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 37 章(1 / 1)

祝沧澜并不知道有人为了抢她而争得面红耳赤,比赛告一段落后,她就往九班同学站的地方走去。

赵让跟张强强又是给她递毛巾又是给她递水,对她刚才的表现连连惊叹。

“沧澜,你就是今天全场最靓的崽!”

“沧澜,你真的太厉害了,连续比赛都不影响你的发挥,这届校运动会咱们班肯定是奖牌最多的班级。”

面对众人崇拜的目光,祝沧澜一脸淡定,只唇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赢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祝沧澜,接着。”

这时,穆淮然随把黑色夹克外套扔了过来。

祝沧澜接过,看了眼里的外套,然后看看即将上场,在做热身运动的穆淮然。

穆淮然在原地作跑步状,努力深呼吸,对上少女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眸子,他解释道:“先披我的外套吧,别感冒了。”

现在是十一月了,气温转凉,出汗很容易着凉。

祝沧澜闻言,眨眨眼,干脆利落地套上外套,黑色的皮夹克穿在她的身上稍微有点大,但并不突兀,反而衬得她更加英姿飒爽。

她这具身体还是很脆弱的,有时候她一个不注意就会磕到碰到,事后才发现身上有淤青,要是生病了还挺难办的。

祝沧澜:“谢了。”

穆淮然不看她,含糊地道:“你刚才表现不错。”

祝沧澜云淡风轻地道:“还行吧,我没发挥全力。”

她又不傻,真做出超出人类极限的事情,被人类送到实验室研究解剖怎么办。

穆淮然:“……”

一众小弟:“……”

穆淮然最讨厌别人装逼,但他知道他这同桌从不装逼,她说没发挥全力肯定是真的。

【接下来是男子100米短跑的预赛,请即将上场的参赛选做好准备。】

听到校园广播,穆淮然跟祝沧澜点点头:“该我上场了。”

祝沧澜:“嗯。”

看了眼身上披的外套,又道:“加油。”

穆淮然笑了笑,上前两步,帮她把拉链拉上,然后拍拍她的肩,“放心,我会加油的,我可不想输给你”。

其实是不想输的太难看。

祝沧澜一脸认真道:“你输定了。”

他这同桌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自信啊。

穆淮然笑着摇摇头,这次没有跟她争,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刹那,他懒懒地丢下一句:“那你先想想,你赌赢了要让我做什么吧。”

祝沧澜回身看他。

高高瘦瘦的男孩,两插兜,酷酷地走进操场,背影直而修长。

原本为她加油的众人,振作精神,敲着矿泉水瓶,开始为穆淮然加油。

“穆哥加油!”

“老大加油!干翻他们!”

祝沧澜瞄了眼穆淮然的方向,把湿透了的红发带摘下,团成一团塞到兜里,然后用毛巾擦了擦额头沁出来的汗。

她还真没想好让穆淮然为她做什么事。

砰!

枪响的那一刻,青春正茂的少年们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向目的地射去。

冲在第一的,正是头上绑着黑发带的穆淮然。

他报的项目也不少,刚开始还算是游刃有余,渐渐的,由于体力不支,他的速度就降下来了。

等到跑一千五百米长跑时,汗水流进了他眼底,视野一片模糊,耳边听到自己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喘息声。

肺部跟要炸开似的,两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穆淮然无意识地朝祝沧澜的方向看去,当然是什么都看不清,体力到达极限,身体跟内心都在抗拒继续前进,他硬是咬咬牙,凭借最后一丝体力,第个到达了终点。

“老大,你没事吧?”

穆淮然摇摇头,拖着着虚软的步伐,来到了外面的休息区。

祝沧澜靠着铁丝网,嘴里吊着个棒棒糖,酸酸甜甜的,挺好吃的,这是赵让给她的,说是能补充体力。

当穆淮然一脸苍白地出现在她面前,她怔了怔,站直身体,问:“喂,你没事……”吧。

最后一个字,在穆淮然抱住她的那一刻,自动消音。

少年浑身跟被水淋过一样,汗水滴滴答答顺着下巴淌下,身体脱了力,把重量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鼻吸间都是他身上的汗水味,耳边是他虚弱迟缓的呼吸声,祝沧澜直挺挺地站着,正要把他推开,就听到男生吃力地道:“借我靠靠,实在是……没力气了。”

祝沧澜收回。

看在男生是她同桌的份上,她就当一回柱子吧。

“咦,你看那边,穆淮然居然抱着祝沧澜,难道他们真的在交往?”

