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寄牵着手把裴俞声从酒吧里领了出来,司机就等在外面。
两人上车,裴俞声并不难指挥,祁寄和他说了一句“我们坐在一起”,男人就安静地弯腰坐进了后座。
祁寄也跟着上车,坐在了裴俞声身旁。汽车缓缓开动,祁寄侧头看过去,裴俞声也正在看着他,视线相撞,男人便伸手过来,揽住了他的腰。
祁寄往那边挪了挪,和恋人坐得更近了些。
他发现裴先生喝多了之后其实还是挺安静的,也没什么其他表现,就是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倒是和祁寄自己喝醉了有点像。
祁寄原本不怎么清楚自己喝醉后会有什么反应,但自从被裴俞声坑过这么多次,他也模模糊糊地把情况拼凑了出来,
被骗得多了,祁寄现在对喝酒都有了阴影,最近更是对一切含酒精的东西敬谢不敏,坚决不肯再上裴俞声的当了。
不过这次是裴先生喝醉,情况或许会好一点。祁寄这么想着,忽然感觉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收紧,压着他的上半身贴进了对方怀里。
“怎么了?”祁寄疑惑。
裴俞声却没有说话,只低下头来,轻轻嗅着祁寄的气息。他那高.挺的鼻梁就蹭在祁寄的下颌和后颈,惹得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蹭、唔……”祁寄被弄得声音都些发软,“……痒!”
裴俞声并没有听他的抱怨停下,反而将祁寄按住,不许他躲。
男人在后颈处闻嗅的动作隐约让祁寄产生了一种被什么凶兽看上的错觉,仿佛是凶兽在逡巡自己的领地,还用爪子将猎物牢牢按住,不容拒绝地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这种错觉把祁寄弄得心底毛毛的,而且虽然男人只有轻蹭的动作,但那气.息打在敏感的后颈上,却是如电流蹿过,让人止不住地颤栗了一下。
祁寄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异样,咬着牙平静下来说服自己,先生喝醉了,动作有些古怪也正常。
之前他在家里练习煮长寿面的那次,裴俞声回来时也喝了不少,但情况还好,到最后他也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这次大概也一样,回家歇下就好了吧。
祁寄安慰自己别多想,但他却忘了留心裴俞声今天举止的变化——
男人一开始只是盯着他看,后来要牵手,再之后就要整个抱住。
侵城掠地,得寸进尺。
一点一点地索求更多。
耳尖上传来一点微烫的热意,对危险一无所觉的祁寄颇有些无奈,男人蹭完后颈,又开始啄吻他的耳朵。为了安抚喝醉的先生,他也只能自己献身,予取予求。
伸手揉了揉男人落在自己颈间的头发,祁寄想,先生确实和喝醉的自己很像。
是另一种更加主动的黏人。
回家的路渐渐变得漫长起来,不过幸好,男人在车上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好不容易回到家,祁寄终于松了口气。
再被这么蹭下去,他的腰都要软了。
两人一同下了车,祁寄原本想像刚刚在酒吧时那样把人领回去,裴俞声却直接伸手,想把他拦腰抱起来。
祁寄没同意,后退一步躲开了。他不是担心自己被抱不稳,而是不想给醉酒后的裴俞声增加负担——怎么不管谁喝醉都是先生抱他?
祁寄放缓语气和男人商量:“先生,我牵着你回家好吗?”
伸手要抱人却落空了的裴俞声沉默了一下。
祁寄主动抬手过去,握住了男人的手。
他同时也准备好了提防对方的动作,生怕会被一把抱起来,再想动就不好挣脱了。
好在裴俞声并没再坚持,男人反握住祁寄的手,另一只手揽过他的腰,安静地跟着他走了。
祁寄松了口气。
幸好牵手安抚还有效。
不过他也没能放松多久,等把人领进家门,醉酒后的裴先生又开始发挥他那锲而不舍的精神,想把祁寄往怀里抱。
祁寄哭笑不得,连哄带骗地把人推进了浴.室。
他以为让人去洗澡自己就能松口气了,却根本没意识到还有另一种更累的可能。
“先冲个澡,”想着男人一身酒气肯定不舒服,简单冲洗一下应该没问题,祁寄问,“你自己来可以吗?”
裴俞声看着他,还是没说话。
祁寄见人的状态还算清醒,觉得应该不用自己帮忙,就打算退出去了。
结果他才刚一转身想出去,就有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伸来,擦着他的侧脸而过,一下关上了祁寄面前的门。
“砰”的一声闷响,把祁寄吓了一跳。
他就这么被夹在了面前的房门和身后的裴俞声之间,耳畔就是男人温热的吐息。尽管一向反应慢半拍,但这微妙的位置还是让祁寄本能地感知到了几分危险。
“怎么了……”
他想要询问,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下捏住了后颈。
贴在颈后的偏高体温烫得祁寄一个激灵,这个姿势让他彻底无法逃开,祁寄心头涌.出几分不安,还在试图和人商量:“先、先生?”
他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卡在后颈的手掌缓缓下挪,掐在单薄纤瘦的肩颈。熟悉的体温缓缓烫红了一片白.皙的皮肤,身后的男人低下头来,启唇含.住了修长的后颈——
他竟是在那突出的颈骨骨节上咬了一口。
“呜……!”
坚硬的齿列蹭过微凉的皮肤,祁寄直接被这一下咬出了眼泪。他的皮肤薄,后颈尤其敏感,哪里经受得起这种对待?
