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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1 / 1)

就在阿鱼在家养伤的第三日,大理寺就赵越、沈忱伤人一案进行了审理,连景明作为大理寺左少卿,因为跟伤者有亲,所以回避了。

此案轰动不小,故有诸多百姓在外观看,大理寺寺丞将叫人将二人提了上来,这两人在牢中蹲了几日,此刻看来十分潦草,赵越被提上来口中还愤愤喊道:“我是安平郡王世子,你们胆敢对皇亲无礼。”

寺丞便大喝一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肃静!”

赵越被吓了一跳,不甘心还要喊,便听一声:“再扰乱公堂,按罪论处。”他这才安静下来。一边的沈忱看着眼神却十分阴鸷,不知心中是何想法。

寺丞问道:“你二人是否蓄意谋害杜家姑娘?”

赵越辩解:“这是诬陷,她亲自将刀递到我的手中,自己划了自己一刀。”

这话叫外面的百姓哄笑起来,寺丞又喝“肃静”,叫了小吏去维护秩序。

沈忱这时也道:“确如世子所言。”又惹堂外百姓们臭骂,“这安平郡王府坏事做绝了的!”这是之前被赵越欺压过的百姓,在借机泄愤,小吏们又叫他们安静。

寺丞便叫传人证物证,杜杙戴着帷帽跟绣云、雁影走了上来,便听赵越唾骂起来,什么小娼妇,贱人,越骂越难听,叫堂外百姓更是偏向了伤者。

寺丞便问三人当日情形,三人都一一说来,虽言辞有所不同,但是大体都是一致,寺丞又拿了物证,叫他们指认,三人又点头,沈忱却道:“这刀不是我们的,是他们带进严府的。”

寺丞又问杜杙,杜杙便道:“那日我们姐妹都是去严家做客的,带着这一柄匕首做什么?我家女眷从不舞弄刀剑的,这柄匕首,大理寺尽管去城中武器铺子查证,看是不是我杜家人买的。”

大理寺早已查证过,寺丞道:“并未查到。”又看向赵越跟沈忱,“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两人不肯认罪,沈忱喊道:“这是他们在吴县买了带来东京的。”杜杙便冷笑道:“那就请大理寺派人去吴县查,看看我杜家有没有叫人去买过这样的匕首。”

寺丞喝了一声,一般伤人武器的来源查起来都是十分繁复的,且大多没有结果,大理寺并不死究于此,更看重证词。

寺丞又叫那日被他们伤了的杜家护卫上来,“按律法,走车马伤杀人,按斗杀伤论处1,这几人,你们可认得?”

赵越斜着眼睛看了几人一眼,“小爷一天看……”“认不认得?是否你等所伤?”寺丞大喝一声,赵越便道:“是又怎么了,大不了赔他们些银钱。”

一边沈忱心中怨恨他蠢,但那几人确实被他们一行人所伤,不得不认下,堂外百姓又是愤喊,纷纷叫道“定罪,定罪。”

寺丞便道:“走马伤人,此罪一桩。”又问:“那日你二人因何前往严家?严家并未给你二人喜帖。”

赵越便道:“去凑热闹的。”沈忱也跟着回答,寺丞又问:“明知严家园中只招待女眷,为何私闯严家园子?”

沈忱却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突然道:“杜家五姑娘跟我早有私情,她约我同去!”

一边杜杙却是愤然跪下,“寺丞明鉴,我五妹妹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看上这等脏污,他不过是因为跟我祖母有亲,去年秋天我家姐姐出嫁,他去过我家做客,我五妹妹都不曾看过他一眼……”

“我手中有她写给我的诗!”沈忱喊道。

一时间堂外百姓哗然,沈忱便跟寺丞说那诗放在何处,寺丞让人去他家拿来。

杜杙忙道:“断无可能,请寺丞去我家中将我五妹妹请来,她断不会做出此种事情。”寺丞也应允。

堂上一时间便不再审理,一边赵越笑道:“行啊阿忱!”寺丞令喝他才安静,只是脸上露了喜意,似乎能脱罪了。

阿鱼不止是一人来的,同来的还有杜家老太爷老夫人,沈家这边沈瑶跟沈大太太也出现了,沈忱看到二人便知不妙。

原来是去杜家叫人的那个小吏因同情阿鱼,兼之从前族中有人被安平郡王府欺压过,忍不住说了堂上之事,老夫人听了懊悔不已,直说自己害了阿鱼,叫阿鱼安慰了才冷静下来,叫人去沈家叫沈大太太跟沈瑶同去公堂。

从沈家回来的小吏把那张纸递给寺丞,寺丞看了就要递给阿鱼,问道:“杜五姑娘,这是否是你所写?”

阿鱼半靠在贵妃椅上,还十分虚弱,堂外百姓看了不由生了怜惜,便听她透过帷帽说道:“寺丞不用递来,这诗确实是我所写。”堂外百姓又是惊呼,却听那道柔悦的声音说道:“不过是我写给沈瑶的。”

沈忱便使眼神给沈瑶,叫她否认,被寺丞看见,令小吏押住他,这边沈瑶确实反应过来了,道:“五姑娘最看不上我的,怎么会写诗给我?”

阿鱼便道:“那我自然是看不上你的。”姿态就十分高了,声音也淡淡的,百姓听了都不觉想到这样的人儿怎么会看上那个跪在地上的人。

阿鱼便向寺丞问道:“寺丞可否允许民女自辩?”她虽是坐在椅子上,对寺丞却十分有礼,令他先就生了三分好感,让她自辩。

阿鱼便指着沈瑶道:“我不止看不上你,还看不上你们这一家,鸡鸣狗盗、狗仗人势之辈,去年秋天我二姐姐出嫁,你们一家来吴县我家中做客,你沈瑶,处处看不上我杜家,拿了安平郡王府来说事,有还是没有?”

