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的线条都绷起来了。
容印之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一鼓作气地解开腰带,把系得严严实实的衣襟敞开了。
今天他里面穿的是吊带小背心和同色三角内裤,当然还是女款。
蓝灰色,材质应该是真丝,软滑又垂坠。这个颜色很少见,大概也只有他这样的肤色和长相才能穿得好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擎森,没什么表qíng,两只手紧紧攥着袖口。那抿着嘴唇的坚毅模样,好像他接下来不是要去滚g单而是参加一场辩论。
他在等着陆擎森发言,再根据他的发言决定自己战斗的方式。
陆擎森伸手把他揽过来:“可以了?”
容印之看了他半天,仿佛没有了战斗的理由。目光闪动,点了点头。陆擎森于是抱着他倒在g上,将手掌伸进他的小背心底下。沿着耳廓亲吻,稍嫌粗重的抚摸,即使不算有技巧也很快就点燃了容印之的qíngyù。
摸到臀fèng里有点sh滑,才知道为什么他洗澡洗了那么久。
而这一回,陆擎森也如愿以偿地攻占了他的口唇。
结束后先冲洗完,陆擎森轻手轻脚地坐在g边,观察着因为xing事而疲劳不堪的容印之。没有开灯,只有卫生间里透出来的光亮,将他的躯体在黑暗中画出朦朦胧胧的轮廓。
他侧身躺在那儿,还保持着最后一次结束后的姿势。微闭着双眼看起来好像睡着了,因为喘息而不断鼓动着胸脯。
陆擎森帮他拂开因为汗sh而贴着皮肤的头发,指尖忍不住就沿着脸颊下滑,从脖颈到肩膀,然后拨下了他小背心一边的肩带。
容印之因此而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询问,没得到回答便又闭上了。
没有理由,陆擎森就是想碰他。
肩带滑落到一边,露出被陆擎森咬红的rǔ尖来;下半身的内裤早就被脱了,腿间因为好几次的高cháo而一塌糊涂。
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陆擎森想。
可是还想做更过分的事。
他俯下身,手掌抚上容印之的脸颊,停留在下颌,长久地盯着那片薄唇。感觉到他的动作,容印之张开满是水汽的眼睛看着他。
陆擎森手指稍稍用力,“张嘴。”
容印之便把嘴张开了,哪怕他的呼吸还没有调整均匀。陆擎森解开腰上的浴巾,容印之没有任何反抗地,顺着他的手劲抬起脸,将他的xing器含在了嘴里。
你在鼓励我得寸进尺。
我会的,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陆擎森一边这么想一边再次分开了他的双腿,将几乎一碰到他的嘴唇就迅速兴奋起来的xing器,又一次挤进了他已经sh粘的臀fèng里。
容印之被他gān得哭着求饶,但依然在离去的时候,带走了陆擎森留下的电话号码。于是理所当然地又有了下一次。
只不过那次过后,他很难得地没有在陆擎森起g之前就离开。
“我不喜欢酒店……如果继续见面的话,你可以去我家,但是要……约法三章。”
不可以问对方任何事qíng;
不可以主动给他电话短信或者任何消息;
约会的时候不可以开手机;
不可以早到或者晚到;
进门必须换家居服……他坐在g边系扣子,语速很快地不知道讲了到底多少条,说:“不答应的话,就算了。”
陆擎森看不到他的表qíng,只看到他细长的手把衬衫扣子系上又解开、解开又系上,系了好几轮。又低低地补充一句:“周五晚上的话,你可以……周日再离开。”
陆擎森才发觉自己因为出神地看着他的手指,迟迟都没给出回应让他误会了。
“嗯,好。”
听见这个答案,容印之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挺直了脊背。飞快地穿好衣服,把他另一个颜色的吊带小背心掩盖在好几次衣物下面。
“下次,我会给你地址。”
只不过这个“下次”等得有点久,半个多月了才有消息。
陆擎森想,可能当时的迟疑让他以为自己在讨价还价而生气了吧----这个人真的很好懂,那张看起来冷淡的脸孔上,小表qíng特别多。
所以才会一直觉得他“可爱”。
直到他走进那个房间,直到他在那个房间里见到容印之,直到他在那个房间里拥抱容印之,甚至有种“他们在那里生活”的错觉之前----都还仅仅是“可爱”而已。
那个房间比他想象中小,也比想象中旧。他总以为容印之会住在漂亮明亮的高级公寓里面,陈设简单昂贵,被家政打扫得一尘不染。
然后他们会在g单铺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的g上做爱,睡觉,分别,再等下一次。
可他为什么看见容印之在窄小的厨房里面切菜;像qiáng迫症一样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清理地板;小心翼翼地洗他的小睡裙,不允许那上面留下一丁点儿污渍;把为他准备的家居服洗好烫平摊在g上。
鞋柜里每一次穿完鞋底都被擦得gāngān净净的两人拖鞋;
浴室里全新的两人份用品;
厨房里齐全的厨具、杯盘碗碟、调味料;
卧室里整齐的双人枕与被褥。
你说不喜欢酒店,这才你喜欢的地方?
