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也就哄哄那些没见识的土包子!”
听到张龙飞的话,朗廷佐就冷冷一笑道。
“老东西,你说谁呢?”张龙飞顿时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再说一句,老子就打烂你的狗嘴!”
“敢对我们总兵大人不敬!我看你是皮痒痒!”
孔晓明也脸色大变,一把揪住了朗廷佐,轮起巴掌就要使劲抽下去!
眼看着大巴掌就要抽到嘴巴上,朗廷佐不由得一下子闭上了眼睛!
“啪!啪!啪!”连着三个大嘴巴的抽到了朗廷佐的老脸上,一下子就把老家伙的脸打得肿了起来!
“好了,晓明。”
丁成功这才叫住了胡晓明,冷声说道:“把这老东西放开!我倒想听听这老东西还想说些什么!”
被当场抽中了嘴巴,朗廷佐一下子变得老实多了。
他看得出来,丁成功,张龙飞这几个忠贞营的军官,并不把他这个两江总都当成个人物。
更不会冲着他的在满清官场的名头,对他礼贤下士,三顾茅庐予以重任!
在这些人眼里,他不过就是个被俘虏的老头而已!
想到这儿,朗廷佐就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
把脑袋耷拉了下来。
“朗廷佐,你现在只不过是我们的俘虏!”
看着朗廷佐老实下来,丁成功这才冷冷一笑道:“之所以没有当场杀了你,留你一条狗命,不过是看在你曾是鞑子两江总督,掌握了些鞑子朝廷的内情,还有点儿价值罢了!”
“没错!”张龙飞接着就厉声喝道:“到了咱老子手里,就是条龙,你得盘着!就是老虎,你也得给老子趴着!不老实,老子立刻要你的狗命!”
“在下不敢!”朗廷佐看着张龙飞那声色俱厉的样子,看着他腰间的战刀,精致的燧发手枪,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些军人,可都是闯王李自成的部下!
这帮人当年在京城可是非常的凶悍。
大明朝的官员贵族,无一例外都被他们拉去重刑拷打,严厉追脏,毫不留情!
自己怎么就糊涂了,竟然还想着凭借这口才,挑拨丁成功和这些人的关系!
想到这儿,朗廷佐就不由得一阵后怕,急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连声哀求起来!
看着郎廷佐苦苦哀求的丑态,丁成功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朗廷佐这老东西,都当了俘虏了,还不老实!
竟然还妄想着。靠着巧言令色,挑拨离间自己和忠贞营的关系!
看来。这帮打死狗官还都是些老谋深算,非常狡猾的家伙!
自己还真是小看了他们!
想到这儿,丁成功就立刻打定了主意,以后一定要小心提防这些狗官!
只要俘虏了,就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少动歪心思!
丁成功立刻就脸色一变,冷冷的看着郎廷佐,毫不客气的说道:“朗廷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在下……不,小人没话再讲了。”看着丁成功那冰冷的眼神,朗廷佐不由的心惊胆战,急忙说道!
“既然没话说了,就赶紧给我滚蛋!”
丁成功立刻大手一挥,对胡晓明说道:“把这老东西给我看好了!别再带他来烦我!”
“是!”看着丁成功对朗廷佐不在客气,胡晓明也对这老东西不再宽待,马上就厉喝一声:“把这老东西给我立刻押走!”
“是!”
几个卫兵立刻答应一声,毫不客气地拿起软木塞子,把朗廷佐的嘴严严实实的堵住,随即动作粗鲁,连推带拽,拉着郎廷佐就离开了房间!
“这老东西!真他娘的是给脸不要脸!”
郎廷佐一走,张龙飞就立刻就冷声说道:“看在他是鞑子高官的份上,把他还优待了一下,就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了!
还敢当着咱的面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按照我以前的脾气,早就一刀剁了这老东西!”
“得让这老狗日的长点记性!”
丁成功认真的说道:“一会儿得安排下去,让牢房对这老狗日的里严加看管,好好的收拾!只要死不了就行!”
“这个事儿我拿手!”张龙飞立刻说道:“交给我吧!一定让这老小子给我老老实实消消停停的!”
丁成功点点头。张龙飞随即就把身边的随从叫了过来,低声安排了几句。
随从心领神会的答应一声就急忙转身离去。
“张总兵,咱就别为了这个老东西再耗费精力了。一条老狗而已,不值得!”
随从一走,丁成功就对张龙飞说道:“咱该办正事儿了!”
“不是已经全歼了鞑子舰队,活捉了郎廷佐这老狗日的?”
张龙飞不由好奇的问道:“还有啥正事儿啊?”
“咱的战略目标,是沿江直下,攻克南京城,挺进江南,切断大运河,一举断绝鞑子朝廷的粮道财源!”
丁成功一脸正色地说道:“活捉郎廷佐,只是顺带的事!”
“你要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张龙飞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对丁成功说道:“要不是丁先生你提醒,我差点就误了大事!”
说到这儿,张龙飞就着急起来:“既然这样,那咱就得立刻做好准备,尽快补充给养物资,全速向南京城进发!”
