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安平一阵头疼,他可不希望这五个家伙就这么躲着,可事实上看起来,这五个家伙确实打算这么躲着。
他当机立断,借着有微光夜视仪,现在立刻从车顶上下去,然后从车尾摸上去,用带消声器的武器干掉四个,目标还是原来的那个,只是下手没之前那么容易。
翻身爬下火车,四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在熊安平的手势下,其余三人从列车两侧向前潜行,熊安平则悄悄从开着的车门爬上了列车。黑暗中,慢慢接近车里的五人,熊安平有些侥幸,还好这些武装分子没有微光夜视仪。
熊安平到了和武装分子同一车厢的衔接处,他躲在黑暗里,透过车厢看着外面,三位战友已经就位,只需要他开枪,那就是信号。
低微的枪声想了,那声音比硬币掉在地上还要小。紧接着三声金属破裂的声音,四个武装分子毫无征兆的瘫软在座位上。还剩下的那名武装分子很警觉,一把抓起武器,却看见一道黑影从三米外的走廊里突然站起,紧接着突然加速,一脚朝着他的头部踢了过来。
熊安平仅仅只用了一招,就把那个武装分子给踢晕了过去。
既然俘虏抓住了,四人立刻将那家伙绑了个结实,由熊安平扛着,往后方撤退。他们必须后撤到五公里处,回到战车的位置,对俘虏进行最基本的审讯。
……
阿拉比城,凌晨三点半。
王双军看了一眼时间,他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除此之外,他还对换成平民装束的雇佣兵们,下达了设置陷阱炸弹的命令。他的目的很简单,让联军不愿意驻扎在城里,以为城里没有武装分子,但又不是有计划的撤退,而是仓皇出逃的假像。
王双军所命令挖掘的坑道,在所有人看来,那根本不是防御工事,假如防御应该挖在山坡上,正对着阿拉比城才对,可是这些坑道口却在朝西的山坡上,这很明显是反斜面工事,根本不是用来防御,如果用来躲避,那也得让联军对这些坑道视而不见,即便联军真的没有发现这些工事,也得让联军到达西面山坡,才能发挥坑道工事的作用。
所有人都想多了,王双军只是暂时躲避联军,只要暂时不暴露,熬过白天就好,晚上对阿拉比偷袭,一旦偷袭成功,必然让联军暂时后撤,然后肯定是疯狂的报复。
‘第四天了,今天反攻成功,那么还是剩下两天。’
王双军仔细想了想,偷袭的把戏最多玩两遍,绝不可能玩第三遍,凭着这帮乌合之众,也不可能坚守到第七天,而能不能坚持两天,今天晚上的反攻至关重要,乌合之众的士气必须提振,只有赢了今晚的战斗才有士气。
城市的撤退不算顺利,王双军的命令不准开灯,不准有一点亮光。
车灯的光芒不断出现,有人被督战队打死了,等王双军收到消息,已经死了好几十人。
死了人,总算是有了一些秩序。
导弹车直接回撤到了三十公里外,位于阿拉比和哈勒尔之间的山里,而人员全都后撤到了三公里外的后山。
……
俄军奉命进攻德德尔,随着俄军往西移动,覆盖德雷达瓦的火炮力度,立刻减小了很多。武装分子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当他们发现派出去的侦查部队失去了下落,只能再次派遣侦查小队。可这些家伙一出现,立刻被炮弹点了名。几次三番之后,恐怖分子的指挥官,也就放弃了派遣侦查小队。
武装分子打算固守,干脆躲起来加固房子里的工事。侦查员们慢慢前进,不停的凭借微光夜视仪寻找敌人,不停给火炮部队指明目标位置。虽然没有了卫星定位,可凭着强大的计算能力,扎实的基本功,炮弹没有一枚偏差到目标之外。
熊安平也不知道,抓了这个俘虏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他们以为只是为了作战需要。
熊安平抓获的俘虏还算个小头目,这家伙是从红海沿岸撤回来的残兵败将,对巡逻区这种范围的人根本不了解。在秘密的审讯室里,他并不认识照片上的王双军,更别说其他几个中国面孔的人。
可这种小头目,连基本防御布置也不知道,防线内部有什么,他一概不知道,就连恐怖武装分子的装备,他也不知道。
根据头目一问三不知的招供,旅首长只能判断,这些家伙就是一群炮灰,他们的战略目的只是防守外围。要么,武装分子已经强弩之末,没有了更强大的力量,但是根据开战后的各种表现,敌人的防御都在内围。
如果说有人知道真正的情报,无疑只有俘虏口中的少数几个人。
旅首长等高层一合计,趁着敌人打算固守,拿下德雷达瓦,活捉敌人的指挥官。
