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共和国jǐng方以恶意诽谤、侵犯个人**等罪名将张江山扣押。
虽然jǐng方要低调处理这件事,张维也不想利用媒体将这件事进一步扩大,但是第二天,绝大多数媒体还是将口风转向,全部褒奖起张维来。
饶是张毅谋敬酒的事儿,也说成两人是忘年交,只是普通的喝酒而已。
当然再也没有人议论张维借去大宅门客串,为自己正名的事了。
驻京的《新公报》已经被查封,宁皓等人的剧组也重开开拍,不过台湾那边却是仍旧炒得火热。
无非是大陆jǐng方非法扣留境外人士,大陆媒体首鼠两端……,等等质疑声。
不过紧接着,金镛就站出来怒斥《新公报》胡说八道,没有职业道德,这样的报纸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他的言论引起广泛的关注。
同天下午,余光忠老先生参加一次公共活动时对媒体记者说:“新公报太不负责任了,他们这样做,会有损台湾传媒人形象的,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两岸关系的进一步发展……”
这话若是放在几十年后来说,或许大家只是一笑置之,但此时台湾总统正是dúlì倾向非常严重的陈水匾,此时正值两岸关系最微妙最冷淡的时刻,余光忠的话无异于一颗深水炸弹一般,引发轩然大波。
第二天,饶是台湾的媒体也纷纷倒戈,将矛头指向《新公报》。
远在美国躲避媒体追击的侯效贤,第二天也踏上返回台湾的飞机,在机场的通道口接受媒体采访时,明星瘦了一圈的侯效贤叹道:“如果台湾还有新公报这样的媒体,如果其他媒体仍旧道听途说人云亦云,那么我将永远也不再回台湾。”
他的话顿时促发最广泛的社会效应,饶是正在东南亚和菲律宾勾勾搭搭的陈水匾也专程搭专机返回台湾,亲自接见了侯效贤。
紧接着,就有愤怒的影迷将《新公报》的办公大楼砸得乱七八糟,而直到jǐng方介入,仍旧有极端的影迷对办公大楼进行sāo扰,最后侯效贤无奈之下又发表了一个声明:“我很感激影迷的支持,同时也感激各界人士的支持,我想zhèngfǔ会给咱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台湾那边折腾得上下不安不提,张维这边第二天就正式开机,虽然有两天没有工作,但剧组的工作人员仍旧干劲十足。
饶是戏断了的黄博和冯晓刚也只是ng了一个镜头,其它的全部顺利通过。
不过拍完时已经太晚了,张维就对大家道:“明天晚上,咱们再吃散伙饭。”
因为都是熟人,自然没有异议。
张维先到三哥的公司坐了一会儿,谈了一下剪辑的事情,就步行回家。
刚要上自己家所在的楼层,张维忽然定住,只见一个人正蹲在自己家门口,看身形和侧脸,竟然是裴晓南。
因为张维一直没有空闲时间理会他,而jǐng方一直忙着《新公报》和张江山的事儿,倒是现在还没有抓他。
也不知他来自己家门口做什么,忽然,裴晓南站起身,敲了敲房门,哀求道:“张维,张哥,张爷,我知道您在家里呢,就求您给我开门吧,求求你了……”
“……”
张维忙转身下楼,又回到公司。
三哥这时还没有走,见他回来,就笑道:“你小子也有丢三落四的时候?”
“不是取东西。”
张维往沙发上一偎,眼睛看着棚顶,道:“我是来避难来了。”
“嗯?”三哥给他倒了一杯水,在他对面坐下,皱眉道:“jǐng方还在纠缠不休?”
张维摇头,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叹道:“家门口有人堵着呢。”
“谁?”三哥豁然站起身,接着道:“老子去废了他。”
张维笑骂,“你说你,都是当老总的人,还整体打打杀杀挂在嘴边,让人听了也不怕被笑话?”
“呵呵。”三哥搔着光头傻笑。
这也就是张维敢这么说他,若是换了任何人,怕是他早就怒了。
不过张维一说,三哥反而觉得更加亲切,而且他也会听。
“改,这就改,嘿嘿。”他三哥坐下来。
张维翻了翻白眼,撇着三哥油亮的光头道:“这光头……”
“不行!”三哥急了,道:“这多好?人家都说有个xìng。”
张维叱声道:“也就华玉这么说吧?”
“哪有。”
三哥老脸一红,就出门,边走边道:“我去把你门口那小子赶走。”
不一会儿,三哥灰溜溜的回来,指着皱巴巴的裤子骂道:“妈?的他属牛皮糖的么?抓着老子的腿就不放,真恶心……”
他的裤脚处细看去还有两条清晰的鼻涕痕迹。
“维子,这咋办?现在他正跪在你家门口呢,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还以为你不尊重前辈呢。”三哥苦笑。
张维沉声道:“尊重前辈?我还想说他倚老卖老欺负晚辈呢。”
“反正我是没办法了,这人,油盐不进打骂不听,老子最烦这种平时装清高关键时候就死皮赖脸的贱种了。”三哥靠在沙发上一脸为难。
张维眉头一拧,就道:“算了,先不管他,裴晓南是好面子的人,估计求累了,自己就回家了,我今天在公司对付一晚上。”
第二天早起,张维要回去换洗衣服,琢磨着裴晓南也可能走了,起来就直接回家。
到了小区,就见几个jǐng察压着蓬头垢面泣不成声的裴晓南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老大妈,正在指着裴晓南大声斥责,“你个死神经病,跑哪扰民不好,偏跑到俺们家门口来,折腾老娘一夜都没睡好,你怎么不去死呢,当初你老娘就应该一通阳-水呛死你……”
“这骂街果然犀利。”
张维笑着路过jǐng察压着的裴晓南时,对方刚好抬起脸看着他,不过此时的裴晓南却是眼睛上翻,露出大块眼白,哪里还有焦距。
对着张维的方晓南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清是什么,就被jǐng察压着上了jǐng车。
“真疯了?”
