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祝沧澜拍毕业照,拿毕业证,以及拿到就业方面的相关协议,顺利从a大毕业。
因为祝向麒高考成绩很好,考出了市里前十的好成绩,成功考上a大,祝家为了庆祝,给祝向麒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
祝翰平虽然高兴,但他不是喜欢炫耀的人,晚宴办的特别隆重,也是想借此会把祝向麒推到众人面前。
凯悦五星级大酒店。
祝沧澜身着一袭黑色修身长裙,披着长发,头顶只戴了个水钻发箍,脚下则是一双跟蝴蝶结单鞋,这身装扮虽然简单,却不失优雅,勾勒出了祝沧澜纤细窈窕的身形。
她没有喧宾夺主,这场宴会的主人公,是祝向麒。
再过两个月,祝向麒就快满十八了,他今天穿着工定制的白衬衫跟西装裤,衬衫上别着一个玫瑰金的胸针,整个人看起来修长又挺,他不如平时那样闹腾,安静下来的模样,还真有几分豪门贵公子的腔调。
当然,只是表面上。
祝向麒跟祝沧澜小声抱怨道:“爸也真是,一家人随便去餐厅吃个饭就行了,还办什么宴会,我最讨厌出席这种场合了。”
以往的宴会,他一般是能推就推。
祝沧澜抿了口杯的红酒,随即皱紧了白皙的小脸,不管过了多久,她还是不习惯喝红酒。
她咽下口的红酒,随口道:“这种场合,你迟早要习惯的,以后需要应酬的地方多得是。”
“不是有你吗?”
祝向麒睨了眼祝沧澜。
他还是喜欢躲在祝沧澜身后,做他喜欢的事,对生意应酬不感兴,以后毕业了,开个酒吧,约上五个好友,喝酒把妹,岂不美滋滋。
祝沧澜闻言,轻扯嘴角,晃了晃杯的红酒,道:“再看吧。”
她不是不知变通的人,知道自己不是块读书的料,实在不行,她押也要把祝向麒押进公司。祝向麒在经商方面有天赋,浪费在吃喝玩乐上,那多可惜。
没过多久,酒会就正式开始了。
祝翰平找到祝向麒,帮他稍微整理了下头发,道:“一会儿我会把你介绍给我那些生意上的伙伴,你注意点,不要乱说话,别给我丢脸。”
“知道了。”
祝向麒苦着脸道。
祝翰平看祝向麒对学习这么上心,在高考上一鸣惊人,就有心让祝向麒毕业后去公司帮他,举办这次的宴会,也是为了把他正式引荐别的企业老总。
看到祝向麒身旁的祝沧澜,祝翰平面露笑容,道:“苍蓝。”
祝沧澜看着眼前这个年男子,五年的光阴,在他脸上留下很深的时光印记,眼角镌刻了数条很深的鱼尾纹,开阔饱满的额头,浮现着多条抬头纹。
他的笑容一如往昔,充满着慈爱的神情。
祝沧澜心绪复杂,叫了声:“爸。”
祝翰平听唐香兰说了,知道祝沧澜把一切都想起来了,心里不禁有些感叹,不管她是什么性格,都是他的女儿,她以后想做什么,他这个当爸的都会无条件支持她。
这么想着,祝翰平缓缓道:“我请了几个电影界的制片人,你不是想当明星么,我一会儿把你引荐给他们。”
“现在不想了。”
谁知祝沧澜摇了摇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祝翰平不由一愣。
耳边响起了祝沧澜轻软柔和的嗓音:“爸,过两天,我想去公司帮忙。”
“好。”
祝翰平定定地看了祝沧澜片刻,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他老了,公司迟早要交到一双儿女,女儿有这个心,很好。
祝翰平领着俩姐弟在各大企业老总面前转了一圈,祝向麒收起了平日的顽劣,恭恭敬敬跟他们问好,只是祝沧澜的长相太过耀眼,比起五年前有过之而不及,她就像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不需要华服修饰,就足够艳光四射,众人难免将目光投向祝沧澜。
后来,祝沧澜干脆找了个借口躲在角落,把舞台让给祝向麒。
她照例在宴会大厅的餐饮区,美美地用着餐,间隙有女生过来跟她招呼,十分热络的样子,祝沧澜猜测应该是原主跟她们有交情,奈何她不认识她们,只好随便敷衍了几句,说她先去一趟洗间。
祝沧澜并不知道,在她跟别人攀谈的时候,一道复杂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从洗间出来,祝沧澜来到盥洗池边,往里打了点洗液,开始洗。
她刚才吃东西的时候,上不小心沾到了蛋糕上的奶油。
察觉到有人来到了她身旁,祝沧澜没有抬头,只是往旁边移动了几步,直到一道略微沙哑的女声,准确无误地叫出了她的名字,“祝沧澜。”
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祝沧澜侧眸,看了眼身旁的年女人,只见对方有一双冷静克制的眼,面颊深深凹陷了下去,颧骨突出,嘴角的线条略微向下,是一张清瘦的不带任何情绪的脸。
祝沧澜只穿回了末世两天,不是真的经历了五年,自然认出对方是谁。
