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仓皇逃窜的清兵,只有少一部分骑着骡子马匹,大部分人还是徒步奔跑。
一看见忠贞营的步兵猛追过来,清兵马上就吓得大惊失色,没命一般的四散奔逃!
“都他妈别跑!别跑!”楚振山马上就带着骑兵冲了过来,拦住了败兵的去路,挥舞着马刀厉声喝到:“再跑,老子就劈了你们!”
听到外面的动静,马车里的杜长海也坐不住了,急忙从车里探出头来,问道:“楚守备,出了什么事?”
楚振山急忙说道:“大人,反贼追上来了!”
“那还停下来做什么,赶紧跑啊!让步兵们留下来断后,你领着骑兵护着我撤退!”杜长海大惊失色,急忙对马夫大声喊到:“赶紧把车往前赶!能跑多快跑得快,快!”
眼看着杜长海坐着马车就跑,楚振山只得叹了口气,正要安排手下的步兵断后,背后就突然传来一阵爆豆一般的枪声!
紧接着,楚振山就感到后心被猛然一击,猛的一阵剧痛传来,随即身子一软,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就从马上重重的跌了下来!
“守备大人死了!赶紧跑啊!”眼看着楚振山倒地身亡,同伴们死伤惨重,清兵们完全丧失了斗志,一声大喊,就四散奔逃!
没了楚振山,清兵彻底失去了约束,步兵丢下了武器,拔腿就跑,骑着马和骡子的,更是不管不顾,丢下杜长海的马车就跑!
带着弟兄们,紧紧追上来的吴德贵,此时刚刚放下了燧发步枪,透过枪口的白色硝烟,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一枪,竟然打中了为首的那个清军军官!
“吴千总,您的枪法可是越来越准!”
旁边的一个把总忙笑着竖起来大拇指:“这一枪就打死个大官!看那穿戴,至少是个五品官!”
“要拍马屁,眼下可不是时候!”看着清军已经四散奔逃,吴德贵马上就果断下令:“我带着亲兵队,去追那辆马车!剩下的这些残兵游勇,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话,吴德贵带着自己的亲兵小队,盯住了那辆豪华马车,就紧紧的追了上去!
眼看着马车越跑越远,吴德贵情急之下,看见旁边有几匹刚缴获的战马,马上就伸手拉过一匹来,踩住马登,翻身上马,紧接着,就打马猛追上去!
亲兵小队的士兵们也有样学样,拉过匹马就爬了上去,紧随着吴德贵,就打马紧追!
很快,亲兵队就追上了那辆马车!吴德贵立刻拔出腰刀,对着马夫大喝一声:“停车!不然老子劈了你!”
眼看着雪亮的刀锋就在眼前,客服顿时吓得面色苍白,不敢迟疑,只好紧拉缰绳,把马车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给我放下兵器,老实下来!”
带着亲兵队把马车紧紧的围住,吴德贵威风凛凛的大喝一声!
看见里边的人犹犹豫豫,吴德贵毫不客气的端起已经装填好的燧发步枪,对着天空就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脆响,顿时就吓得拉车的马低头鸣叫起来!
里边的人也发出了惊吓的声音!
杜长海这才轻轻掀开了车帘,正要探出头来,就被吴德贵,一声呵斥:“把所有的兵器都给我扔出来!”
杜长海吓了一跳,根本就不敢多说话,急忙把车里的腰刀,手铳扔了出来!
“所有的人,双手抱头给我老老实实的出来!”
吴德贵这才冷呵一声。
杜长海这才老老实实的举起双手抱住后脑勺,战战兢兢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紧随其后,三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女人,抱着孩子跳了下来!
“看你这穿戴,倒像是个有点品级的文官!”
吴德贵打量了一眼杜长海,就冷冷一笑到:“说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位军爷,我就是个小小的书办,衙门里跑腿的,连个品级都没有的小吏!”
杜长海以为吴德贵没有见识,不熟悉清朝的官场服饰,马上就扯起了谎:“根本就是个不值钱的人,求您高抬贵手,就把我放了吧!”
说着话,杜长海就把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往地上一摊开,里面满是明晃晃的银锭!
“看这数目至少有个二三百两!倒是个大手笔!”
吴德贵看了一眼包袱里的银子,就冷冷一笑道:“可惜啊,你骗不了我吴德贵!”
说着话,吴德贵转身就对手下的士兵大声下令:“弟兄们,把这几个人,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是!”士兵们答应一声,马上就有好几个人从马上跳了下来,围住杜长海几人,就仔仔细细的搜查起来!
对杜长海这个男人,更是毫无忌惮的搜起身来!
“千总,您看这是什么!”很快士兵就从杜长海的身上搜出了一个丝绸包裹!
吴德贵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就放着一颗大印,还有不少金银珠宝!
“身上随身携带的知州衙门的大印,你不是知州又是谁!”
吴德贵看了看大印就冷冷一笑:“杜知州,幸会!既然到了咱爷们手里,少不得就得请您回去,见见我们忠贞营的长官了!”
说着话,吴德贵就对所说的士兵一声令下:“弟兄们,把这几个人都给我看好了!押回大营,咱们领工情商去喽!”
吴德贵带领着手下弟兄,打死了归州城的清军守备楚振山,活捉了领逃窜的归州知州杜长海,为归州城战役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很快。吴德贵活捉知州杜长海的消息,就传到了李来亨面前。
此时的李来亨,已经和丁成功张龙飞一道,从香溪镇赶到了归州城,正在由守备衙门改建的临时指挥部,和白茂恩、左磊两位主将商讨着前线的战况。
“真没想到,吴德贵这小子还真是个福将!”
