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色无比惨白的南宫丞,白晚舟一时愣住,嘴唇颤抖着,鼻头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极力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旁人太担心她。
可她再怎么控制,也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
“皇嫂,你不要太担心了,太医都已经在给皇兄治疗,相信皇兄一定会没有事儿的。”
白晚舟咬着嘴唇,原本红润的唇,此时已经惨白的吓人。
看着太医在旁边,白晚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眼看着南宫丞的样子,她的心里突突的厉害,紧张得看着太医,生怕太医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良久,太医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白晚舟心里咯噔一下。
太医立马跪下:“毒,此毒,臣等束手无策啊!”
此时,太医都已经开始害怕,这毒根本不是他们能左右的,毒蔓延的太快,虽说开始也做了紧急的处理,但那根本就不够。
若是再耽搁下去的话,只怕南宫丞必死无疑了。
听到太医的话,白晚舟眼前一黑,差点就昏死过去,幸好身后有南宫离扶着,才免得跌倒。
“皇嫂你还好么?”
白晚舟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清醒着,保持理智。
“我没事,我来!”
说着,她走上前,所有太医立马让开。
白晚舟缓缓闭上眼将,看着昏睡不醒的南宫丞,她不知道,此刻的南宫丞有多难受,但她的心好疼。
南宫丞从未有过这样,在她面前,这还是第一次。
她不会让南宫丞出事的,她绝对不允许南宫丞出事。
冷静下来,白晚舟缓缓张开眼睛,伸手落在南宫丞的手腕处把脉。
微弱的脉搏,若非她医术高明,根本就察觉不到,为不可察的脉搏,让白晚舟蓦然提着心,立马从旁边的药匣子里拿出银针,直接扎在了南宫离的穴位上。
银针抽出,针尖的位置已经开始发黑,看着就知道,那是剧毒。
该死的,竟然会是如此!
白晚舟咬着牙,想起自己的药匣子里有解毒药,只不过对这种毒没有多少作用,最多也只能是缓解毒素的蔓延。
“回王府!”
白晚舟一声令下,南宫离不禁有些担心。
“皇嫂还是留在宫中,毕竟太医们都在,也好多个人帮你。”
“他们没用!”
白晚舟的话毫不客气,虽说听着是十分的伤人,可是她说得都是真话,这些太医也确实帮不到什么忙。
“可是……”
“不能耽搁了,七天之内若是不能让他醒来,他这辈子都不会再醒了。”
此时的白晚舟无比清醒,她知道的,若再继续下去,南宫丞再也不会陪在她身边了。
她不允许,她不能让南宫丞离开她。
就算是耗费她所有的心血,她都要救活南宫丞,她的孩子,断不能没有了父亲。
“皇嫂你可是有法子?”南宫离问道。
白晚舟有些犹豫,随之坚定点点头:“我有办法尝试一下,在这段时间,孩子就暂时留在宫中,我这就去跟父皇母后说,你安排着回王府。”
见白晚舟如此坚持,南宫离也不再说什么。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们也不会放弃的,更不要说,看白晚舟似乎是很有把握的样子。
书房内,晋文帝看着执意要带南宫丞回王府的白晚舟,虽说心中悲痛,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果真有办法?”
白晚舟咬着红唇,道:“没有万全的把握,但是我能尝试,或许……或许还有机会。”
晋文帝仿佛又老了好几岁似的。
这是他最优秀的儿子,如今生死不明躺在那里,他作为一国之主,他可以左右任何人的生死,却不能拯救自己的儿子。
这种无力的感觉,将他紧紧包裹起来。
若是可以的话,他当真不愿意看到南宫丞如此,只可惜,事情已经发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父皇,儿臣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儿臣会尽力而为,南宫丞中的毒很是霸道,宫里的太医根本就没有办法,让儿臣来的话,还有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晋文帝点点头。
“朕允了,朕将他交给你,算朕求你,一定要将他治好。”
如此沉重的话,让白晚舟不敢承受。
“父皇,您这般说,便是折煞儿臣了,救他是儿臣的责任,就算是要儿臣的命来换,儿臣也会尽力而为。”
听着她的话,晋文帝应下,叹息着坐在那边。
白晚舟道:“儿臣将孩子们放在宫中,毕竟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他们看到,只求他们也能让父皇和母后稍微宽心些许。”
“你的苦心朕都明白,你且放心,朕会照顾好他们的。”
“儿臣多谢父皇。”
孩子留下,日日配在晋文帝和皇后的身边,这二人也不至于时时都在悲痛之中,也能对孩子们保密。
身边虽然没有了支撑,但白晚舟知道,此刻的她便是整个王府的支撑。
那边南宫离的动作也很快,都已经收拾好了,就在等着她回来。
“皇嫂,我同你一起回去。”
“你还是留下……”
“皇嫂,你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着你,虽说我是笨了些,但我好歹能照顾你些,这样父皇和母后也能安心。”
南宫离都这么说了,白晚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答应下来。
一路上,白晚舟都极力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看着身边的南宫丞,若非他的胸口还有起伏的话,还真像是一个死人了。
白晚舟咬着红唇,不希望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哭,便是觉得没有希望了,可在她这里,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的医术那么高明,定然有办法让南宫丞好起来的。
白晚舟伸出手,指尖颤抖轻轻划过南宫丞的脸颊。
“你且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雪花簌簌落下的瞬间,的风吹动了的马车的帘子。
冷意袭来,白晚舟不由得将手里的披风搭在南宫丞身上,宛如当时南宫丞也这般对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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