沈瑶摇头,“我怎么敢,我去了杜家处处畏缩不敢言,就怕五姑娘不喜我。”她做了一副害怕的姿态,

阿鱼笑笑,杜老太爷便从寺丞那里拿了诗过来,对堂外百姓道:“何人读过书?来解解这诗。”

寺丞正要阻止,便见人群中一个儒生走了出来,拿过诗,向寺丞请道:“见过寺丞,我乃应天书院的先生,此来京师探视学生,见此间喧哗才来一观,不识得堂上任何人,不知我可解否?”

寺丞应允,老太爷便说道:“我杜家有一鹿鸣院,中有两处学堂,一处给家中郎君读书,一处专门教导家中姑娘,又有藏书阁一间,这位沈姑娘去了我家,先是胡闹非要去鹿鸣院中闲逛,打断先生授课,后是进了藏书阁,欺辱我杜家姑娘,叫她们作诗来听,家中女孩不肯,她便说安平郡王府如何如何,县主如何如何,我孙女听着讽刺,故作此诗来讽她,这位先生,请解。”

那儒生已经看完了诗,听了老太爷说的背景,于他而言这诗已是极为简单,但是顾及到堂外百姓,便朗声念道:“诗为‘皇都轩冕生春草,清池碧影涨秋声。秋风横波仙家寿,雨载蛙声处处鸣’,这诗说的是东京城中有诸多官位爵禄显贵之人,有依附他们的人靠着他们渐渐出了头。有一户人家显贵非凡,便有那些依附他们的人如同青蛙一般到处鸣叫,把别人家的风光当作自己家的。”

堂外百姓听了哄堂而笑,沈瑶便做了一副柔弱之态要倒下,杜老夫人此时便道:“先前我当他们家是真心祝贺,不料只是去求我家长子提携,我家自然不应,未料人家早已经攀附了安平郡王府,去我们家不过求个稳妥。”

沈太太又是满脸惊恐地摇头,她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向来对丈夫和儿子唯命是从,沈忱此时被寺丞叫人押住,使不得眼色,老太爷又道:“此诗我孙女作完就来我书房请罪,说不该得罪客人,我叫她在我书房写来,当时沈太太跟沈郎君就在我处做客,我家夫人看了此诗就扔向他们,好叫他们反省,不料竟被这小人拿来攀扯。”

沈忱阴笑道:“老太爷,你们一家人,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跟我娘那日根本没有去你那处,如何从老夫人那里拿到诗?”

阿鱼便笑道:“如此确实不能叫人十分信服,当时藏书阁中还有其他家的女眷也在,只不过算来都是我们家的亲戚,恐怕你也有得说,我便问问沈瑶好了。”

沈忱打断她,“她身子……”

“我管她身子如何,她欺辱我在先,做假证在后,我问她怎么了?你怕她说真话?”阿鱼忍痛斥骂一声,又问寺丞:“请问寺丞,民女可否询问?”

寺丞沉默片刻,才道:“原先并无此规矩,但此事关乎名节,允你询问。”堂外百姓便喝彩起来,他们正看得过瘾呢。

阿鱼便问向沈瑶:“沈瑶,你在我家园中说要去鹿鸣院,可有此事。”“没有。”

“你在鹿鸣院说不过如此,有没有?”“没有。”

阿鱼越问越急,“你可有说过杜家不如安平郡王府?”“没有。”“你可有说杜家姑娘不过如此?”“未曾。”……

沈瑶被问着问着就要装晕,一边沈太太额上冒了汗珠,跟沈瑶挨在一起十分紧张,阿鱼便道:“哎呀沈太太,沈瑶要晕倒了。”

沈太太急忙伸手去扶她,听到耳边一声“沈太太在松鹤堂里接到这诗的时候看懂了吗?”“我哪看得懂,交给忱儿看的,他……”

这下堂外百姓就哗然起来,沈太太才明白自己被套话了,脸色苍白,无措地看着沈忱,他听到连氏的话便露了颓势,寺丞不料这杜家姑娘竟然也会些审讯手段,此时喝道:“沈忱,你还不如实招来!”

沈忱却是瘫坐在地,口中挣扎道:“这不算,分明就是他杜家欺人。”

老太爷便骂道:“你这卑劣小人,若非我家证据确凿,就要叫你得逞。”

寺丞又问沈太太,诗究竟是从何而来,她嗫嚅不能语,叫寺丞一方惊堂木拍了才吓得跪下,道:“是老夫人给我的。”

他又问堂下二人可有辩驳,二人无言。

堂外百姓看得也兴起,纷纷骂起沈忱跟赵越来,寺丞叫了此时拍了惊堂木,便给二人定罪,赵越尚有不服,寺丞却不理会他,说道:“今赵越、沈忱二人犯斗杀伤二桩,按律仗八十、流三千里。”

沈太太急忙跪下扑到老夫人脚下,“姑母,姑母,你放过忱儿吧。”此时沈瑶也慌乱起来,也要跟着请求,叫杜家下人拉开,老夫人全然不理。

作者有话要说:1《宋刑统》,宋朝除了紧急事务,骑马要是伤了人,不是简单赔钱就好的,有个著名案件就是朱熹处置“飙马”伤人的官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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