是沈知行的母亲秦佳华。
祝沈两家是世交,祝家肯定会邀请沈家,祝沧澜并没有觉得多意外。
她跟秦佳华没什么交情,以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印象秦佳华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没想到这次见面,秦佳华老了这么多,鬓角已经生出了白发,面相有些清苦。
祝沧澜跟秦佳华点了点头,把上的洗液冲掉,打算回到大厅。
“我听说,你的车祸后遗症好了,想起了五年前发生的一切。”
“嗯。”
秦佳华张了张嘴,嗓音里蕴藏深深的疲惫跟落寞:“知行,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祝沧澜不知道秦佳华为什么会在她面前提起沈知行,冷淡道:“哦。”
秦佳华略带沧桑的脸上闪过一丝悲苦惨淡的笑,哑声道:“我知道,他在怪我,所以这年,他一次都没有回来看我。”
祝沧澜听了,心里隐隐生出不耐。
她不想跟沈知行再有什么交集,秦佳华跟沈知行有什么矛盾,她没兴知道。
“我先走了。”
说出这句话,祝沧澜转身,从秦佳华身旁擦身而过,即将踏出洗间时,一只用力地扯住了她的腕,一道急切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祝沧澜,你……能不能给知行打个电话,让他今年回家过年。”
祝沧澜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了腕上那只细瘦的只有一层皮包着的上。
她借着巧劲,将腕从秦佳华的里挣脱,语气里多了一丝冷意:“他是你儿子,他都不肯听你的,你凭什么就觉得他会听我的。”
“他喜欢你,只要你让他回来,他一定会回来的。”
秦佳华紧紧地盯着祝沧澜,骄傲如她,在祝沧澜面前,终是弯下了她挺得直的脊梁,眼里弥漫着一丝哀求,“我也是没办法了,请你帮帮我,试一试好吗?”
“不好。”
祝沧澜拒绝的很干脆。
既然沈知行已经在她跟贺思妤之间做出了选择,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面对祝沧澜的决绝,秦佳华眼里弥漫着深切的痛苦跟绝望。
她知道是自己错了,不应该一意孤行,坚持让知行去接贺思妤,知行把一切都告诉了她,那天知行的车子在路上出了车祸,差点跟一亮卡车相撞,贺思妤为此受了重伤,而知行虽然毫发无伤,但一想到自己让知行陷入危险,秦佳华心里就一阵自责。
秦佳华虽然不知道车祸发生的具体经过,但知行从不会骗她,他说他能躲过一劫,要感谢祝沧澜及时出现,知行还说祝沧澜会算命,算出他有危险,才会出现在那里,祝沧澜之后昏迷了很久,昏迷时间也能跟车祸发生的时间对上。
然而,祝沧澜醒来后,把那半年发生的一切都忘了,知行照顾她陪伴她,始终不能让祝沧澜恢复记忆,知行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毅然决然出了国。
秦佳华将前尘往事暂时放到一边,深深吸了口气,扑通一声跪在了祝沧澜的面前。
祝沧澜猝不及防地迎接这样的场面,愣了一愣,后退一步,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我错了,我当初不该让知行去接贺思妤的,这样车祸不会发生,也就不会害你失忆……”
秦佳华第一次给人下跪,脸涨得通红,眼里浮现了淡淡的泪光,她抖着唇,语调艰涩地跟祝沧澜说起了她不知道的内情。
祝沧澜低头看着秦佳华,面无表情地听她提起旧事,她不知道,原来沈知行以前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他从不曾跟她提过。
“知行出国留学年,现在在全球著名的脑科研究医院实习,如果他真的不打算回来,我该怎么办,我们只有他一个儿子啊,沧澜,我求求你,给知行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吧……”
秦佳华语声哽咽,眼泪终是从眼眶里溢出,顺着脸颊缓缓滑下,落到下巴,然后无声地滴在了大理石地面。
祝沧澜始终没有说话。
顾执靠在门外的墙上,一墙之隔,秦佳华的哀求还在继续,断断续续地传入了他的耳里,他听不到祝沧澜的声音,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昏暗的灯光笼罩下来,映照出了他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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