现在已经知道的情报是,德雷达瓦有不下五千武装分子,装备和正规军差不多,但是素质不如正规军。德雷达瓦距离哈勒尔太近,两城仅仅五十公里的距离,敌人随时可能撤回到哈勒尔。
作战计划是,穿插包围德雷达瓦,切断敌人的退路。在包围圈完成之前,佯攻牵制武装分子,把武装分子牵制在德雷达瓦车站一线。必须要快,否则西面的德德尔防区,东面的阿拉比防区,都可能会随时出兵增援。
命令在黎明时分下达,第一和第二营负责德雷达瓦西面穿插,第三和第四营负责东面穿插,第一和第三负责切断武装分子退路,第二营负责防止敌人往西突围,第四营防止敌人往东突围。
第一作战营的营长朱睿接到命令,穿插直线距离十五公里,需绕行二十五公里山路,必须在天亮前到达指定位置,于清晨六点准时发起攻击。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内,避开敌人便携雷达的最大警戒范围,越过两条河流,到达西部公路的防守点。
这种北低南高的高原山地地带,驻地海拔1000米,目标位置海拔1500米,虽然没有大的山地,但小山坡还是有一些,南北向的小型河道众多,两米以下的河道,就像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十米宽的河道,在德雷达瓦东西两侧,十五公里范围内就有五条。
地势从数据上看陡的厉害,可却不像云贵高原那样,反而看起来有些平坦,有些像香格里拉那种地方,但又不完全像。有小片的平原,有台阶一样的山坡,纵横的高地不断往南延伸,不断的抬高地势。
就地形上来说,也确实是这样,德雷达瓦往南十三公里的北纬九度线,直到大峡谷的三角地区,无数年雨水的冲刷下,形成了太多一马平川的小平原。这种地形,好在不是要绕到丛林地带,倒是适合机动。
一声出发,第一作战营迅速出动。
直升机首先低空飞行进行突击,率先到达预定位置坚守。越野战车开道,步战车随后,轻型和重型坦克殿后。
同一时间,第二作战营一同出发了,他们要防守的位置更宽,这种到处都是路的丘陵地带,一旦敌人发现山地旅的意图,集中力量进行突围,那将很难守住。所以,必须要在敌人发现意图之前,尽快完成包围行动。
第三和第四作战营,也往德雷达瓦的东侧前进了。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为了完成包围圈,第五和第六营的炮火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加强了不少。旅部直属的侦查营,根据俘虏交代的情报,也开始对车站发起了攻击,试图抓到那个副官。
车站的压力不断增加,虽然没有使用炮火攻击,但是军人们精准的枪法,让武装分子们吃了大苦头。而武装分子们的随缘枪法,让副官头疼的大骂,可是几句大骂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突击的军队在不停前进,榴弹精准的发射到临时掩体后方,武装分子在节节败退。
这些武装分子突然发现,他们以前的那套打法,现在已经完全行不通,就算他们躲在转角,前脚刚离开掩体,后脚立刻会被子弹击中。看着不断倒下的同伙,不断有人往后躲,死守着一半的有利地形。
武装分子副官很清楚,假如顶不住中国军队的攻击,这一半的地形,早晚也得失去,必须呼叫增援。
火车站几乎成了尸体堆积场,随着武装分子不断增援,他们带来了更多的榴弹和火箭弹,再加上敌人迫击炮的支援,给侦查营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几乎无法继续前进,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好在上级也没有强调必须拿下火车站。
而另一边,朱睿的作战营不断前进,战斗直升机低空掠过丘陵和小河,将最适宜通行的道路标示了出来,整支队伍快速往南狂奔,如果不出意外,甚至无需四十分钟,就能到达指定的位置。一路上没有遇见敌人,就连巡逻队也没有遇见,更没有遇见什么哨卡。这种怪异现象,让朱睿有种感觉,并没有进入敌战区的感觉,而是这个战区并不重要。
不过想想,朱睿也就想通了,反正恐怖分子没有空中优势,兵力上也不存在优势,守着山地区域,反而更容易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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