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学是不可能的。
田素秋不识字,她对识字有执念,这份执念经过多年发酵,到了几个孩子这里,已经放大成对所有印在书本上的知识的崇拜。
而年年也不是真不想上学了,他只是在表达对新老师的不满。
弄明白了这点,田素秋右脚的鞋子没派上用场就又穿回了脚上。
她难得奢侈地切了个大红薯,在煎饼炉里滴了几滴油,用喷香软糯的煎红薯片安抚小儿子:“老师字写得狗爬,咱光听他读字,不学他写字不就妥了?
你不是待见谁那信封上的字嘛,正好,搁学校听老师读,回家照着信封写,多得劲。”
年年心说,信封还没影呢,人家不认识我,可能根本不想给我写信封。
可他吃着红薯片,不好意思扫田素秋的兴,只好说:“那,那也中。”
田素秋接着说:“常老师缺心眼,瞎布置作业,可全班都没完成,他不是也没嚷您嘛。
你镇聪明,以后挑自己不会默的字写作业,会的不管,只要黑板写满,他就没法嚷你,这跟您高老师教你的时候不差不多嘛,没啥可气的。”
年年点头:“就是。”
“常老师不会指法,一根指头打算盘,你会呀。他搁上头随便胡打,咱不理他,咱知自个儿打的对就妥了。”
年年说:“可我还不会打乘法跟除法咧,要是这两种指法跟加减的不一样,咋弄?”
田素秋轻松地说:“您姐说,乘除到二年级才学,常老师这水平,校长会叫他教二年级?”
年年想了下雨顺的老师们,眼睛一亮:“二年级俺就换老师了,哦,老美,到时候还叫高老师教俺。”
于是,年年重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