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楠离开傅氏大楼,心情非常糟糕。
孙海涵说傅瑾承父母早逝,他们做祖父母忙着管理集团对傅瑾承关爱少,导致他性格内敛不善于跟别人表达真实感情。
在这半年里,他们两人经历了不少,大多数靠着她主动,他们夫妻感情从零变成恩爱。
哦,不,不是恩爱。
其实,实质上他们的关系没有一丝变化。
由此至终,她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花瓶。
以前也有不少人这么说过她,但她不信。
现在傅瑾承都亲口承认了,她没法再骗自己了。
他算什么男人?
明明有白月光,还招惹她干什么?
结婚了,还去找白月光干什么?
姜昕楠躲在公园的角落,哭得稀里哗啦的。
直到天黑了,黄阿姨打电话询问她要不要吃完饭,她才回家。
晚上傅瑾承加班,姜昕楠一个人吃晚餐,用餐后一个人呆在画室几个小时。
傅瑾承回到家里,见妻子不在卧室,去了画室找人。
“不早了,是时候休息了。”有时候姜昕楠来灵感,就废寝忘食,傅瑾承也说过她几次,要注意时间。
然而,女孩坐在画架前,对着空白的画纸,没有动手。
傅瑾承见状,说道:“没灵感就早点睡觉吧。”
傅瑾承去洗澡,洗好后出来,姜昕楠已经躺好在床上。
想起下午那张道歉卡,他就不跟小女生计较了。
男人上床后,一手把她搂入怀里,娴熟地开始前戏。
“不要。”姜昕楠用手制止他。
“怎么了?”傅瑾承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平时她说“不要”的时候,是非常娇羞的,今天的语气有一丝冷漠和排斥。
男人问道:“不舒服吗?”
“嗯。”姜昕楠背向他,想到他找到失散多年的白月光,鼻子发酸。
“那早点休息吧。”傅瑾承吻了她的脖子,关灯休息。
姜昕楠心里不滋味,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他一直寻找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另一方面却心无愧疚地跟她上床。
他究竟把她当作是什么?
花瓶加泄.欲工具吗?
她心里好气好气……
可她无父无母,姜家也不会为她撑腰,压根没有人能为她教训这个大渣男。
姜昕楠越想越委屈,偷偷地哭泣。
“怎么了?”傅瑾承感受到怀里的女孩微微抽搐,他开了灯发现她哭了,又问:“怎么哭了?”
姜昕楠用手抹去源源不绝的泪水,不说话。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傅瑾承拿来纸巾,耐心问道。
女孩什么都不说,一直哭。
傅瑾承从小就跟女孩不熟,唯一接触的女孩就是他现在这位小娇妻。
看着文文静静让人省心的样子,其实一点都不省心。
此时此刻只顾哭着,又不说话。
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傅瑾承陪着她,大概半小时后,她才停止哭泣,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下床去拿一条湿毛巾,擦干净她的脸。
心里萌生一个念头,希望以后的孩子是儿子。
女孩,太麻烦了。
有一个姜昕楠,已经够折腾人了。
傅瑾承忙完之后,再次上床休息,把女孩搂入怀里,亲吻她的额头,轻声说:“昕楠,好梦。”
然而,姜昕楠没有做一个好梦,还梦到傅瑾承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挽着手,离她越来越远。
“老公,老公……呜呜呜……”
半夜傅瑾承被吵醒了,开灯见到女孩闭着眼哭着闹着。
“做噩梦了吗?”傅瑾承把她抱起来,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心里有了疑惑,她今天怎么了?情绪非常不稳定。
是不是早上对她太凶了,所以没有安全感?
傅瑾承和她都是自幼失去父母,多少能理解她,无父无母的孩子内心多少有些敏感。
虽然她看起来像一朵向日葵,每一天活着积极向上,其实也有脆弱的一刻。
就像他,习惯了单身,因为祖父母年老了,不想他们担心,娶了一个妻子。
习惯了妻子的陪伴,现在都不想跟她分开。
最近他都不爱出差了,让别的高层代替他过去,他只想就在江城陪妻子。
“老公,不要不要我……”姜昕楠喃着梦话。
“要你,要你,听到了吗?”傅瑾承在她耳边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奏效了,女孩没再哭泣,也不说话了。
傅瑾承小心翼翼扶着她躺下,今晚真是不安宁。
清晨,姜昕楠醒来,眼睛肿得睁不开,哭唧唧地说:“眼睛疼。”
傅瑾承用冰袋给她敷眼睛消肿,问道:“夜里梦到什么?”
