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言论出口,得罪人尚且还是两说,最让其他人汗毛倒竖的,却是那平房里头抖抖索索地,居然从门口挤出了一个木头柜子来!
这死物居然能像是活人一般地挪动?!
只是看到这里,有几个胆子小的都已经惊呼出声了来,显然是想不通这里头的缘由。可伍琪倒是还能冷静,并且在这会儿看了个分明。
他定睛望去,在这会儿打量了半晌,继而出声说道。
“这柜子……不简单。”
足有两米开外的长度,外头的红漆都给掉了个干净,此时露出了主体的深黄色框架。伍琪甚至还能瞥见上头那几个坑洼不平的虫噬孔洞……
不论怎么看来,都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具用品了。可若是仔细望去,那被铁链给紧缚而起,却依旧敞开了半条缝隙之中,此时正缓缓地淌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恶意。
伍琪离得远,但在伍红的情绪之中,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名为害怕的情绪。
直白点说。
伍红也有些泛怵了……这倒也不算难以理解,毕竟她虽然已是半步鬼王,但终究底子单薄,与其他从生死之间搏杀而来的恶鬼,显然还是有明显差距的。
轻轻地拍了拍养鬼笼,伍琪安慰一二,便把目光继续转向一旁。
他虽然看不出深浅,可是伍红此时可以查探到这个看似古旧的大衣柜子,而在这个柜子上头,她可以感知到……
这玩意儿有着和养鬼笼一般无二的气息,只是那股子阴邪的气息,却远比伍琪腰间的养鬼笼要强烈许多。
而似是这种程度的阴邪气味,通常鬼怪都是根本兜不住的。
听到了这话,伍琪当即就明白了那物件的用处所在——这东西与他腰间的养鬼笼一般无二,都是用以装载鬼物的容器。
只是这鬼王不比伍红,除却了收魂之前尚且还握有几条人命,之后便都是以鬼怪为食,却是未曾再害过其他人命。
这阴邪气既不沉重,那便只需小小的养鬼笼,便可将其装在里头。若是换成了面前这只吞魂食魄,血食成性的鬼王,那即便是如同这系统出品的宝贝。
也是不能将其完全装进去的。
如今看来,也就只是这柜子外头看起来普通了些。可里头的陈设还有装配,应当是用上了这人的不少心思。
可是伍琪拥有的,是早在千年以前的古代遗物。如今时过境迁,斗转星移,还能寻到类似的宝物……
该说不愧是能炼出鬼王的人,居然真的可以寻到此等宝贝,也是厉害。
伍琪这边思绪涌动,左右不过几个呼吸的停顿。而就在这期间,其他人听闻到了面前之人的猖狂言论,显然也是知晓,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
既不留生路,那就只好以命相博了。
短暂而又微妙的停顿之后,率先出手的是在伍琪对头方向的一个人影。他的身影在月夜之下爆起,只听得一声轻呵,三道寒芒便如惊鸿过隙,瞬间奔袭到了那人的面门之前。
眼见如此,伍琪便是微微屏息了片刻——他跟朱六学了两手,能看出来,这人是个用暗器的高手。
那寒光扑面而去,最后却是诡异地止在了那人的面门之前。定睛望去,正是三根烁烁生辉的细短银针。在那上头,甚至还萃了一层绿色的模样,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此时被止住了势头,这应当便是那鬼王的手段了。
眼见如此,那出手之人却是发出一声轻笑。只见两道寒光在此刻兜转而来,正好绕到了那人的背后!却是两柄不知在何时丢出的细小弯刀。
是以银针诱敌,杀招在后。这般纯熟的计量,他显然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电光火石之间,许多尚且还在审时度势的人看到这般的局势。当即也就不再犹豫!
既然要动手,自当携以雷霆之势,用以一击制敌!
但见两道人影自左右两侧窜来,左边一人爆喝出声,在此刻抽刀出鞘,兜头兜脑地就朝着身前劈了过去。
刀光一闪,亮芒在空中绽开,居然分势而行,一连化作三匹凝练的弧光,直挺挺地就朝着那人扑去。
另一人身在右边,此时不出声,也不见多么大的动静,却能瞥见几道细小的黑影如蚯蚓般直窜向前,不过眨眼的片刻,便已经冲到了前头。
那动静,甚至较之暗器都要小上不少。
而这般一静一动的反差配合,却是让伍琪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从而轻咦了一声。
这般手段,伍琪绝不陌生。
难道是……昨晚碰见的那两个人?
借着月光,伍琪定睛撇去,才看清,这两人正是昨晚的贾跃亭和江顺二人。
思绪涌动之间,那三道攻击便纷至沓来。在顷刻之间便覆在了那猖狂之人的身上。
贾跃亭的刀芒最是凶悍,此时划开了地板,迸溅开来,居然凭空扬起了一阵飞灰。
两柄弯刀在后,窜入到了烟尘之中,切出了两道又深又齐的痕迹。再来便是江顺的机拓,在此刻仿佛子弹般飞了进去,发出突突的声响。
三人虽是第一次通力合作,但他们都不是什么江湖菜鸟,此时都知晓配合的重心所在,一番扬长避短,正是让三人都发挥出了全部的实力!
若是寻常江湖中人,此时肯定是死到不能再死了。可对方的身份绝不简单,所以此番出手……
皆是压榨了自身,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而如今视线受阻,三人也正是招式用老之时,便稍作休整,暂缓了一下攻势。
简单地眼神交流过后,他们正打算继续对敌之时,却见一道黑芒从烟尘之中乍现而出。
这黑光又急又快,不过眨眼的片刻,居然就冲到了贾跃亭的身前!
他在此时瞪大了眼睛,牙关紧咬,使劲地想要错开身子,右手的大刀更是高高扬起。
“给我死!”
刀芒乍现,却终究还是晚来一步。黑芒率先击发,包裹在了他的身上,让贾跃亭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下去。
他只觉得喉头发紧,面色惨白,就好像是脱了水的鱼那般,一下子就没了力气。
当啷一声……
便是长刀落地,从而发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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