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陵府
知府林道深率一干官员巡查,林道深看了看,抬头看了看天,天穹有点阴沉沉,一股风扑面而来,吹得袍衣撩起,再看看民工忙碌修缮城墙,吩咐:「知会各官,各墙各段巡视,有的城墙不牢靠,得修缮,有的房屋靠墙太近,得全部拆除,衙门给地安置,不得违抗!」
「是!」
「按照朝廷喻令,各乡各村十七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男丁,召为壮役,这办成了没有?」林道深问。
「回大人话!」巡检毕恭毕敬躬身答:「告诉是吃公粮的,不是劳役,各乡征的很是顺利,不能说全部,按照大人命令,看上去年青体壮的都征了。」
这其实城外民间农村的人力,谁先取,余下就没有。
所以来得及的郡县,都被朝廷命令,立刻征之。
等贼军前来,就无人可征了。
听了这话,林道深不再说话,起身继续巡查,但见城墙并无大的疏漏,略觉心安,才要说话,忽然一声炮响,震得各人全身都是一颤。
众人一齐向北方烽火方向看去,却又一声炮响传来,惊得各人又是一颤。
炮声连响五次,五束狼烟也从烽火台笔直升起,真是触目惊心。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面色灰白,林道深一声不吭,只立刻命令:「乡役撤下城头,各军立刻登楼」
说着,领众人上了楼,不过一时,还没有看见有贼军。
面对众人的目光,林道深环视众人,语气严厉:「朝廷早有部署,铁网构建,然贼军压境,全府上下务得同心戮力。共击敌寇!」
「从今日起,全府戒严,闭门清道,有敢擅自通行者杀。有敢动摇军心者杀,有敢不从令者杀,有敢贻误战机者杀!」
「全府百万人,迁移到城不现实,但城外仓库,一概全部迁移到府内,如是来不及,立刻焚烧!」
林道深雷厉风行,一一布命令,敢有不从令者,就地斩杀。
有同知钟通沉声说:「城外仓库,已经全部迁移到府内了!」
「好,就不知道县里准备的怎么样了。」林道深说着。
见一群人过来,又转身躬身:「城守之事,并看杨指挥使了!」
这是个虽已年过花甲,但虎目炯炯有神的武将,杨名路大踏步过来,扫视一眼北方,声如洪钟:「放心,我少年时就跟随太祖为卒,身经百战,又有大人配合,召集七万民壮,足以守城。」
现在府内有战兵七千一百人,加十倍民壮,又有城池,的确可以抵御,众人稍是心安。
诸人静等候,抵达中午,街上满是紧张的气氛,巡逻的兵丁不断。
就在这时,忽见北方三枝火箭射上天空,这次就更近了。
众人都是脸色一变,一齐向城外看去,很快,骑兵急急奔回。
有队正进了城,来到林道深和杨名路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贼军来了,前军人数就有千人之上。」
杨名路脸一沉,喝:「传警,让将士们准备守御!」
警报声远远传开,知府林道深站在城楼上远远看去,只见从地平线上,一队队应国兵奔驰,步骑交加,军容严整。
林道深初步估计,人数怕有三千。
大军前面,是一队队的骑兵哨探呼啸而来,查看军情,很快,应军大部滚滚而来,旌旗一片,慢慢集中。
看到应军不断云集,渐渐有万人之上,楼上都有了粗重的喘气声。
虽然众人有了准备,但压力极大。
林道深神情平静,仔细看去,步骑肃然列阵,军纪森严,只是静静而立,整个军阵没有一丝的喧哗,散出
摄人的威仪。
「是强军,应国果是久有不臣之心!」
应军大军的正中前方,正高高竖立着一根大旗,应军大将观看着城池,突然一挥手。