姜昕楠向来对梦境没什么影响,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傅瑾承拿走冰袋,问道:“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姜昕楠眨眨眼说道。
傅瑾承笑,突然俯身,亲吻她的眼睛,说:“起床吧。”
“哦。”姜昕楠觉得今早傅瑾承异常温柔,可是改变不了他渣男的本质。
心里还是对他充满了怨恨。
姜昕楠梳妆好以后,下楼吃早餐。狗男人不像昨天那样自己先吃,而是等上她。
得知对方把她当花瓶,不像平时那样哄着狗男人,对他熟视无睹。
傅瑾承是不是昨天早上生气伤害她幼小的心灵,他给自己找台阶,清嗓子说道:“昨天我收到你的道歉卡……我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姜昕楠抬眸看了一下他,没说话,接着低头吃东西。
妻子又生气了。
每次她生气的时候,她就不愿意看他,也不愿意沟通。
早知道昨天应该忍一下,姜昕楠生气起来,特别不好哄的。
男人建议:“好像挺久没出去吃饭了,今天晚上我们去新日用餐,怎么样?”
女人冷漠脸:“我没空,要赶画。”
傅瑾承问:“那改天去,什么时候交画,我安排一下时间。”
“月底。”
“那也很快……对了,国庆节我们去旅游吧,云南怎么样?”傅瑾承提议。
姜昕楠一副敷衍的样子:“哦。”
在傅瑾承心里认为,姜昕楠的生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要带好吃好喝好玩的,她很快就妥协了。
姜昕楠回到学校,导师组织去邻市的农村写生,安排在这个周末,两天一夜游。
她上网查了一下导师提到的村落,怀安村,明朝时期留下的村落,村屋建筑如今很少见到的。
学美术出去采风写生是常事,她以前跟去不少。
最近对傅瑾承有诸多不满,出去一趟也是挺好的。
周六,傅瑾承特意空出一天,打算陪妻子去看电影。
她最喜欢的是看电影,还是喜剧片。
希望她今天笑一笑,不再生气了。
结果,姜昕楠一大早,换了一身运动服,推着行李箱要走出卧室。
傅瑾承问道:“你要去哪里?”
“导师组织去清城怀安古镇写生。”
“你没跟我说!”
“哦,我现在跟你说。”女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吧。”
傅瑾承听说她在外面过夜,就不乐意了,问道:“可以带家属吗?”
“我去写生,要交作业的,又不是去旅游!”且不说现在姜昕楠和他关系不好,就算感情很好也不能带他去啊,导师会以为她带家属不务正业。
“真的不行吗?”可耻的男人居然撒娇起来。
“不行,你别想了。”姜昕楠冷漠脸地拒绝。
由于人数少,没法包车直达古镇,他们先去车站乘搭城际大巴到清城,转乡村车,再徒步两公里才到达古镇。
这一次出行,比以往的太累了。
早知道她让家里的司机送她过来,跟大家汇合。
古镇里有民宿,大家先去民宿放下行李,再去吃饭。
下午,学生们拿起画架和颜料,自己找个满意的地方开始画画。
由于古镇有着特别的建筑,每逢周末有不少摄影爱好者、美术学生过来这边采风。
姜昕楠就站在那里画画一个下午,有不少异性摄影师和美术生上前问她要微信号。
她对他们说,她已经结婚了,但是别人不信,说她那么年轻,也没有婚戒。
因为平时要画画的缘故,她很少戴婚戒的。加上婚戒非常昂贵,她不敢轻易戴在手上,只有陪傅瑾承出席什么场合才会戴上。
姜昕楠拒绝了那些人,可他们脸皮后,又问好几次。
她性格软弱,应付不了这么厚脸皮的人。
后来一个同班男同学看到以后,过来帮她驱赶那些骚扰者。
姜昕楠感谢:“谢谢你,志恒。”
“小事一桩。”黄志恒摆摆手,说:“不如我在这里陪你画画吧,不然等下又有人来骚扰你了。”
姜昕楠回:“真是谢谢你。”
黄志恒搬来自己的画架,放在姜昕楠身边,开始写生。
晚上古镇有篝火活动,大伙都去参加,姜昕楠不想去凑热闹,窝在民宿里。
难得傅瑾承主动给她打电话:“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行。”
“明天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姜昕楠想到今天过来的情形,她推着行李箱,背着画架徒步两公里,感觉骨架都要散了,便同意:“好啊,大概下午两点左右就离开吧。”
“叩叩……”
“有人开门,我去看一下。”姜昕楠拿着手机走去玄关那里问道:“谁啊?”