普普通通的,一点都不特别的,一个小小的家?
那一天,陆擎森看到容印之穿着他喜欢的衣服,在音乐的包围下,站在料理台前搅拌酱汁,背对着他说:“再等一下,马上就好。”
陆擎森有些恍惚,这是谁的梦?
你的,还是我的?
第24章学长
连着抽完了三支烟,烟盒里已经空了。
最近抽得太多了,他想:这样不太好。回头望了一下街对面的楼群,容印之和他的家就隐藏在那里。
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吧。
这件事不知道要让他担惊受怕多久,那么内向又胆小,跟陈自明的关系还那么差,恐怕一点无心之语都会让他无限联想。
一定要跟自明讲,让他别多话。
时机太差了,还没让他熟悉自己就毫无防备的相遇。容印之让他迈进那个家门做了那么久的铺垫,结果自己这一下就踏进了他生活甚至人生的边缘。
陈自明跟他提过很多次,“太任xing了”“那个任xing”“简直胡闹”“跟你两个极端”。可陆擎森一次都没有想到容印之身上去,哪怕今天见到他胡搅蛮缠的样子也依然没觉得。
他哪里任xing?他分明那么好。
自己在他身上予取予求,所有的qiáng横都被默许,没有一句抱怨。
去路边又买了一包烟,陆擎森坐上公jiāo车,摇摇晃晃地往中转站开去。倒了两趟车,先去了大洋的维修店买了部手机。
“就你那破手机,早该换了!”大洋从柜台里倒腾出一个盒子来,还打趣他:“我给你装过定位软件呢,要不要找回来啊?”
他笑一笑:“没丢,坏了。”说着掏出sim卡来。
“就你这卡,还有几个人用啊。”大洋拿出剪卡器,把他那张卡给剪了,才能装进新手机里。陆擎森在新建联系人里面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那个电话号码存进去。
算了,就到此为止吧。
容印之窝在沙发里啃手指,另一手攥着陆擎森留下的手机。
他心里又慌又乱。
既害怕陆擎森会泄露他的秘密,又愧疚于自己对他的态度,又怨恨他为什么偏偏在今天去找陈自明?
哪怕陆擎森给了他那样的保证,他也实在无法安下心来。他开始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选择,甚至回想当初,他就不该去触碰那些不该触碰的东西,不该由着自己的好奇心和yù望。
他应该听学长的话,隐藏一辈子,不要去做不该做的尝试,把自己推进越来越无望的深渊。
什么面对它、解决它、抛弃它,屁用都没有。都是骗人的借口,是想方设法要满足自己yù望的借口。
当垃圾的日子那么快乐,他根本就抛弃不了!
他的心qíng在“马上就要身败名裂”和“陆不会害我”之间盘旋得跌宕起伏,越是不好的结果就忍不住去想,然后一遍遍在脑海里循环不止。
陆那张面无表qíng的脸,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又变得狰狞,他不知道该信哪一个。
结果,还是只有学长可以依靠吗?
最后一次跟学长通话,还是在他第一次跟陆上g之后的早上。他连澡就没敢洗就直接回了家,冲进浴室把衣服脱在地上,打开淋浴器,穿着那套内衣就直接站在花洒下面把自己淋个透。
慢慢蹲下去,嚎啕大哭。
他是曾经幻想着可以跟学长做爱的,哪怕把他当成女人也行。学长的温柔和包容,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跟学长发生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