张维无不惊讶,自己虽然不齿他的言行,但裴晓南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的剪辑师,而且剪辑出了为华语电影争光的作品,他始终都没有想过如何报复他,顶多是老死不相往来而已。
却不想裴晓南心脏如此的经不住风雨。
摇头微叹,无论如何,事情总算结束了。
刚要上楼去,张维就听到一阵汽车鸣笛声,刚好到了自己身后。
“是齐梦然的车。”
他转过身,就见齐梦然打开车门下来,轻轻甩头,将刚刚侧着倾斜下的长发背到身后。
朝张维做了一个手势,就款款朝他走近。
张维两步到了她身前,就想抱住她,齐梦然躲开他,笑道:“你不守信用噢。”
“好吧,现在是从前。”
张维又笑道:“那来个吻手礼总行吧?以示敬意嘛。”
齐梦然咬了咬红唇,俏脸绯红的伸出白嫩的手来。
张维握住她,轻轻的托起,在齐梦然的惊呼声中,慢慢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吻着凸起来却不失圆润的关节,再到洁白的手掌,恨不得将里面青sè的血管吸出来。
齐梦然脸红心跳的想挣脱,却无奈张维的力量太大,只能由着他。
合着眼的睫毛轻轻眨着,眼睛不时睁开,瞥了张维一眼,张维却是一直注视着她,目光难免被他捕捉到,她就羞道:“看什么?”
张维直到膝盖麻木了,才拉着齐梦然站起身,道:“为了表达对您的敬意,都跪麻了。”
“才怪。”齐梦然以为张维在骗自己。
张维无奈道:“你跪你也麻……”
齐梦然扶着他,问:“上楼去么?”
张维道:“本来想上去换衣服,不过算了,今天毅谋导演从无锡那边回来,说是要见我,你开车带着我过去。”
“就你忙。”齐梦然轻捶了他背部一下,随即又揉了揉。
两个人开车在机场接到张毅谋时,已是两个小时后。
“真是麻烦你了。”车上张毅谋看着张维笑着说,又看着齐梦然道:“想不到梦然也过来接我,请问我是借的张维的光么?”
齐梦然笑道:“才不是,要不是来接您,我早就赶他下去了。”
张毅谋看了看张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就道:“这次想和你谈点事情。”
“不会再让我写一个剧本吧?”张维脚用力的瞪着主架势位置的座椅,齐梦然自然能感觉到,在后视镜内瞪了他一眼。
张毅谋摇头道:“是想给你介绍一个人。”
见张维饶有兴趣,他继续道:“一直与我关系不错的剪辑师,翟如翟老师,我请她来给你当剪辑师,她也同意了,你说怎么样?”
“是她?”
翟如和张毅谋合作过影响了华语电影以后走势的大电影《英?雄》。
翟如在业界素有“金剪刀”之称,曾是张毅谋的御用剪辑师,其剪辑风格流畅、大气,作品包括《阳光灿烂rì子》、《一个也不能少》、《我的父亲和母亲》、《英?雄》、《美人?草》、《我与爸爸》、《美丽的上海》、《丛林?无边》、《沉默远山》等优秀作品。
其实他和张毅谋的真正合作是从电影《我的父亲和母亲》开始的。
两人的合作曾引起圈内人士的质疑,有人曾大骂张毅谋弃原来的御用剪辑师于不顾,转而新宠翟如。
其实事情的原委,张维曾听人八卦过,张毅谋之所以不再用之前已经合作了二十多年的伙伴做剪辑,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电影风格行驶转变太大,而那恰恰是风格偏向细腻,而且观念也偏于保守的原剪辑师的弱项,所以权衡利弊,又争得对方的同意后,张毅谋才启用翟如。
而此时这么看来,张毅谋和翟如这个时候就有了甚密的接触,显然张毅谋和原来的剪辑师分道扬镳还有内因,不过也不好过问。
张维看了看张毅谋,知道对方是想给自己找微电影的剪辑师,不过……,他沉吟起来。
“他帮你剪辑,也算是如虎添翼了。”张毅谋又说。
前面的齐梦然也道:“有了崔老师,张维就不用再犯愁了。”
“还是多谢您的好意了。”
张维道:“张老师,我想还是我自己来找吧。”
找翟如做剪辑固然是好事儿,但是翟如毕竟是张毅谋的内定的剪辑师,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下部电影会不会接,就像周颖一样,虽然有空时可以给自己剪辑,但如果张毅谋有电影的时候呢?
而且翟如的名气太大,与很多知名导演都有过合作,包括徐晶蕾,甚至还有江文。保不齐意见相左,而最后妥协的只能是他。
所以张维不想再四处找人,再引发像裴晓南这样的事情了,从现在起,他要组建自己的团队,组建一个真正为自己所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如影随形的团队。
这才是电影创作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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