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奏在家里找出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绘里先去洗漱了一下,然后就出来坐在电视面前,等绪方奏洗完澡出来。
她等了很久,按理来说男生洗澡是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
大约有点不耐烦了,绘里起身去看起了他刚刚买的避孕药,看了一下后,顺手又拿起购物小票看了几眼。
原来还买了避孕套……不过倒也没什么,这对有道德心和责任感的男生来说也算是常识了,只有加贺临才不喜欢戴套,而且他还不喜欢小孩。
绘里转头看了一下还把自己锁在浴室里的人,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矛盾好还是纯真好。
她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里面流水的声音停下了,很快就传出了绪方奏略显紧张的声音。
“马上就好了。”
绘里站在门口没动,她应了一声好,然后就靠在墙壁上开始等他出来。
总要知道他打算让自己今晚睡在哪里。她不能先上床,否则绪方奏绝对会心安理得地打地铺或者睡椅子上,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有人抱着她睡觉,做不做爱都无所谓,她必须要找个有力的怀抱靠着,听着那人的心跳声才能睡着。
一个人睡的话,空虚与恐慌会瞬间就将她给淹没,她绝对不要晚上再继续被无止境的噩梦纠缠。
绪方奏果然很快就出来了,他头发有点湿,虽然能稍微扎起来,但放开的时候,也只是盖过了耳朵一点,看起来并不显得长。
绘里抬眼看着他,很自然地去取了条毛巾放到他头上,帮他擦起了头发。
电视已经被关了,所以房间里此刻相当的安静,静到足以听见两人的呼吸。绪方奏垂眸看着绘里的脸,没有拒绝她,擦得差不多后,绘里将毛巾挂在椅子上,然后走过去拿起吹风机对着手试了试,又看向了绪方奏。
少年见状,过去坐下了,绘里的手指在他的头上轻柔穿梭着,被顺毛的感觉实在是很舒服,可正当他眯起眼睛开始感受时,吹风机却停下来了。
短发比起绘里的一头长发要容易干太多,绘里转身回去收拾吹风机,然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基本上已经干了,还剩下些许的湿气。
“小奏,休息吗?”绘里收好东西后走过来看着他,绪方奏有点慌,他平时作息很稳定,学习不忙就一定会在十一点前睡下,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嗯,我睡沙发就好了,你到床上去。”
绘里贴身上前,带着绪方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眼神里带了些不满,“抱着我睡吧,我怕晚上会做噩梦,最近老是会做一些很恐怖的梦。”
“睡不踏实?”他有点担忧。
“嗯,很吓人,有时候会哭着醒来。”绘里没有说谎,但她总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听着就像谎话,说起来也真是有些讽刺。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热杯牛奶。”说着绪方奏又要走开,但却被绘里给拽住,然后带着来到了床边。
“我困了小奏,先休息吧,好吗?”绘里一点邪念都没有地看着他,但只有绪方奏知道现在这幕对他冲击力有多大,她只穿着一件衬衫,下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到底怎么睡?
他怎么才能睡得着?
绘里了解他此刻的纠结,于是抬手关掉了灯,只点了一盏很暗的台灯,她将绪方奏按到床上,正打算哄着他躺下来,这时屋内却响起了手机铃声。
绘里立马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铃声,是有人在给她打电话。
这个时间,这个点,会给她打电话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会是谁。
绘里强压住了心头的恐惧,起身走到了自己的书包面前,从里面找出了加贺临给她的手机。
……
可实际上却是她想多了,来电话的只是一个陌生号码。
大约只是一个推销的广告电话。
绘里松了口气,将接听键过了过去,把手机放到了耳边,开口说道:“喂?”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后,开口了,他的声音简直嘶哑的不像话,可绘里仍然在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这是谁的声线。
“不要再继续了。”
绘里的心跳就像是被人猛烈敲打的鼓面一样狠狠地狂跳了起来。
她知道这绝不是心动,这完全是出于恐惧。
“回来。”
他的口吻里带了几分命令的意味,没有给绘里任何商量的余地,可却也没挂电话,他在静静地等着绘里的回答。
这一刻绘里觉得她有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友利惠光是发现加贺临情绪有一点不对劲就会如此惶恐不安,因为……加贺临这个样子,实在渗人。
虽然看不见他人在何处,可绘里却总觉得他似乎是什么都知道了,而接下来,他一定正在酝酿着什么恐怖的报复行径。
绘里的手指开始颤抖,她的脚猛地发软,甚至有些站不住。
她发现她还是害怕加贺临,她怕他再把自己抓回去关起来强奸囚禁,怕他把她扔进俱乐部给别人当性奴,怕他想办法杀掉绪方奏,怕他光是毁掉自己的人生不够解气,还要毁掉她身边人的人生。
绘里开始呼吸不上来,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脑子里越过一个恐怖的念头,为什么熄灯的时候他会准时打电话过来?难道他就在楼下看着窗户?难道他有办法知道屋里发生的事?
就在她要脱力跌倒的时候,身体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支撑住了,绘里回头看的同时,手里的手机也被绪方奏接了过去。
少年冷冷地开口了。
“赤西?”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绪方奏似乎听见了有牙关摩擦作响的声音。
“别碰她。”
这把嗓子哑到不像是加贺临的声线,可虽然不像,但却并不是一个有多少争议的问题,很显然,电话那头的人就是他。
绪方奏不带犹豫地说道:“这不是该由你来决定的事。”
“我叫你别碰她!!!”
这是已经处于极端暴躁的状态下才能发出的声音,绪方奏完全不怀疑,这一声发出来后,以加贺临的嗓子状态,估计明天一天都说不出话了。
“她需要,我就碰,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你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对她指手画脚?让她自己做决定不行吗?你这是在谈恋爱吗?你这分明是在操控她!”
加贺临在崩溃,可绪方奏却逐渐趋于冷静,他丝毫不为所动,言辞里充斥了严厉的事实。
绘里还在快速思索着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回避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但很快,她就在过于安静的环境里听到了加贺临已经极端脆弱的声线,简直就像是在向她控诉着什么。
“她明明说她爱我,她说过的,她爱我,她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要说话,你要她自己来回答我……”
绘里一把抢过绪方奏手里的手机,就像疯了一样跑到厨房,双手握着菜刀对着它狠狠地砍了起来。
她真的完全失控了,边砍边发出野兽般的声音,像是在尖叫,又像是在咆哮,直到绪方奏从后面抱住她将她手里的刀拿出来,感受着怀里人不停颤抖着的身体,这才发现原来她是在哭泣。
她只是哭的太绝望了。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绘里边哭喊着,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她清楚的知道让自己痛苦至极的男人现在一定也在像这样的哭着,可她却实在畏惧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她一直活在噩梦里,小时候的噩梦是生病的母亲和家暴的父亲,之后她的噩梦又变成了佐藤莉央和校园霸凌,再后来她的噩梦就变成了加贺临,这些噩梦串联起来之后,简直就是从小就隐藏在她人生里的连环陷阱。
她总以为自己逃脱了一个接一个的噩梦,可她完全没想到噩梦之后还有噩梦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