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明明很帅的,怎么现在竟落得如此狼狈,都怪陈浩!要不是陈浩突然跃上来就把两只魔鬼蝠的脑袋给刺出两个大洞,张祁至于这样吗?
张祁正郁闷着,就是死活不肯喊出求救的话。
陈浩冷冷地看着,既然张祁的要求是,把两只魔鬼蝠从他身上弄掉,而不是救他下来,那么,出于尊重,也出于保护男人的尊严,陈浩决定,那就按张祁说的办吧。
陈浩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小尖刀,朝着张祁的方向,随手一丢,正好划过连接着张祁和魔鬼蝠的绳子。“唰”一下,绳子便断了,两只魔鬼蝠也从树上掉下来了。
至于张祁——
在两只魔鬼蝠脱离以后,因为重力的惯性,在树枝上一摇一晃、一弹一坠,自由得让人郁闷,随意得让人抓狂,如此帅气的开场,竟没料到会有如此丢人的结局。
罢了,罢了,这帐,张祁记下了,日后再慢慢跟陈浩算。
本想着,在惯性摇摆停下来以后,张祁再想想办法脱离树枝的,毕竟,这高度也不是太吓人,跳下去也死不了,就是,这背后挂在树枝上,有点儿使不上劲儿。
不料,这摇摆还没有停下来,张祁便已听见了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
张祁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暗暗道:“不会这么邪门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张祁都能感受到一下下坠的离心感应。唉,真是祸从天降,祸不单行啊……张祁只能微微一笑,问一句苍天,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就在张祁接受了命运对他的款待之时,“唰”一下,一声干脆利落的声音,随即,在地上,溅起了一地洁白的雪花。
凌天爱也忍不住噗呲一笑,继而走向了张祁。
“你没事儿吧?”凌天爱边扶起张祁边问道。
张祁一副幽怨的眼神,望向了凌天爱,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表达他的内心了。
凌天爱又看了看一旁倒地的两只魔鬼蝠,体型巨大,面目狰狞,说道:“一个不会飞的人,能站在天上,跟两只一倍于他的体型、样貌凶猛丑陋、还会飞的生物战斗,不论输赢,都已经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了,更何况,你还赢了。”
张祁略感意外地看着凌天爱,说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如此反问,凌天爱就有点儿不乐意了,说道:“我像是一个以貌取人,看见你打金冠蛇时戳破了屁股,看见你打蓝血狼蛛时砸肿了鼻子嘴唇,看见你打魔鬼蝠时一身破烂地从天上掉下来,就加以取笑,不看功绩的人吗?”
“像……”
“啊?”
“不像……”
张祁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自认倒霉吧,即使凌天爱在说他的糗事的时候,顺手拈来,如数家珍,张祁也不能认为,他心目中的女神,是一个会取笑他的人,呵呵。
既然魔鬼蝠的威胁,已经解决了,此地也不宜久留,加紧赶路才是最重要的。
凌天爱搀扶着因为从树上摔下来而扭伤了脚的张祁,慢慢往雪地越野车的方向走去。陈浩也朝着小尖刀飞出的方向走去,打算取回插在不远处树干上的小尖刀,便继续上路。
正在此时,从雪地越野车的方向,突然传来了沈馥君的尖叫声。
大家即刻朝那方向看去,一只成年的破山虎叼着它的孩子,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雪地越野车的正前方,与雪地越野车之间,竟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雪地越野车跟前的八只雪橇犬,均已发出了低沉的鸣叫声,身体往后压着,进入了高度警觉的状态。
不过,看那成年的破山虎,神情淡定,眼神平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敌意并不深。
“小爱,要把那破山虎引过来吗?”张祁低声说道。
凌天爱摇摇头,也低声回应道:“你现在连走路都要人扶着,要是那破山虎袭击过来,你能躲得过吗?”
算起来,张祁身上的新伤旧伤、大伤小伤都还真不少了,再逞强下去,就真的性命难保了。沈馥君不是不救,但得要好好想想怎么救,冲动激怒那破山虎,并不见得会有好效果。
然而,站在不远处的陈浩可不这么想,沈馥君娇小胆细,体弱力薄,独自一人面对如此凶猛的野兽,一定非常害怕,无论后续要怎么应对,把那破山虎先从雪地越野车那儿引开,才是首先必须要做的。
陈浩即刻把小尖刀从树干上拔出,朝着破山虎的喉部就飞刺了过去。
破山虎似乎完全没有看见那小尖刀似的,只淡定地看了看面前的雪地越野车,然后缓缓地低下了头,放下了口中叼着的小小破山虎。可就是这一下自然又寻常地低头动作,竟让破山虎躲过了陈浩的小尖刀飞刺。
“哎呀,可惜了,怎么这么巧!”张祁看着,都为陈浩感到惋惜。
可凌天爱却说道:“不是巧,它是故意的。”
“啊?”张祁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破山虎,“不可能吧?”
就在张祁惊讶之际,那成年破山虎已经在一步一步地靠近雪地越野车了。
“小爱,怎么办啊?”张祁激动得都快要冲出去了。
破山虎的猎食速度,是动物之最,再不出手,就迟了。可是,以凌天爱和张祁与雪地越野车之间的距离,现在出手,就真的有用吗?
凌天爱还是一手挡在了张祁的身前,说道:“再等一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刻,就在大家完全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际,雪地越野车跟前,慢慢地渗透出了一滩鲜血……
沈馥君吓得都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瞪大着眼睛,紧捂着嘴唇,全身抖得不能自已。
破山虎面无表情地坐在那滩鲜血之上,悠闲地舔着爪子上的血迹,而在它的面前,八只雪橇犬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舔干净爪子后的破山虎,咬着其中一只雪橇犬的尸体,慢慢地拖向了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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