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轻手轻脚的出去了,白晚舟充满好奇的等了一会,门果然又被推开,一股酒气便冲了进来。
一个青年踉踉跄跄走过来,一头扑到床上。
白晚舟噌的一下就缩到床里边。
青年这才发现她的存在,吓了一跳,“对不起,我以为这房里无人。”
说话间,只见白晚舟胭脂泼面,霞染芙蓉,尤其是一双亮如星子般的明眸更是美得摄人心魄,顿觉一阵无名燥火窜上胸腔,烧得他整个人都无所适从。
白晚舟眼见青年眼神从清明变得欲烈,便明白他也中了招。
趁他还有理智,白晚舟问道,“不知公子名姓?”
青年只觉她的声音也动听悦耳,钻入耳中有种蚀骨的媚意,像个孤野荒鬼在召唤他一般,喉结连连滚动,吞了好几口唾液,才保持住最后的理智,“在下楚惊云。”
白晚舟心神一动,“你与偏妃是什么关系?”
青年冷汗涔涔,强撑着道,“碧云是我胞妹。”
白晚舟恍然大悟,楚醉云安排的奸夫是这位无疑了。
若不是被害者之一,白晚舟都忍不住要替她鼓掌,这一招多妙啊!一来毁了她清誉,二来让楚碧云在新婚之日便抬不起头,三来也能狠狠打击兰夫人在楚府的地位,一举三得,一箭三雕!
楚惊云见白晚舟不说话,空气中却都是她身上的清甜气息,气血越发翻滚,双目渐渐猩红,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狂兽,朝她粉面便吻过去,“姑娘,你好美!”
白晚舟没有用麻醉针扎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口中塞了一粒九花玉露丸。
“你给我吃了什么?”楚惊云想往外吐。
白晚舟却捂住他嘴,“吞下去!你被人下药了,这是解药。”
楚惊云满脸惊诧,喉结一滚,药丸也就吞了下去。
白晚舟这才松开手,下床把茶壶提了过来,“喝水。”
楚惊云并不认识白晚舟,但不知为何,看到她那双水汪汪的杏凤眼,便不自禁的想听她的话,一壶茶饮尽,果然觉得神思清明了许多,想起方才的绮念,不由面红耳赤。
“这是怎么回事?”
白晚舟朝门外努努嘴,“有人想坏了你胞妹的婚事。”
“谁?”
“你另个妹妹。”
楚惊云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白晚舟的话是什么意思,倏然一惊,“怎么可以这样!”
他一个大男人,名声可有可无的,可眼前这位姑娘冰清玉洁,醉云怎么可以这样拉人下水!
白晚舟看出楚惊云对楚醉云的态度并不似楚碧云那般水火不容,想来男人对于宅斗终究不感兴趣,才会才会完全没有警惕,以至于成了楚醉云的棋子。
“已经这样了,你预备怎么办?”
楚惊云揉了揉脑袋,想起往日母亲与夫人斗得不可开交,时时说大房的那些坏话,那时候,他还总是劝母亲看开些,眼下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他到底也沉不住气了,“醉云实在太过分了!”
“这是她给偏妃的下马威,若事成了,偏妃怕是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楚惊云面色阴沉得滴墨,恨不能冲出去扇楚醉云两个耳光,往日只见她时时柔弱,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么歹毒,连手足情意都不顾。
白晚舟轻笑,“生气?”
“这种事发生到谁身上都会生气吧?”楚惊云恼道。
“想不想给你这大妹妹一个教训?”
教训她都是轻的!“怎么给她教训?”
白晚舟将他拉到床柱子边,自己却端端正正坐到桌前,扬眸道,“摇。”
楚惊云一脸问号,白晚舟叹气,楚家两个女儿这般刁钻,竟能养出这么单纯的少爷,少不得亲自走到床边,握住柱子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摇晃。
八步床顿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声声入耳,暧昧入骨。
楚惊云登时明白白晚舟是何意,“非得这样吗?”
“咱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没发生什么,等会儿来人了也是长满嘴说不清,倒不如先让他们听点刺激的,待开门时你我干干净净的坐在这里,才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白晚舟眼梢飞扬,淡淡瞥他一眼,“除非你想将来旁人只要谈起你胞妹,便想起她的胞兄在她的婚席上与淮王府弃妃云雨巫山的佳话。”
“你、你就是那个下堂的淮王妃。”
白晚舟点头,“知道你大妹妹多狠辣了吧?”
楚惊云沉吟片刻,咬紧牙关,握紧床柱子开始摇晃。
孺子可教。
白晚舟也配合的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暧昧销魂的喊叫,听得楚惊云满面羞红。
席间。
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跑到颖王面前,慌慌张张道,“王爷,不好了!”
楚醉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小心些,你这样毛手毛脚,碰着人怎么办?”
他们夫妇本就坐在上首,小厮闹出的动静又大,满堂宾客顿时全都朝这边看过来。
小厮一脸难色,似是不敢声张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颖王这是娶偏妃,帝后虽没有御驾亲临,南妃却是来的,南妃得宠,除了廖贵妃,其他妃嫔为了巴结她也都来吃一杯薄酒。
南妃也是讲究排面之人,亲自把一方公主也请了来,是以席上身份尊贵的贵妇女眷很多。
见小厮惊恐万分的样子,南妃第一个皱眉道,“出什么事了,慌脚猫似的!”
小厮瑟瑟发抖还是不敢说。
楚醉云柔声安慰道,“不要怕,诸位娘娘都在,看见什么了尽管说,只要属实,无人会怪责你。”
小厮这才带着哭腔道,“奴才瞧见、瞧见楚大少爷跟前淮王妃在客房里行不轨之事!”
楚将军作为岳山也来参席了,方才南妃先开口了,他不便询问,这会儿却是坐不住了,“胡说!”
南妃也是花容失色,“可瞧真切了?要敢乱说,本宫绞了你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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