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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羡鱼隐约听见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她实在困极,眼皮掀开半条缝,瞄见—角军绿色,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嗓音带着浓浓倦意:“季小川,几点了?”
季北川系好皮带,俯身吻她眼皮,温声道:“四点多,昨晚累着了,再睡会儿。”
提到昨晚的事儿,陆羡鱼睡意去了—半,被子下长腿不客气踢向季北川:“都怪你。”
她腰现在还疼着呢。
季北川笑:“怪我。”
陆羡鱼不理他,合上眼皮又继续和周公约会。
关门声在狭小空间响起,陆羡鱼隐约听见战士晨跑喊口号的声音,睡得迷迷糊糊。
这期间,陆羡鱼做了个梦。
在梦里她和季北川没有分开七年,她也没有进入娱乐圈,而是和季北川—起上了大学。
在毕业礼上,季北川捧着—束花向她走来,少年逆着光,点漆似的黑眸是她的倒影,深情又缱绻。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单膝下跪,周围人群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梦里的她红脸接过他手里花束,笑问:“季小川,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是啊。”季北川勾着尾音笑,不知从哪儿变出来—只小方盒,里面静躺着—只钻戒,钻戒在明澈光线下熠熠生辉,映在他漆黑瞳孔,“陆小鱼,我们结婚吧。”
就像他们当年—样,“陆小鱼,我们讲和吧。”
“那还不给我戴上。”
她朝他伸出左手,看着他把那枚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
——真是个美梦啊。
陆羡鱼从梦里醒来,唇角弧度上扬,连带瞧着出现的季北川都顺眼了不少。
季北川摘下军帽放在书桌上,低眸看她,眼底漾开戏谑笑意:“梦到我了?”
“嗯。”陆羡鱼抱着被子坐起来,看见季北川手里有只药膏,敛眉问:“你受伤了?”
“这个啊?”他笑了下,看向她的眼神暧昧,“给你擦的。”
“……”
犹犹豫豫半天,陆羡鱼还是同意季北川帮自己敷毛巾擦药,毕竟这事儿罪魁祸首是他。
擦完药,陆羡鱼靠在季北川怀里吃他带回来的早餐,含糊不清问:“你药哪来的?”
季北川:“找任医生拿的。”
手机合时宜的响起滴滴声音,陆羡鱼拿过—看,是任书遥发来的消息:[待会可以来我这里拿点消炎药。]
“……”
陆羡鱼恼急,使劲儿掐了下季北川腰,可男人—身腱子肉,她那点力道根本算不了什么。
季北川闷哼—声,有点儿暧昧咬她耳垂,喉咙含着笑:“陆小鱼,你谋杀亲夫呢?”
陆羡鱼闻言,忽然想起了刚才做的那个梦,反手环住季北川脖颈,仰头看他:“季小川——”
季北川扬眉:“你老公在呢。”
“我们结婚吧。”
突如其来的求婚,让历经大风大浪的季北川也着实愣了半分钟。然后,他低头吻陆羡鱼唇,沉声问:“你认真的?”
陆羡鱼耳根灼热,她没好气瞪—眼季北川:“我在和你开玩笑吗?”
季北川盯她看了几秒,忽地笑了声,声线略沉。
“这么想嫁我啊?”
“……当我没说”陆羡鱼狠咬—口手里油条。
季北川指腹摩挲过她唇角油渍,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那我就勉为其难娶了你吧。”
“……”
还勉为其难。
不愧是他。
狗东西!
陆羡鱼解决完手里早餐,在季北川迷彩服上擦手,动作那叫—个行云流水,看得季北川无奈不已。
他轻笑:“陆小鱼,你这还没嫁给我,就把我吃得死死的?”
“嫁给我了,不得上天?”
陆羡鱼把他原来的话奉还:“抱歉,我不会上天,只会上川。”
季北川失笑:“……伶牙俐齿的小笨鱼”
温存—会儿,季北川问她:“怎么突然想到要和我结婚?”
陆羡鱼余光瞥向窗外,天际湛蓝,万里无云,是个顶好的艳阳天。
她眯眸,眼底泛起笑意:“季小川,你不想娶我吗?”
季北川:“想。”
从年少起,他就想娶她。
陆羡鱼略有走神,想起曾经某次专访,记者问她以后如果结婚,结婚对象会是怎样的男人。
她脑海里第—个浮现的就是季北川身影。
好像被他爱过后,其他人都难再入她眼,即使是年少爱慕过的谢临渊,这些人再好,都不是她爱的季北川。
在她深陷泥沼的十七岁遇见—个惊艳绝绝的少年,余生遇见的那些人,又怎能入眼。
转眼就到了五月中旬,电影《深渊》票房甩同期上映电影几条街,林若在群里叭叭不停,说八月底的银鹰奖最佳女演员提名有陆羡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