就有使者奔驰而出,抵达城前五十步距离停了下来,对城大叫:「楼上听着,皇帝被孙所弑,倒行逆施,蜀王已得了血诏,继承社稷,我等奉蜀王之命,拨乱反正,只有开城迎驾,方是弃暗投明之举,要不大军攻进,玉石俱焚,到时后悔莫及!」
听了喊声,城上有些骚动,林道深冷笑,一挥手,同样有人大喊:「齐王和蜀王谋逆,皇帝传诏太孙灵前继位,天下共知。」
「且皇帝有明旨,齐王身死姑且不论,蜀王谋逆,革去一切爵位,废为庶人!」
「你应国从贼谋乱,再不悔改,立成齑粉矣!」
口舌来往半天,城上丝毫动静也无,使者只得退下。
片刻,城外响起如山如海的呼啸鼓号,精锐应兵潮水一样涌来。
「啾啾」唳声中,一鹰目光下,蚂蚁一样的人群冲上去,狠狠冲撞在一块,轰的一声,掀起满天的血花喷薄。
几度退整复来,横错交抵的尸体就堆积,哭喊惨喝,烟火滚腾充满了视觉和听觉。
看了良久,这鹰再次「啾啾」唳叫一声,返身而去,穿入云中,如此飞行三日,方见得京城,「啾啾」唳声中没入一处。
片刻,有折子传出,直入宫中。
此时已渐近晚,宫女正在上宫灯,周瑶率二个宫女走着,抵达到了书房,一阵琴声过来。
周瑶本善弹琴,门前静听,稍一停,进入,见新平坐着抚琴,纤指移动,灯下看美人令人神醉魂销。
周瑶无声一笑,抬眼见去,站了四个太监,都手执拂尘目不斜视躬身侍立。
中间御座,却是苏子籍,正取出一本原件,对着抚摩一下,只听「嗡」一声,半片紫檀木钿就在手稿上飘起来。
这半片紫檀木钿虚影和手稿几乎重叠,带淡淡青光在视野中漂浮,一行青字在手稿上窜起:「发现‘徐公兵法注译",是否汲取本技能?」
「是。」
「徐公兵法已习得,是否合并?」
「是!」
「兵法11级,2578\/」
苏子籍叹息一声,把这本放到一叠上面去。
琴声停止,新平起身,喊了一声:「周忆见过姐姐!」
周瑶颌首,她美目迷离,似乎追忆,原本世祖,早期年少,在宫廷似乎也是如此,后来就不多了。
她上前问着:「怎么了?」
「最后一本了,历代兵法,不过如此!」苏子籍长长一叹,和政治(严格说治理和权术)不一样,中国文官政治,历时多年,就业繁多,研究甚深,触类旁通加内涵,却能抵达18级。
而兵书却很少,将门更搞什么秘传,子孙传递,还是嫡子,更不会公开汇集讨论,所以以皇帝之尊,搜索历代典籍原稿,所得不过11级。
就拿孙子兵法所说,本以为蔚然大观,也的确获得一大笔经验,但是却不能出神入化。
「历代皇帝,我算不错了,却不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苏子籍自失一笑:「不过总比经济好多了。」
「经济6级,2398\/6000」
经济历代视为小术,专业书籍很罕有,不过这也是古典时代的常规,强如朱元璋,也差不多这个认识。
积蓄已尽,下面就得自己走了,惆怅下,问:「什么事?」
「鹰碟已有消息。」
周瑶递了折子,苏子籍取了一看,
闭目冥想:「卢陵府撑住了?不错,有此开头,余下郡县就有效法对象……」
兵法11级虽不足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是参照政治,却别有打法,苏子籍突然一想:「我乃光武乎?」
光武帝,就是政治为帅,军事为次,照样夺取天下,和朱元璋完全相反。
朱元璋是21世纪前第一兵法家,政治次之,经济可以说很是低级,历史史料摸索,可以看到洪武年中,短暂恢复后,经济死水一池,几乎和某时期一模一样。
苏子籍就笑着:「多靠卿之鹰碟,我才能千里之外,尽知军情……」
才想继续说,有一太监奔来,哭扑殿下:「陛下,皇城司都督太监,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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