“他俩看起来好配啊,一样打架厉害一样嚣张霸道,简直是神仙组合。”

众人纷纷被少年少女靠在一起的养眼画面所吸引。

宋妙妙敛去眼里异样的情绪,笑着问:“他们很配是不是?”

陈隽收回目光,沉默两秒,点头:“嗯。”

他习惯了躲在黑暗里,躲在少女看不到的角落偷偷看她,可在看到她跟别人相靠的那一幕,突然就很羡慕。

羡慕那个男生,能跟她离的那么近。

这一厢,穆淮然本来兀自强撑,不让人扶,一看到祝沧澜,他不知怎么的就撑不住了。

他抱着祝沧澜,两需拢在她的身后,那一刻,什么面子尊严之类的都不顾了。

张强强他们看到这一幕,识地没有上前打扰,等到穆淮然缓过劲儿来,才过去把人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祝沧澜坐到他旁边,拉下皮夹克的拉链,要把衣服脱下还给他。

穆淮然喘着气道:“你穿着吧,一会儿还有比赛。”

“那你呢?”

“我是男生。”

祝沧澜:“……”

这是什么回答。

她没听他的,直接把衣服脱了披穆淮然身上,

张强强之前回了趟教室,问女生借了件外套拿给祝沧澜,“沧澜,你穿这个。”

“行。”

这下不用争了,一人一件外套。

穆淮然看了眼女生身上那件跟她气质不相符粉色卫衣,忍不住撇撇嘴,哪有他的外套好看。

随即想到了什么,道:“喂,祝沧澜,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跑这么快这么久。”

他看她跑起来很轻松,以为他也行,真轮到他上时才知道这其的困难。

高强度比赛,间没有缓冲休息的时间,还能次次保持高水准,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祝沧澜:“还行吧,对我来说算慢的。”

穆淮然:“……”

为期天的校运动会,在祝沧澜打破一个个世界记录的传奇事迹落下帷幕。

校运会结束那天傍晚,祝沧澜被郑卫强叫到了办公室。

郑卫强身份特殊,当物理老师只是出于兴,校方为了表示尊重,给他安排了间独立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是个小居室,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祝沧澜:“老师,你找我。”

郑卫强一脸和蔼,道:“沧澜,坐。”

祝沧澜便在郑卫强的对面坐下。

郑卫强的旁边坐着吴国刚,看到祝沧澜,吴国刚迫不及待跟她表明来意:“你就是沧澜吧,你好,我姓吴,目前在市体育局工作,我看到你在校运动会上的表现了,实在是太惊人了,我想郑重邀请你加入国家体育队,当一名田径运动员,为国争光,不知道你有没有兴呢?”

为国争光?

祝沧澜:“没兴。”

吴国刚知道,在这里念书的孩子非富即贵,犯不着去当运动员。

运动员训练很苦,将来退役了还可能会落下一身伤,但是这个孩子天赋异禀,能轻轻松松打破纪录,这样罕见的人才,他不想轻易错过。

于是他试图说服她:“你体育天赋那么好,不拿金牌多可惜啊,如果你担心训练辛苦,封闭没有自由的话,那我跟你保证,只要你能在比赛上取得好成绩,训练不训练都无所谓,国家队会给你绝对的自由。”

祝沧澜:“抱歉,我还是没兴。”

吴国刚不死心,还想劝说,郑卫强趁道:“你不想当运动员没关系,我觉得你在物理上很有天赋,我也了解你其他学科的成绩不太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跟大校长说明情况,让大破格录取你。”

“等你大毕业后,就来国家科学院工作,跟其他科学家,一起努力,把你的那些想象力变成现实,造出世界上最顶尖威力最强大的军用武器,你觉得怎么样?”

祝沧澜:“我还是没兴。”

郑卫强:“……”

他又是疑惑又是焦急,问:“你难道不想成为科学家,把你画的那些武器造出来吗?”