外面的男人说道:“我是房东,下面漏水了,我过来看看。”
姜昕楠听到是房东,就放下戒心,把门开了,发现外面站着两个男人。
而且,他们也不是房东,而是她下午遇到的问要微信的男人。因为他们长得很特别,姜昕楠一下子就把他们认住了。
姜昕楠手快关门,并且反锁。
男人在外面喊道:“唉,小美女,你怎么把门关上了?我们没有恶意的!认识一下嘛。”
“你们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姜昕楠朝着门大叫。
跟傅瑾承说这件事,山高皇帝远,他帮不了什么忙。
这边又那么偏僻,不知道报警以后警察什么时候到。
最快的办法就是把男同学叫回来支援一下。
傅瑾承听到不对劲,一直在另外那头喊着发生什么事。
姜昕楠没回他,挂断电话,先是给男同学打电话让他们回来。
黄志恒接到电话以后,带上另外三个男生回到民宿,那两个男人已经没在门外了。
于是,他们去前台投诉怎么可以放陌生人进来。
发现那两个人也是住在这家民宿,他们死不承认骚扰姜昕楠,说自己是敲错门的。
民宿走廊没有摄像头,无法证实姜昕楠被人骚扰,而且她也没受到任何损伤,也没法立案。
姜昕楠的女硕导,14岁破格被录取上大学,本硕博读完才23岁,只是比这群学生大一两岁。
遇到这种事,女硕导和其他女生都害怕起来,生怕那两个男住客夜里再次骚扰她们。
姜昕楠的手机响了几次,因为急着处理这件事,摁掉好几次。
结果投诉无门,郁闷得很,这家民宿安全性真差。
她终于接听了电话,对方非常着急:“昕楠,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事了……”姜昕楠欲言又止。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有两个男人骗我说是房东说楼下漏水,让我开门检查一下,结果他们不是房东,是下午骚扰过我的两个男人。因为那两个男人是民宿里的住客,他们这边也不处理。现在我们班的女生都不敢留在民宿这边……现在周末附近都没有空房……”
傅瑾承果断地安排:“行,你们去收拾东西,稍等一下,我叫人找大巴安排你们去市区住。”
“好。”姜昕楠听到傅瑾承的安排,安心多了。她告诉导师和同学们,去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也不用担心住宿费的问题。
半小时后,一辆大巴来到古镇外等候,十几个学生加上硕导拿着行李上车离开。
姜昕楠平日在学校很单调,加上她不住宿,和同学们的关系疏浅。
大家都不知道她家里干什么,一个女生好奇地问道:“昕楠,你们家做什么的?居然这么快安排车子送我们去市区?”
姜昕楠在江城生活多年,从不跟姜家扯上关系,因为说她是姜家人,大家也不信。因为外界压根没听过姜家三小姐。
她倒是不介意跟说父母的事,但是每次说完以后,大家都对她流露同情的眼神。
她不想说家里的事情,免得又被别人同情一番。
不过现在她结婚了,不提父母也行,回道:“我老公做生意的。”
“老公?你居然结婚了?”
坐在姜昕楠前后左右的女生都惊呼起来。
“你怎么这么早结婚啊?”