“张总兵,这不用急!”丁成功自信地一笑道:“拿下九江南昌之后,咱就进行过一次补给。歼灭郎廷佐的舰队,弹药消耗也不大!”
“可接下来还有安庆,芜湖,这些重镇!”
张龙飞不由得着急起来:“都是鞑子重兵驻守的地方,可不能轻视啊!”
“这就得感谢郎廷佐这老狗了!”
丁成功笑道:“这条老狗,早就下令,把两江各地的兵力都集中调往南京城,准备在南京集结重兵,和咱们决战!
安庆芜湖这些地方的鞑子精兵,大炮重火力早就被他调走,现在是兵力空虚,火力薄弱,正是咱们一举拿下的大好时机!”
“那就得立刻抓住时机!”张龙飞点点头就有些顾虑的说道:“只是郎廷佐这狗日的,还有咱们缴获了这么多物资可怎么办?”
“让蒸汽快船分队留下20艘蒸汽快船,把缴获物资和俘虏押回去!”
丁成功稍微想了想,就严肃地说道:“让通信快船,把战报迅速传到武昌,让后方把巡逻舰队派出来,配合火器营骑兵队接管新占领地区!主力战舰,立刻全速前进,直抵南京城下!”
“兵贵神速,咱这就立刻布置!”
张龙飞急忙说道。
很快,丁成功的命令就认真的执行下去。
蒸汽快船分队,迅速的打扫了战场,随即留下20艘蒸汽快船,把。缴获的物资和俘虏押往后方。
蒸汽铁甲舰队的主力舰队,只是稍作休整,就立刻开足了马力,沿江直下!
鞑子外洋水师被忠贞营水师全部歼灭,两江地面上仅存的西洋风帆战舰,大型风帆战舰,被郎廷佐收为己有后,也被忠贞营水师一举全歼!
长江江面上再也没有了鞑子的成规模水上力量。
仅存的鞑子水师,完全成了巡逻船队,只能进行巡逻警戒一类的小型任务。
装备水平和训练更是不值一提。
遇见忠贞营水师这样的庞然大物,根本就毫无战心,早就远远的躲进了自己的驻地,连头都不敢冒!
蒸汽铁甲舰队一路沿江直下毫无阻拦,陆战队更是轻而易举地攻下了沿江的州县!
仅仅三天时间,忠贞营水师就已经抵达了安庆城下!
安庆城内,知府李文少一听说忠贞营水师已经到了城下,顿时大惊失色!
“反贼的水师怎么来得这么快?”
李文少看着前来报信的绿营总兵,就一脸震惊的说道:“制台大人不是在九江城亲自坐镇吗?费扬古不是带着3000精兵在广济的老虎峡口亲自抵挡吗?怎么就抵挡不住呢?”
“还费扬古的三千精兵呢!”一听这话。绿营总兵就不由得冷冷一笑:“老虎峡口连两个时辰都不到,就让反贼水师一举全歼!三千精兵一个没剩,全部玩完!”
“那制台大人呢?”李文少急忙说道:“他在九江城亲自坐镇,也不能让反贼这么快就打过来呀!”
“制台大人早就带着人马撤了!”
绿营总兵看着一脸书生气的李文少,就暗暗摇了摇头,说道:“九江,南昌不用说,也早就让反贼攻克了!”
“制台大人前两天才派人传来命令,让我们守住城池,还说什么守土有责!”
听到这话,李文山不由得一脸的不信:“朗大人为官多年,是朝中重臣,为官正派,一身正气,很有威望!又怎么可能丢下九江城就撤呢!”
“人家是两江总督,又不是江西巡抚,更不是九江知府!”
绿营总兵冷声笑道:“守住南京城,保住大运河,保证朝廷粮道财源的安全,才是他的职责!所谓的守土有责,说的是我们!”
“这怎么……”李文山还是不肯相信!
“我说李大人,你就别再纠结这个了!”
绿营总兵看着一脸书生气的李文山,就不由得着急起来:“反贼水师已经打到城下了!黑洞洞炮口就对着咱的安庆城呢!得赶紧想办法应对呀!”
“既如此,就先去城头上看看情况吧!”
李文山皱了皱眉头,这才说道。
带着亲信幕僚,李文山匆匆登上了安庆城头,这才注意到,江面上竟然开来了近百艘蒸汽铁甲战舰!
近百艘蒸汽铁甲战舰组成了整齐的纵行阵列,沿着江面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声势浩大,气势迫人!
特别是那高高耸起的烟囱,不断喷着烟雾,几声尖利的气笛声,更是让李文山心惊胆战!
“反贼水师如此势大,我们如何抵挡得了?”
看着如此威风的蒸汽铁甲舰队,李文山吓得心头直颤,两腿发抖!
旁边的绿营总兵更是不由得一阵胆寒!
“城里的精兵全都让朗制台一纸命令调走了!”
