长胡子,现在解开你的禁锢,你好好回答我一个问题,不然……”泠栀扫了眼他众多躺在地上的弟子,学着坏人笑了笑。
禁锢解开,长胡子道士没说话,冷眼看着别处。
“是谁通知你来抓厉鬼的?”
长胡子道士冷哼了一声,“厉鬼害人,人人得而诛之,何必谁告知?”
泠栀轻笑一声,“真的吗?你的好徒弟们可在我手上。”泠栀指着齐悟,被当做筹码的齐悟挣扎了几下,低哼了几声。
长胡子道士急上眉头,不得已还是回答了。
“齐悟偶然在街上看见厉鬼尾随一个大学生,便将此事告知老夫,老夫察觉三鬼身上有强大的鬼气,想到了近日苏醒的临隳鬼王,故在三鬼身上下了追踪符,召集弟子,抓捕鬼王。”长胡子看着泠栀咬着牙说道。
泠栀转眼一看,锁定了人群中最急切的人,“齐悟,是这位吧?”
长胡子道士的沉默算是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泠栀勾起一笑,长胡子道士急了,“你要杀便老夫,放了我的弟子,老夫修为高,他们只学了些皮毛,对你们构不成威胁。”
见泠栀走向齐悟,长胡子道士急得不行,“他什么都不知道,修为也不高,你有什么冲我来!”
“不知道?你这徒弟,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泠栀冷笑着说道。
泠栀的眼神很有穿透力,惊恐涌上,“你说什么,我,我不明白。”
“是吗?”
齐逍小道士也被泠栀现在的严肃吓到了,金豆子叭叭地掉,“姐,姐姐,师兄他很好,他很善良,你,你不要杀他。”
泠栀盯着齐悟好一会,突然笑出来,转看向齐逍,“你哭什么,我又没说我要杀你师兄,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们走吧,记住了,下次再来招惹我们,爷可没那份善心再放过你们。”
夏侯渊解了他们都禁制后两人便真的离去了。
“师傅,你没事吧。”齐逍跑过来问道。
“为师没事,只是不知道这些妖孽到底要做什么为祸天下的事情。”长胡子道士担忧说道。
小齐逍挠挠头,“师傅,其实我觉得他们好像没那么坏。”
这话立刻遭到齐悟的反驳,“你看谁不是好人,他们刚才杀了我和师傅,还想杀你们,你竟然还觉得他们是好人,你脑子被泪水倒灌了吧。”
齐悟骂的不留情面,小齐逍瘪着嘴,低下头。
长胡子示意齐悟不要再说,“你师兄说得不错,恶鬼哪会真的给人留情面,它们所想要的,定然是对他们更加有利的东西,此时它们放过我们,彼时定会将所有人推入火坑。”
齐逍低下头,长胡子道士和他说这些,比齐悟说的更有重量,像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鬼,真的有这么坏吗?可他们死后,不也是鬼吗?
……
……
已经十一点多了,泠栀索性回公寓住。
她买了一堆烧烤,带回公寓,还整了几瓶啤酒,在阳台上撸串喝酒,看车水马龙的城市永不寂静。
“干”
泠栀和夏侯渊喝了一大口,直接对瓶吹。
“别有一番滋味啊,好在有你,不然这人世间我还真找不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夏侯渊感慨说道。
泠栀扒拉了串牛肉串,“知道我有多重要了吧,要是没我,你现在肯定在和那些道士斗个你死我活,哪有生活的乐趣。”
夏侯渊道:“是啊,有什么乐趣,没有乐趣,还不如回古墓继续沉睡。”
泠栀突然严肃,一连狐疑看着夏侯渊。
夏侯渊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泠栀手里的牛肉串签子指着夏侯渊,“你在伤春悲秋,肯定是想什么人了,说,男的女的,朋友兄弟还是心上人?看你这副铁汉柔情的样子,肯定是个女子,还是你念念不忘一辈子的那种。”
夏侯渊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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