祝沧澜:“不想。”

她画的那些武器末世都有了,她摸过它们,熟悉它们的每一个零件,也用它们杀过敌人,郑卫强说的那些对她没有丝毫诱惑力。

郑卫强跟吴国刚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少女会拒绝他们的邀请。

郑卫强苦口婆心道:“华国目前的国际形势严峻,边境经常受到敌国士兵偷袭,已经出现好几起敌国战试图飞入华国,遭到国家战驱赶的事件了,沧澜,在这样危急的时刻,国家需要你!”

吴国刚听不下去了,“老郑啊,你这不是危言耸听嘛,说的好像战争一触即发一样,先说好这不行啊,你这是恶意竞争。”

“咳咳。”

郑卫强这番话是有夸大的成分,他心虚地道:“迟早有那么一天的,咱们要居安思危,不能掉以轻心。”

祝沧澜不由皱眉。

她又不是这个国家的领导人,郑卫强说的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除非让她当这个世界的老大,她或许能考虑考虑。

不然,真打仗才好呢,她正愁没用武之地,要是一不小心嗝屁了,说不定她又能穿回末世,当她的末世大佬了。

想到这里,祝沧澜终于不再惜字如金,缓缓道:“你们都不用劝我了,不管是运动员还是科学家,我都没兴。”

郑卫强:“……”

吴国刚:“……”

等到少女淡定地退出办公室,两人还是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拒绝。

拒绝当运动员还可以理解,科学家呢?这么光宗耀祖说不定能载入史册的事也拒绝?

——

周末补习的时候,祝沧澜无意把这件事跟沈知行说了,沈知行敛去眼里的惊诧,问:“你知道郑老是谁吗?”

“谁啊?”

“郑家是上面那位的亲信,家族出了好几个将军,郑老是国家科学院副院士,曾提名贝尔诺物理学奖,上握着好几项专利。”

祝沧澜若有所思地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难怪九班那些混世魔王那么怕他,在他课上从不捣蛋。

“郑老之前醉心于科学,把身体搞坏了,休了两年长假,他闲不住,就去德英教书去了,今年正好是第二年。”

祝沧澜:“哦。”

“郑老很少欣赏一个人,他认可你想提拔你,这是普通人求都求不来的会。”

说到这里,沈知行看向祝沧澜,轻声问道:“我能知道,你拒绝的原因吗?”

祝沧澜支着下巴,看着让她烦恼的习题,头也不抬地道:“我没兴在人类底下做事。”

她喜欢当老大,可不想做什么小弟。

“……”

“不过——”

祝沧澜抬头,缓缓眨了眨眼,道:“在这个钱权当道的世界,郑卫强的背景,如果能为我所用的话……”

听到这话,沈知行眼神一闪,笑道:“沧澜,你出师了。”

祝沧澜耸耸肩,“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伸了个懒腰,阖上让她头疼的习题册,“今天不想学习了,沈知行,我们出去玩吧,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沈知行笑容微收,“沧澜,我不能陪你出去玩了。”

“为什么?”

祝沧澜不解道。

沈知行垂眸,温和道:“我……大一课程挺紧的,要回去赶实验报告。”

“这样啊。”祝沧澜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望。

看沈知行脸色不太好,她关心道:“是不是你给我补课,耽误你学习了,如果是这样,那我让我爸重新找一个吧。”

沈知行语速很快:“不用。”

“我知道你人好,不会拒绝人,如果真的因为我的事,让你顾不了你的学业,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祝沧澜定定地直视着沈知行,目光澄澈分明,继续道:“要知道,我们是战友啊。”

沈知行怔了怔,低头笑笑,“嗯。”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他妈秦佳华不允许他跟她做补习以外的事。

不然,秦佳华会阻止他帮她辅导功课。

这样的生活其实很累,可他贪恋跟少女在一起的时光,所以,只能遵守约定。

——

“妈,你最近还好吗?”

自打上次贺思妤闯入晚宴,让祝翰平大发雷霆,母女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了。

贺思妤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唐香兰,怕她怪罪,这句话问的小心翼翼。

唐香兰重重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银行卡被冻结,只能当些首饰换钱,你舅舅一直问我要钱,我……呜呜……”

说到最后,唐香兰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

她向来疼贺思妤,不舍得责骂贺思妤一句,但她这段日子实在是委屈,忍不住发几句牢骚:“思妤,都怪你不听妈的话,非要去什么宴会,惹你爸生气,现在好了,你爸断了你的生活费,我也没钱接济你……”

看到贺思妤眼眶红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唐香兰及时刹住话头,连叹声。

“算了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你跟顾家大少怎么样了?”