一听到这个消息,李来亨就对白茂恩微微一笑道:“第1个攻进归州城的也是他吧?前些天,你才刚刚提拔他当了千总,这一次攻打归州城,就连着立了大功,你手下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国公爷谬赞了。”白茂恩忙谦逊的一笑道:“这都是国公爷您英明领导,才让弟兄们英勇无畏,敢于献身!”
“都是自己人,不用说这么多的客套话!”
李来亨爽朗的一笑道:“吴德贵是你的部下,更是我的部下!我们忠贞营出了这么英勇善战的军官,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说着话,李来亨就端起了茶杯,对白茂恩,丁成功几个人高兴的说道:“诸位为了咱们忠贞营出了这么能争善战的军官,更为了咱们顺利攻下了归州城,咱们就以茶代酒,干了这一杯!”
“干杯!”丁成功和将领们马上就端起了茶杯,热烈的碰了一杯,就把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国公爷,要说这打下归州城的功劳,头功可得记在丁先生身上!”
放下了茶杯,白茂恩就认真的说道:“这一次咱们攻城,就靠着全军迅速出击,出其不意打了鞑子一个措手不及!突降暴雨,河水暴涨,本来就水流湍急的香溪河,更是难以行船!归州城的鞑子守军,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放松了戒备!”
说到这儿,白茂恩的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接着说道:“鞑子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是,咱们有丁先生这个大能人!给咱们带来了5台蒸汽机不说,还在一夜之间就全部安装调试好,一个上午的时间,咱们的大军就乘船顺流直下,走完了八十里的水路,直抵归州城下!”
听到这话,李来亨就连连点头,对丁成功真挚的一笑道:“白茂恩说的没错,这打下归州城的首功,就是您丁先生的!”
“国公爷,白将军,您二位可真是太抬举我了!”
丁成功忙一脸谦逊的笑道:“在下不过一介商人,除了能给大军提供粮草自重物资补给以外,最多也就是能给火器工坊的师傅们出出主意,切磋一下技艺而已。行军打仗的事情,靠的是国公爷运筹帷幄,将军们身先士卒,官兵们不怕牺牲,冲锋陷阵!功劳得先是国公爷和各位将军的,接下来就是英勇奋战的官兵,我那点功劳微不足道,不提也罢!”
丁成功谦虚有礼的表现,马上就让李来亨和众位将军很是满意!
李来亨满面春风的看着丁成功,认真的说道:“丁先生您就不必自谦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您对我们忠贞营的贡献,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归州城这一仗的首功,就是你的!”
丁成功还要推辞,李来亨就半开玩笑的板起脸来,说道:“丁先生,大家都说了,这功劳就应该是您的!您要再推辞,可就是不把咱们当自己人!”
李来亨都这么说了。丁成功也不好再推辞,忙微笑着说道:“国公爷您都这么说了,我就只好愧领了!”
“这才对嘛!”李来亨很爽朗的一笑,马上就亲手端起了茶壶,给丁成功的茶杯里斟满了一杯茶,双手端给了丁成功,说道:“丁先生,请满饮此杯!”
“多谢国公爷!”丁成功也不在矫情,双手接过茶杯,一口就喝下了茶水!
“坐下吧,丁先生,咱们再谈谈归州城这一仗的得失。也谈谈下一步的计划!”
李来亨笑着给他点头,就坐了下来,对几位将领说道:“左磊,说说你们骑兵队的表现吧!”
“这一仗,我们骑兵队可是没什么好说的!”
左磊的骑兵队,在工程战斗中表现乏善可陈,在军事会议上就没怎么说话,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
被李来亨点了名了,他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无奈的摇摇头道:“国公爷,我们骑兵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运兵的时候是蒸汽机唱了主角,一路顺顺当当的岩沿江直下,该我们做的掩护任务,也显得没了用处。攻打归州城,更是火器营的炮兵大显神威,打开城墙,又是步兵队勇猛冲锋,一口气就打到了知州衙门!”
说到这儿,左磊的脸色就变得更加无奈起来:“就连追逐逃窜之敌的任务,也步兵队抢了过去,吴德贵带着亲兵小队骑着缴获的战马,就追上了仓皇逃窜的达子知州杜长海!让我们骑兵队真是没了用处了!”
看着左磊无奈失落的脸色,白茂恩就笑着说道:“左将军,您可真没必要说这话!我们火器营终究还是步兵,骑着马追击敌人,那也是情急之下才做的!真要是上战场和鞑子骑兵面对面的作战,还得是你们这些在马上练出了硬功夫的内行!”
听到这话左磊的脸色才好看了起来,对白茂恩微微一笑道:“听到你这话,我心里头可是舒服多了!不过你们吴德贵那帮愣小子,抓着一匹马就敢骑着上战场,我还真是佩服他们的胆量!”
“这帮愣小子,从小就是给财主家扛活的,庄稼活样样都得干,放马放牛更是少不了,能骑马也没什么稀奇的!”
白茂恩笑着说到:“就别说他们了,咱们忠贞营的老兄弟,哪个不是从北方就跟着老闯王一路征战到这来的?又有哪个人不会骑马?”
“也是啊,咱们忠贞营这些兄弟,要真挑出一个连马都不会骑的人,还真是挺难的!”
李来亨微微一笑道:“所以说精通骑术的不多,可骑着马就能跑的人,可是一抓一大把!”
听到这话,丁成功就不由得心里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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