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开始没有打算相认的。”宁溪解释着:“就只是单纯的吃个饭,顺便想请示一下,能否让喻烨给云夫人做治疗……”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身份曝光带来安全隐患,又立刻保证道:“我后面一定会注意安全的,每天都呆在家里,哪里都不乱跑了,好不好?”
“既然如此,跟我回殷城。”战寒爵突然沉声决绝道:“F国这里,喻烨会替你解决。”
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宁溪一下子蹙起了好看的秀眉:“我妈妈精神状态很糟糕,需要我配合才能帮她治疗,你现在让我回殷城,还不如直接让喻烨也别来了,他来了我不在,那有什么用?”
慕芷暖生病的症结之一,便是弄丢了她。
喻烨治疗的时候,肯定要她在场……
她走了,喻烨孤掌难鸣,妈妈又怎么能好起来?
“那就要看喻烨的本事。”战寒爵也拧紧了眉:“总之,F国你不能再呆下去,我已经订好了两天后的机票,你回也要回,不回也要回。”
宁溪一怔。
他订好了两天后的机票,也就是说,根本不是和她商量,只是在通知她。
“我说了我不!我才找到我的亲生爸妈,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你让我怎么能撒手?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全,但我之后一定会乖乖的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战寒爵直接拒绝,冷硬道:“你是我的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决定你们的去留。”
宁溪顿时冷笑:“我不是你的附属品。”
“我不会让你和孩子留在F国。”他在这里短短几天,就已经感觉到几位总统候选人之间浓重的火药味了,还有景程在一旁虎视眈眈……
留下来绝对是一个错误到极点的决定。
宁溪深呼吸一口气,把脸别到了窗外:“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麻烦你停车。”
战寒爵睨了她一眼,脚下踩了刹车。
车子停稳,宁溪推开门下去。
战寒爵还安排了其他保镖护送她,他打了个电话给其他车队:“来这里接太太回家。”
这里是闹市区,人来人往。
宁溪站在车门口,听到了这句话,咬紧了下唇。
他是想等两天后,该到了上飞机的时候,直接把她绑走么?
他有没有尊重过她?
于是,宁溪玩了点心计,并没有乖乖跟阿澈上车,而是直接去附近的酒店订了一间包间,选在了低楼层,如果有什么意外,也方便她逃跑。
阿澈将事情禀告给了战寒爵:“太太现在不肯回来,说今晚住酒店了。”
战寒爵沉默了会:“周围安全检查过了?”
“这次绝对没有问题!”阿澈忙保证道。
“那就随她。”让她闹够了,再接回来。
只要不和景程住在一块,没有危险,闹脾气就让她闹。
但就在刚挂了阿澈的电话之后,战寒爵又接到了另一通来自殷城的电话。
当听到对方报告的消息,脸色顿时变得很凝重……
……
宁溪办理了入住手续。
晚上,她一直在等战寒爵的电话,但是他没有来电,就像她没有给他电话一样。
等到不耐烦了,她索性去睡觉。
后半夜里,天际突然炸开一声惊雷,紧接着就是瓢泼般的大雨,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宁溪被这道惊雷吓得心跳漏了一拍。
等再清醒的时候,肚子突然变得很疼,就像有一股力气在把她的宝宝往下拽……
她伸手往被子里摸了一下,羊水已经破了。
她是不是要生了?
以前生宝贝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
宁溪手忙脚乱地去拿手机,因为疼痛,气息也变得不稳,小脸皱成了一团,在起身的过程中,身体歪歪斜斜,从床上摔到了柔軟的地毯上,额头大颗大颗的冷汗往外冒……
好在手机已经被她捏在了手里。
找到战寒爵的电话回拨过去……
嘟、嘟、嘟……
绵长的忙音回荡着,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窗外的暴雨混合着闪电,还在疯狂肆虐着。
宁溪以为他没有听到,继续颤抖着打电话,眼底带着期待。
可是这次声音响到了第三声的时候,直接切换成了关机状态。
这一瞬间,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碎掉了。
因为她不肯答应回殷城,他连她的电话也不肯接了么?
下唇被咬出了鲜血,宁溪重新翻起手机,打算再给阿澈打电话,可正在此时,手机率先震动起来。
她划开了接听键……
“救我……的孩子,我要生了……”小腹的疼痛,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听筒那端的景程面容一变,立刻拿起外套往外走:“你要生了?等我,我马上过来!”
宁溪勉强认出了这是景程的声音。
捂着小腹,急促的喘息着,她又试着拨给战寒爵,可是机械的女音还是提醒着她,手机已关机,无法接通。
……
景程叫了救护车直接到酒店。
阿澈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宁溪是要生了,几个保镖面面相觑。
平常宁溪住在小院或者别墅的时候,都是由乔妈守夜,晚上随时听动静的。
但是今晚宁溪突然来酒店住,几个保镖也没想到说要找个待命的女医生守着。
哪里想到时机就是这么巧……
宁溪竟然要生了!
天空中电闪雷鸣,宁溪被景程带上了救护车,她紧抓着景程的手,涣散的视线却透过还未完全关闭的救护车大门看向外面。
可惜,依旧没有看到最想看的人。
医生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马上将宁溪抬进了手术室。
宁溪之前检测过胎位的情况,可以顺产。
而且她是二胎,应该会比较顺利。
只是当真的重新躺在手术台上,却还是难产了。
“用力,再用力一点……”助产医生穿着一袭白大褂,尽量用温和的声音安慰宁溪:“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豆粒大小的汗珠从宁溪额头滑落,迅速没入发梢。
头顶的白炽灯晃来晃去,宁溪只能用力地抓着身下的床单,脸憋得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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