贺思妤动动唇,支支吾吾地道:“他最近有些忙,说过段时间约我出来。”

“那就好。”

唐香兰道:“看来这顾沉年是看上你了,你要好好抓住这个会,还有,跟他出去吃饭可以,别跟他上床,这男人啊对于轻易得的东西不知道珍惜的。”

贺思妤红了脸,“妈,你瞎说什么呢。”

她从来没想过要跟顾沉年有什么,她只是想跟顾沉年成为朋友,借此拓展人脉圈。

“好好好,妈不说了。”

唐香兰看了看贺思妤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以前她给她买的,款式都过时了。

她掩下心酸,道:“妈信用卡里还剩几万额度没刷,走,妈给你买两身衣服。”

贺思妤知道唐香兰对她好,一想到顾沉年那边没有消息,贺思妤隐隐有些后悔,她是不是太冲动了。

可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这次来见唐香兰,是想让唐香兰出面,制止沈知行给祝沧澜补课。

上次她去沈家,跟沈知行说起祝沧澜在学校的事,为的是让秦佳华知道祝沧澜扒杨倩倩衣服的恶行。

本来她以为秦佳华知道后,会阻止沈知行跟祝沧澜往来,没想到她等了好多天,沈知行照样去祝家,风雨无阻。

唐香兰跟秦佳华关系不好,只要唐香兰随便说些刺激秦佳华的话,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唐香兰提这事儿。

母女两人各怀心事,挑了几家相对不是那么贵的女装店,买完衣服出来,唐香兰让贺思妤在路边等着,她去把车开出来。

为了不让祝翰平知道她来见贺思妤,她把司支开,自己开车出来的。

到了停车场,找到车子,唐香兰正准备掏出车钥匙,后面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姐,你让我好找啊。”

唐香兰身形一僵,缓缓转身,就看到唐铭站在她身后,胡子邋遢,眼里布满血丝,眼神却亮的诡异。

她干笑道:“唐铭,你怎么找过来了。”

“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你这些日子电话不接,去祝家找你,管家把我轰了出来,我没钱还房贷,孩子上补习班各种兴班也是一不小的花费,还有萍萍,生了孩子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吃药,这些哪样不要花钱,姐,我是你弟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唐香兰叹气,道:“我不是不想帮你,我是真没钱,你姐夫把我银行卡都冻结了。”

唐铭一脸不信:“你没钱,那你里拿的是什么,你有钱逛街却没钱给我,有你这么当姐的吗?”

“唐铭,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自食其力了,我不可能一直帮你,当初你听你老婆的,偏要换什么大房子,说以后房子会升值,可你不想想你那点工资,靠你自己根本还不了房贷,现在好了,还不起房贷了吧。”

唐铭根本听不进去,认定唐香兰不肯帮她,眼里闪过一道凶光,直接去抢唐香兰的包。

“啊!”

唐香兰没有防备,被唐铭硬生生地拖到了地上,左脚踝处袭来一阵剧痛,应该是挣扎的时候扭伤了。

唐铭没管摔倒的唐香兰,直接把抢来的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

、唇膏、防晒霜、墨镜等等散落一地。

唐铭蹲在地上,神色疯狂地在里面找翻找着什么。

多日来的委屈,再加上这个不省心的弟弟的刺激,唐香兰捂着红肿的脚踝,崩溃大哭。

“呜呜呜,唐铭,我说了没钱就是没钱,以前我们家没钱的时候不是过的好好的,就因为我嫁给你姐夫,你们就一直问我要钱,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呐!”

只找到一张信用卡的唐铭,气愤地捡起地上的口红跟化妆品,一股脑儿碰到唐香兰的身上。

定妆粉的盒子被撞开,撒了唐香兰满头满脸,她哭声一顿,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尖利嘶哑的哭叫声。

同一时间,祝沧澜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冷眼看着不远处发生的那一幕。

“大小姐,好像是太太,跟人发生了矛盾,我们要不要下去。”

祝沧澜用指轻叩着车窗,漫不经心地道:“再等等。”

这么一场好戏,不多看看未免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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