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啊!”
太后正托着茶盏慢条斯理的品茶,听闻这声音微微皱了皱眉,不悦地看过去:“旁人也就罢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也这么冒冒失失的?”
她颇不大痛快的把杯子往桌上一搁,捏着帕子仔细擦了擦唇角,这才懒洋洋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你慌成这样?”
来人正是她的心腹梁嬷嬷,梁嬷嬷神色惊慌,话音还带着几分喘息,一看便是刚得了消息就匆忙赶过来。
“娘娘,李嬷嬷她,她被陛下以谋害贵妃的名义给发落了!!”
“噔”——
太后动作微滞,缓缓眯眼看过来,似有些没听清地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昨夜里佛堂走水,贵妃被锁在里面险些殒命,乾清宫那边来了人将李嬷嬷带走说要审问……”梁嬷嬷抿了抿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双眸染着恐惧:“就刚刚,陛下下了令,将李嬷嬷处以杖杀,还命了宫中下人前去观刑!”
太后手攥成拳,往桌上一拍,深吸一口气:“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哀家?”
梁嬷嬷神色惶惶,嗫嚅道:“那时候您还在休息,奴婢们不敢惊扰……”
“休息?”太后勾唇笑了两声,眸色阴鸷,“他都打到哀家脸上来了,哀家还睡得着吗?!”
梁嬷嬷见她神色阴沉,吓得蓦地噤了声。
“好啊,好啊!”
太后咬牙恨齿,“他如今是翅膀硬了,敢和哀家对着干了!”
她双眸亮得惊人,神色怒极,口不择言道,“早知今日,哀家当初就不该留着他这个孽种!”
“太后!”梁嬷嬷大惊失色。
太后扫了她一眼,稍稍平静了些:“你怕他做什么?他还敢要哀家的命不成?”
梁嬷嬷抿唇不敢吭声,眼里的畏惧却做不了假。
时至今日,便是太后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陛下已经不是当初任他们宰割的陛下了。
太后神情莫测地垂眸坐在那儿,突然出声:“这事不太对,那佛堂好端端的怎么就走水了?你与哀家将昨晚的情况仔细说来。”
梁嬷嬷便将从宫人那儿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昨晚佛堂外的涉事宫人都被陛下处理了,可总有那么一两个知道内情的。
太后听完便喜怒莫测地笑了声。
“是哀家小瞧她了。”
她托起茶盏捧在掌心细细打量,语气温柔地叹息:“本来以为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却没想到……还是个会咬人的小畜生!”
“啪”!
茶盏落地,四分五裂。
但见她胸腔微颤,眸光泛冷,唇角勾起一抹笑。
“很好,许久没有人能让哀家这么生气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
梁嬷嬷惊恐地俯下身子,脊背发凉。
虽然太后这两年吃斋念佛,可并不代表她真是慈眉善目的主儿!
没有人比她这个心腹更清楚了。
她心里掠过一阵微妙的得意。
那位不知死活的贵妃娘娘,怕是要倒大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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