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唇枪舌战极限拉扯的,虽然是小学生吵架的水平,可是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眼看着两拨人立马就要打起来了。
两方弟子自然也不能干看着,不知何时起俱都刀剑相对,一触即发的模样。
“够了!”一道声音忽然横插进来,微微带着灵气,引得周边灵气一片激荡,叫快要吵得上头的两方人顿时止住。
“翠微。”这位年长一点的修饰先是制止了自己人。
黎川竟然还真听了,顿时有收敛之意,最后他竟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还不等对面的人面露得色得寸进尺,这位接过主场的长者骤然变了脸色,厉声对火云真君蔑声道:“小子。”
“你很嚣张啊,是……不曾将我们玄天剑宗看在眼里?”
又来一个――这又是什么厉害的角儿,竟然连黎川这家伙都退射一步?
火云原先还有些漫不经心。他当然不怕玄天剑宗,就像黎川那般看法,他也觉得玄天剑宗治不了他,毕竟两宗之间几乎称得上水火不容。就算传回宗门,只要有分寸不要闹太大,也总有应对的法子。
再说了,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看着修为是高些,可也只是元婴,各个势力里的元婴何止千万。像这般其貌不然,见都没见过的元婴冒出来也能顶什么用?
“倒没想到我不过是数十年没出来,现在连这些后辈都认不得了。”无为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这人应该是近十几年冒出头来的,就像对方不认得他一样,他也不太认得当下这批年轻修士。
但是不认得归不认得,可总认得玄天剑宗吧?他怎么不知道北落神宗什么时候这般神气到这般高高在上“踩”在他们宗门头上?
看来这些人都已经忘了多年前剑仙在曾是如何收拾的他们,他们北落神落的人是如何灰头土脸地逃窜,都忘了?或许因为年月太久,很多人都逐渐忘了这段过去,可作为天罡峰的剑修无为绝对不可能忘记。
因为那位抬手间便划断长岭的大能便是他们天罡峰的先祖师。
他们峰的人比谁都知道那场大战的真相,也更清楚北落神宗的卑劣。而直到很多年之后,
北落神宗很是一部分人碰到他们天罡峰的人都会下意识发怵。
“你身上这族徽……万家的人,你们倒是比过去硬气不少,不知你们那可还剩下多少姓宇文的?”他冷冷嗤笑了声。
万家过去不过是裙下之族,好卖女儿,以此攀附豪族,还不如他们当初收拾了的宇文家。
宇文一族才是那个最初窃取了上位权柄的叛教者的后代。
如今沦落到这个这个地步,不得不倚仗昔日奴家,也算是某种意义上来说的报应了吧――犯下那样的“渎神”之罪,满手血腥……即便后来再怎么风光无限,最终还是以这样诡异相似的结局落幕,不得不说也是报应了。
但不管是当初那个嚣张得不行的宇文家还是眼下这个万家,他们也没放在眼里。就万家这么个没骨头的货色也配跟他们天罡峰理论?
火云原先因为这人莫名其妙的硬气还怒气冲冲,想着到底是哪家门下竟然敢对他们主家出言不逊……可是听到对方忽然提起宇文家面色顿时一变。
这个姓氏他们多久没有听到过了……在他们的刻意淡忘与有意无意的抹杀下,不论是宇文这个姓氏还是他们的血脉都被他们压得死死的,经过这么些年淡化早就没有人再提起了。只有他们族内人在进行某些教育的时候会提及。
这些年他们也没再听外边的人说过,没想到有一日会这样被光明正大地提出来。这是对他们万家的挑衅,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真是好胆,阁下这可是冲得罪我们整个万家来的。某可奉劝有些人可不要太张狂,届时惹火烧身可就得不偿失。”火云阴沉地道。
“本座张狂?”无为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某这辈子被很多人这般说过,我也不否认。可还是第一次这么客气了都被说张狂的。”看来还是得不客气些,他就不合适当斯文有力的君子。
“而且――”无为直接骤然逼近,在这些北落神宗的小崽子的惊呼中轻而易举地卡住对方的脖颈并举起来:“你错了。”
“当年宇文家坐在你们万家今天这个位置的时候就是被我们先祖师拉下来的,你们要不要也试试?我倒想看看你们万家还能不能比宇文家更得用些。”说罢他竟真的下死劲儿掐着火云猛地离地。
堂堂元婴真君竟然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人掐着脖子而无力反抗,火云既屈辱又有些难言的恐惧,心中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他甚至都不及去惊惧对方在自己毫无觉察间靠近,因为他捕捉到另一个重点。
对方先前两次提起宇文家他就已经有些警醒,已经很久没人敢在他们面前说起这家人了。对方不仅不忌讳,似乎还十分知道根底的样子,他心中就有许多猜想。
没想到啊……竟然是那些家伙!天罡峰那群疯狗怎么会在这里?!火云心下近乎尖锐地咆哮起来,uu看书甚至真有些后悔自动招惹了对方。
他招谁不好竟然招上了那群剑修。此时他真该庆幸对方卡着他脖子的是手而不是别的什么更加锋利的东西,不然此刻他可能都已经死了。
“……你……就算……峰的……杀了……也不会放过你的……”随着脖颈上施加的力道不断增大,他的恐惧不断被放大,他开始怀疑对方会不会真的激愤之下掐碎他的脖子,于是本能地想要说些什么来阻止对方的行为。
事实证明这人平日里所说跟所思所想还是相当一致的,就算有些偏差,但是说的多做的多甚至可能会让人的本意偏移。
正常人这种情况如果不是慷慨激昂地求死,怎么都应当求饶或者说理才是。可火云大概是平日里作威作福都惯了,于是这明明想求饶的话出口就成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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