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落水的事易柔静没有回答,丁安城心里有些没底,“怎么回事,那天落水的事你跟我详细说一下,对了,报警没?”
易柔静揉了揉头发,她没打算说出真相,毕竟她自己都不太知道,“没,哪有什么隐情,就是不小心掉水里了,我又不会游泳,那天差点就死了。”
易柔静微敛的眸底滑过凉意,原身就是那天死了,丁安城就是丧偶了。
易柔静平淡的述说,让丁安城的心紧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不受控制的伸手握住了易柔静垂放在身侧的柔荑。
“干什么?”易柔静被拉住手,回了神。
“对不起。”丁安城低沉道,就算一开始这个媳妇不是他乐意娶的,但没把人保护好是事实,是他失责了。
易柔静在心里叹了口气,“都过去了。”
她不是会被人欺负的主,之前也是替原身可惜,之后再有人跟自己作对,揍不死丫的。
其实之前她自己有过分析,嫁来丁坪生产大队还没多久,之前几乎没怎么出过门,也没上工,这儿应该没什么人到了要自己的命的地步。
娘家新塘生产大队那,不好说,其实一开始她怀疑过是王秋霜的,因为女人的嫉妒是很可怕的,可是上次在怀溪县见到人后,她可以肯定不是了。
原身那个不招人喜欢的性子,跟人结小仇是家常便饭的现象,不过把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推进水里,又没存救上来的打算……这可不是小仇。
所以她想了很多人,都没有结果,那天的事成了未解谜题。
“跟我去县城。”丁安城突然说道。
“什么?”易柔静愣了一下。
“我去申请一下夫妻房。”
“我不去。”易柔静一口回绝。
丁安城眉头拧起。
易柔静忙解释,“就是现在不去,以后总是要去的,如果只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就逃避,不好,这人生处处有危机不是,等以后时机合适了,再去呗。”
“不离婚?”
易柔静眨巴着眼睛有些诧异,“你是担心这个?”
“这个还不让人担心?”丁安城气笑了。
易柔静眼神闪烁,打着哈哈,“我这不是怕你受委屈嘛。”
“瞎操心。”丁安城拽着人就大步走了,还不忘叮嘱,“以后不要跟我提这样的话。”
“啊?哦,哦。”易柔静在得了一个怒瞪后点头答应,心里也是奇怪,这丁安城不像想象中这么不喜欢自己啊。
……
“不是说丁安城不喜欢易柔静?”佟冬雪不解道。
知青点的一行人正在不远处,虽然听不到两人说话,但看得是一清二楚的,易柔静和丁安城两人凑得近,丁安城还主动牵了人手,瞧着就不像是感情不好。
夏星辰也在其中,笑着解释道,“之前都是大队里那些人传闲话,三人成虎的道理都知道,到底怎么样,人家小俩口最清楚。”
“也是。”佟冬雪点头附和了一句,“星辰,你好像很喜欢那个易柔静。”
“大嫂是好人,接触过就知道了。”夏星辰笑靥如花道。
“哼,那我下回就不主动说人家了。”佟冬雪稍稍有些改变态度,她其实就是眼里不太能容沙子,“好了,我们走吧。”
“诶,一洛。”
佟冬雪见宋一洛没有动,叫了她。
“来了。”宋一洛又看了几眼才转身,面上虽然没什么,可拎着篮子的手,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了。
牛棚里,齐老已经烧起了火,粥熬得差不多了,吃了两天药,吃了两天精粮,他的身子骨已经好了不少了,所以在看到易柔静进来后,脸上泛起浓浓的笑意。
“柔静来了。”
“齐老。”易柔静笑着打招呼,等丁安城进来后,还向齐老介绍了丁安城。
“哈哈,我知道,丁坪生产大队唯一的大学生。”
“齐老。”丁安城回应。
易柔静把东西送好,给齐老把了脉,叮嘱了两句,就走了。
“你会医术?”丁安城问道。
“谈不上,就是会一些很基本的。”易柔静也没瞒着,她会说得这般大方,最重要的是因为她外公是中医,她懂一些医理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以前没展露过而已。
“要不要去县一中上学。”丁安城问道,“有高中文凭会好些,就算一时半会儿无法考试,工农兵学员的名额我能想法子给你弄一个。”
“我可能不去念书,不过直接参加结业考试能取得高中毕业证吗?”易柔静问道。
“可以。”丁安城回道,学校里这般做的人不是没有,只要有关系就可以,“不过考试是实打实的,毕竟是县一中。”
“嗯,这个当然。”易柔静可不担心功课,她可是学霸诶。
“你先帮忙去问问,可以了,我再去考试。”易柔静看着丁安城说道。
“嗯。”丁安城点了点头,夫妻房得申请起来了。
回家的路上,遇到的人更多了,好些勤劳的在上工之前就去山上摘了野菜回来,还有去自留地种菜除草的,虽然自留地不大,可那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家的,谁家都重视。
“诶,安城、安城媳妇,你们快回家去,李家来人了。”
上工了几天,易柔静也认识了些人,跟他们说话的是兰心婶子,大队丁会计的媳妇,是个热心肠的。
“谢谢兰心婶子。”易柔静听到这话加快了脚步,李家人,她第一反应就是婆婆李红英的娘家人,上次在通咸公社见到过的那对姐弟,不是好相与的,她怕丁安敏他们受气。
“李红英,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不能忘本,今儿我都上门来求你了,你就不能给你侄子、侄女找个活干。”
中气十足的尖利声,婆婆的妈?易柔静听了一耳朵就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这样的人教养出来的孩子性子跟她天差地别。
李红英从不乱骂脏话,记忆里,原身再如何谩骂,李红英也不会出口成脏,更不用说她来了后,李红英那是一句重话都没有。
“谁呀,这么大声,在外头我这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易柔静推门进院,李家人来得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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