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陈广生如此愤怒,当初他们还没来港城时,陈广生就和他千叮咛万嘱咐。
其他的自己可以不管,但有两点,是绝对不能做的。
第一就是欺负普通老百姓,第二就是凡是三元帮的人,永远不可以碰毒。
而薛武做为三元帮的四号人物,就更不用说了。
方立国在明知道,他有过吸毒史的情况下,竟然又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复吸了,无论如何,这件事他都有很大的责任。
虽然被陈广生扇了一巴掌,但方立国并没生气。
他现在只是悔恨。
“老大,我现在就去找老五问个明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方立国决定大义灭亲。
“回来,你这么着急去,能问出什么东西?
你去打电话,让他晚上到这来吃个饭,我亲自来询问。”
“好。”
方立国此时的脑子很乱,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码头的事,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兄弟干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至亲之人背叛,让他难受的快要喘不过气。
事情已经发生了,陈广生就算再恼火,也无济于事,不过因为他的事,让帮里受了巨大损失先不说。
老七他们几个,也是间接因为他被害的。
这件事,必须要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中午,陈广生去了宗家。
宗万基推掉了所有的应酬,特意在家里等他。
“宗叔。”
“坐。”
“三元帮的事,你现在查的怎么样了?
有什么想法?”
宗万基开门见山的问道。
“码头的事,是我们自己认出了问题,但这一切都是大疤找人做的,这个人我必须要灭掉。”
陈广生也没说那些虚的,态度非常坚决。
“区区一个大疤不足为虑,不过你要想好,他背后是李海城在后面纵容。
以李家在港城的影响力,就算是我也远远不及,这点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把事情最后真的闹大了,我很可能也收不了场。”
也就是陈广生,换做任何一个人,宗万基是绝不会插手其中的。
没办法,谁让三贫老道先是救了他的命,又让他重振男人雄风,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广生。
这种大恩,如果他视而不见,怎么也说不过去。
“宗叔,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问您,李海城他到底想干嘛?
难不成就因为我在浙省,给他儿子制造了点麻烦。
就非要这么针对我?”
陈广生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想知道李海城的态度。
宗万基说的没有错,尽管他心里再想除掉大疤,但李家这个坎如果不迈过去,根本不可能办到。
李海城在整个世界的华人商圈,都非常有影响力,本人的财富,更是难以估量。
更何况这又是在港城,自己可没信心,和这样的人斗。
“广生,李海城此人是个纯碎的商人,在他眼里只要能获取利益,他所有东西都可以不顾。
你在内地整李连举,影响的不仅仅是那块地皮,这更是对他们李家的一个挑衅。
而如今港城道上的帮派,后面或多或少的,都有人在支持,这里面的灰色产业链,所产生的利益,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由此可见他李海城扶持大疤起来,不仅仅是为了针对你,更是他想入主这个灰色产业。”
这话的意思就是,李家的确有针对陈广生的意思,但这不是全部,只是一部分,其根本,李家还是想赚钱。
看到陈广生皱眉思索,宗万基接着说道。
“而且除了李海城之外,你和曲家的恩怨也比较深,东兴的人,现在和他们走的比较近。
如果你全力对付大疤,岂不是白白让他们捡了便宜?”
“东兴成了曲家的了?”
听到这消息,陈广生不禁抬起了头,十分诧异的看向宗万基。
此事他还真不知道,要是这样,他就真要三思而后行了,以免为他人作嫁衣。
“曾经的东兴,在整个港城的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帮会,自上一任龙头死了后,便四分五裂。
结果又被你狠狠的挫伤了名声,现在已经沦为二流帮会,但他们的底子还在,廖星这人也是个人物。
只要有曲家支持,到时振臂一呼,将原先的那些旧部重新找回来,瞬间就能跻身于一流帮会。
现在曲家虽然还没明确表明,要支持廖星,但是曲云山的一个孙子,最近和廖星走的很近,我估计这事极有可能成功。”
其实宗万基说这么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担心陈广生冲动行事。
在港城,每个人都知道,他和陈广生关系莫逆,宗万基在港城的确很有能量。
但李家和曲家,都是比他只强不弱的存在,陈广生一旦和他们正面起冲突。
到时自己肯定不能独善其身,但要加入又不是对手。
陈广生深吸了一口气,他很清楚,宗万基绝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他。
“宗叔,那您说,我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陈广生甚至没有睁开眼睛,而且眼角不停在跳动,显然在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这种情绪就是憋屈,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宗万基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广生,现在港城局势非常乱,曲家是鬼佬的人,他们一定会怂恿他继续闹,而李家这个中间派,也想借此机会捞金。
其他势力纷纷入局,你虽然有本事,可毕竟不是港城人,在这场风波中,我劝你最好少参与。
那三码头可以暂时不要,甚至三元帮,你也可以暂时撤出港城,等回归之后,一切尘埃落定,再卷土重来。”
这,就是宗万基给陈广生的建议。
别说什么报仇,这种不切实际的话了,甚至他应该将人全部调走。
港城最大的风暴已经在酝酿,很快就会来临,到时整个港城黑白两道,都会陷入一场混战之中。
陈广生在港城,是没有实力和这些人拼的,不如保存元气,等回归之后再说。
到那时,港城的势力会被重新洗牌,陈广生那时再回来,或许能再进一步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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