想也知道,这次肯定会留下一片明显肿起的印痕。
祁寄察觉不妙,下意识就挣扎着想要逃开。
尽管这种深受感官影响的逃避从来没有成功过,但之前只要祁寄挣扎得厉害,裴俞声都会体贴地停下动作,让他能缓一缓。
但今天祁寄所遭遇的对待却完不同,裴俞声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地衔.住了祁寄后颈的软.肉,直接把试图挣扎的他按在了墙上。
就像凶兽一口叼.住自己的猎物一样。
祁寄这次是真的慌了。
瓷砖冰凉,体温炽烫。他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艰难地唤出一声。
“裴……”
却已经是太迟了。
话未出口,祁寄就眼前一黑,几乎要被那过于凶狠的动作撕碎。
“……呜!”
转瞬间,人已然被滔天巨浪所吞没,破碎的惊叫声四落散逸,再无法拼凑成形。
祁寄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卧室床上。
疲倦至极的记忆太过混乱,祁寄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到底还是被裴俞声抱了回来。
说实话,祁寄之前一直觉得自己体力不错,他从小被贺修教会了身法,平日也从未疏于锻炼。当初祁寄和团队一起去清蒲湖考察时,整整一天走下来,在场所有人里只有祁寄腰不疼腿不累,还能主动帮同事扛下那些最重的设备。
可自从和裴先生在一起之后,这个认知就被颠覆了。
每次共枕,祁寄不在过程中晕过去就算好的了,结束后更是会昏睡大半天。相比之下,裴俞声却是几乎不受影响,还总能在次日神清气爽、体贴温柔地叫醒祁寄喂他。
今天也同样如此,喝醉了的裴俞声体力还那么好,反倒是祁寄累得不行,几乎闭眼就要睡过去。
只是想起自己之前喝醉的时候被先生照顾,祁寄还是强撑着没有睡,他觉得自己怎么也得照看一下对方,免得男人醉后夜里不舒服。
祁寄开口想问裴俞声要不要喝水,嗓子却酸痛得厉害,努力干咳了几下都没能说出话来。
这是在刚刚完叫哑了。
他没能把话问出口,倒是裴俞声看了看他,端起杯温水递了过来。
祁寄摸了摸鼻尖,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甘甜的水流滋润了沙哑的喉咙,确实让他舒服了不少。
喝完水,床旁的男人便俯身靠近过来,祁寄以为他要接杯子,就把水杯递了过去,开口想让对方也喝一点。
但他却没想到,裴俞声根本没有理会那水杯,他看都没看,直接将杯子甩手扔了出去。
“砰”的一声,杯子滚落在了地板上。祁寄一愣,还带着齿痕的唇.瓣才刚张开,便被人毫不客气地堵住了。
“呜、嗯……!”
祁寄猛然睁大了眼睛,他本能地想要挣扎,可刚刚体力尚存时依旧毫无胜算,又何况是现在?
裴俞声拦下祁寄挣扎的小臂,直接用一只手按住他的两个手腕,一把将人压了下去,让他陷进柔软的床铺之中。
如骤雨急下,汹涌海浪撕扯着单薄的白帆,铺天盖地的气息炽.热强硬,转瞬便侵占了周遭所有空间。
这几乎不能称之为一个吻,还不如用咬来形容更合适。等到好不容易被放开时,祁寄已经近乎窒息了,他呛咳着,艳色的薄唇上被叠出了重重伤痕,鲜红娇艳欲滴。
尽管不动都会觉得唇.瓣抽痛,祁寄还是艰难地开了口:“不行……”
他必须要制止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腿边那坚硬的热度简直逼得他心惊胆战。
“今天已经……够了。”
男人垂眼看他,那冰冷如无机质般的浅色眼眸让人忍不住从心底生出寒意,一瞬不眨地盯着他。
祁寄努力和人商量:“疼……真的不行,下一次再……可以吗?”
许是被他的讨饶打动,男人周.身的气息终于缓和了些许,他低下头来,亲了亲祁寄的鼻尖,又偏头去轻吻了一下祁寄的耳朵。
见对方的动作温柔下来,祁寄以为自己的话有用了,终于松了口气。
他小心地挪了一下大.腿,想离那骇人的热度远一点。
但还没等挪开多少,那硬度却如影随形,重新贴近过来,挨得更近。
而在颊侧,裴俞声亲完那艳红的耳尖,贴着祁寄的耳朵,沙哑得,用低磁的嗓音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刚才那次没有进去。”
进去……?
祁寄怔住了。
危险激发了本能,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反应过来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之前,从来没有吞进去过。
太超过了,根本吃不下,祁寄每次都觉得自己会被顶穿。疼得受不了了他就会哭,哭得裴俞声每次都心软,哄着他不再坚持部进去。
可是今天,面前这个醉了酒的男人,却没有一丝一毫要心软的迹象。
祁寄后颈一阵发麻,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他猛地挣扎起来,这不管不顾的挣动倒真是让他从男人的禁锢下逃开了半步。
可也就只有半步而已了。
混乱中,祁寄甚至没有注意到被自己无意间碰触的热度变得比之前更硬。还没等他部挣脱出来,纤细的脚踝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
令人颤栗的热度从相触的部位蹿起,直击怦然跳动的心脏。
下一秒,祁寄就被拽着脚踝拖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四完,还有最后一个番外五就结束啦
这章尽量避开了,所以有些词可能不太精准,感谢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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