“你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你老公几岁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
姜昕楠原本不想看到别人同情的目光,不料这些女同学非常地八卦。
这些问题也不是难为情,她只好一一回答她们的问题。
大家以为要去人均一百块的酒店住宿,没想到大巴开进一家五星级酒店。
同学们都惊呆了:“昕楠,今晚我们住这里吗?”
“是的。”姜昕楠肯定地回应,反正傅瑾承不缺这点钱。
同学:“让你们家破费了,真不好意思。”
姜昕楠回:“没事没事,花不了多少钱。”
大巴停好以后,大伙们都拿着行李下车,有个英俊的酒店侍应过来给他们带路。
走到大堂门口,姜昕楠见到傅瑾承站在那里,上前问道:“老公,你怎么在这里?”
“天啊,昕楠,这是你老公?这么帅气!!!”年轻的女生们大多数是呱噪和八卦的,姜昕楠班里的女生就是这样。
“你们好,我是姜昕楠的丈夫,傅瑾承。”傅瑾承向同学们自我介绍。
同学们:“你好你好~没想到傅先生三十岁看起来这么年轻。”
刚才姜昕楠说她老公三十岁了,大伙还替她可惜,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孩怎么嫁给这么老的男人。可看到本人以后,觉得他们两夫妻真的是天造地设。
好羡慕姜昕楠嫁给这么帅气又有钱的男人。
“时间不早了,先去登记入住吧。”傅瑾承招待同学们。
“谢谢傅先生款待。”同学们一个个道谢后去前台登记。
傅瑾承一只手拿走姜昕楠背着的画架,另外一只手接过她的行李箱,说:“我帮你办好入住了,走吧。”
姜昕楠怎么都想不通,好像事情发生到现在,也就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可是江城来清城接近两个小时,他是怎么赶过来的?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傅瑾承回:“傍晚就到了,想着明天能早点接你回家。”
姜昕楠点头:“哦。”
傅瑾承说:“民宿那边我会处理的,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姜昕楠刚才在民宿吃了干瘪,心里憋屈死了。因为没办法指正那两个男住客存在骚扰,店里也不处理这些事情,还不退住宿费!!!
那些人和民宿太可恶了。
现在傅瑾承帮她要回公道,心里非常感动:“谢谢老公。”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姜昕楠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丈夫,觉得他真的帅气可靠……
可是一想到他娶自己回来当花瓶,就非常失落。
想起他让人去找那个失散多年的“白月光”,心里非常难受。
现在“白月光”找回来了?
他打算怎么做?
是打算背着她跟“白月光”偷偷来往,还是会提出离婚跟“白月光”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到房间,姜昕楠去了洗漱回到床上。
这几天女孩生气,一直都不让人碰她。
傅瑾承憋了几天,不能再忍了,他的手开始不老实……
“不要~”
女孩糯糯的声音显得没有立场,老男人越是嚣张,最后把人吃干抹净。
姜昕楠心里是喜欢傅瑾承的,不排斥跟他完成夫妻义务,只是一想到他心里有别的女人,就很难过。
她之前好几次想过离开傅瑾承的,当时她对老男人的感情不是很深,不会有任何留念的地方。可旭姐说他没有触碰道德底线,没必要跟他离婚。
现在傅瑾承心里有别人了,就算他和那个女人没发生什么,她也接受不了。
他怎么可以在婚姻里想着别的女人?
可是,她现在陷得太深了,在这段感情中难以自拔。
委屈、难受……
她又开始哭泣了。
傅瑾承还处于贤.者模式,脑袋空空的。
结果旁边的哭声把他拉回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又哭了?
直接把人搂入怀里,温柔地哄:“楠楠不哭,楠楠乖。”
傅瑾承一般都是叫她“昕楠”,从不叫“楠楠”,大概叫叠字显得幼稚吧。
可他突然喊她“楠楠”,让她非常不适应,忍不住“噗呲”一笑。
傅瑾承也是被她弄糊涂了,这女孩一哭一笑,究竟是在想什么?
他没问,拿着纸巾给她擦干眼泪,吻了她的额头,说:“不要哭了,好不好?”
女孩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点点头。
这可爱的样子,特别勾人。
糟糕,好想再来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