绿营总兵一脸无奈的说道:“红衣大炮,大号佛郎机也都运往南京!我手头不过两千绿营兵,二三十门小炮!这个仗怎么打?”
“那也不能就看着反贼打进城来呀!”
李文山虽然吓得脸色发白,却还是一脸正色的看着绿营总兵:“总兵大人,您可是守土有责!无论如何,也得竭尽全力,抵挡反贼!”
绿营总兵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文山,双手不由得轻轻握了握刀把,却还是强忍住了心头的怒火,冷声说道:“知府大人说的是,我确实是守土有责!也确实得竭尽全力抵挡反贼!”
李文山正要说话,
绿营总兵就不客气的说道:“可话又说回来了,李大人您可是安庆知府!守住安庆城是你我两个人的责任。
我作为武将,自当竭尽全力。李大人你也一定要全力配合才是!”
“这个是自然!”刚刚从翰林转任知府的李文山,自认为满清皇帝对他是非常的信任,唯以重任。
更自认为是满清的忠臣。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固守安庆城,以死报效君恩!
当即就一脸严肃的说道:“总兵大人放心!粮饷,后勤,补给,民夫征集,这些事情都包在下官身上!”
“那就有劳大人了!”绿营总兵微微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去。
“大人,您真的要固守安庆城?”
绿营总兵一走,李文山身边的亲信幕僚就小声说道。
“本官出身寒微,当年殿试,原本不过是三甲,是陛下力排众议,钦点的二甲进士出身!”
李文山一脸正色的说道:“出任翰林之后,又亲自下旨,调任安庆知府!陛下如此厚恩,本官自然应当竭尽所能,报效朝廷,才能不负君恩!”
听到这话,亲信幕僚的脸上就不由得一阵发白。
跟着这样一位死心眼的知府大人,弄不好还真得把身家性命丢在这里!
真是命苦啊!
暗暗苦叹一声,亲信幕僚就认真地说道:“大人,以学生看来,总兵大人可没有一心报效朝廷的意思!”
“本官自然看得出来!”
李文山叹了口气道:“可又有什么办法?要守住城池,不靠他还能靠谁?”
“那大人又何必死守城池?”亲信幕僚立刻说道:“总兵大人带兵多年,久经沙场,他都对守城没有把握,大人您又何必勉强自己……”
“你想说什么?”李文山冷冷的看了一眼幕僚。
亲信幕僚只得闭上了嘴巴。
“本官已经跟你说过了,本官深受皇恩,就一定要竭尽所能守住城池,绝不能辜负陛下的信任!像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
“学生知错了,学生明白!”亲信幕僚只好拱手谢罪道。
“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李文山对亲信幕僚还是非常的信任,缓了缓口气说道:“你马上把城里官仓的粮食,库存的银子铜钱,都清点一下!把衙役捕快都集中起来!
让他们把城里的壮丁都组织起来,随时准备协助绿营兵守城!”
“是!学生这就去办!”亲信幕僚答应一声,就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绿营总兵已经把自己手下的亲信军官都集中了起来。
“看看人家忠贞营的水师,上百条大船,都是精铁打造!大炮还那么厉害!”
在城头上,绿营总兵指着那浩浩荡荡的忠贞营水师,就认真的说道:“就咱们手下这两千来号人,二三十门小炮,如何抵挡?”
“大人所言极是!”旁边的亲信军官急忙说道:“咱这点人手实力,肯定是没法抵挡!只要人家一阵炮击,弟兄们就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仗绝对不能打!”
绿营总兵严肃地说道:“要打就是把弟兄们往死路上逼!”
“那咱们怎么办?”一个军官急忙问道。
“眼下就两条路!”
绿营总兵说道:“一,是立刻撤出安庆城,向南京城撤退!”
“到了南京城,哪还有咱的好果子吃!”
“朗廷佐那老东西,能饶了咱们!”
军官们立刻大声反对。
“那就还剩下一个办法!”绿营总兵说道:“就是立刻阵前倒戈,主动投奔忠贞营!”
“这办法好!”几个军官微微,一愣就立刻有人说道:“夷陵府水师,武昌府水师都有人阵前反正,投奔忠贞营,都得到了忠贞营的接纳!
只要反正过去,以前的事情一概不追究,想当官的可以继续当官,还能提升一级,不想当官的也发给几千两银子!”
“要真是这样还真不错!”
“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个军官马上就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有个表弟,就在夷陵府当千总,反正之后就立刻得到了3200白银的补助!”
“既然是这样的,还有啥说的?”
绿营总兵马上就打定了主意:“反正这朝廷也没把咱绿营兵当过人!如今这情形,干脆反了得了!”
“那咱就立刻动手吧大人!”军官们立刻招集起来。
“只是知府李文山还是个麻烦!”
绿营总兵有些顾虑的说道:“这个书呆子整天就知道把什么朝廷什么黄恩挂在嘴边,就在刚刚还非逼着我死守城池不可!”
“那就干脆一刀捅了他!”军官们立刻就起了杀心:“正好拿着这书呆子脑子当投名状!投奔忠贞营,还能落个好价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