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我还在上学的时候。”
客厅里,打着饭后消食名义的凌风正在给南宫自贞和黄庭讲故事。
“学生时期绝对是我这一生中经历过最无聊的时期,没有之一。自称为老师的人站在讲台上喋喋不休的讲着他也不一定了解的知识,并用肯定的语气夹杂着自己的私货。他们仗着人们对老师这个词的误解而为所欲为,因此,在这极其无聊的时期里,与同桌愉快的交流就成为了我仅存的乐趣。”
听着凌风的话语,南宫自贞和黄庭两人面面相觑。
因为玉玦指认凌风是黄庭老师的关系,所以黄庭不得不坐在这里听她叨叨,而南宫自贞则是自己主动放下书坐过来听的。
大概他是觉得这位从六楼跳下去都没事的姐姐可能会说出什么高论,所以才会来凑这个热闹。
只是听了这个开场,南宫自贞的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同桌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温柔,知性,委婉,可爱,在她身上,你可以尽管用美好的词语去描绘她。”
“我跟她的关系处于捉弄与被捉弄之间,我是捉弄者,她是被捉弄者。上学时候这样的关系是非常美好的,相信我,你会在每次捉弄她以后得到相应的乐趣,但可惜,这样的乐趣并不能保持多久,毫不夸张的说,是现实终结了我的乐趣并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一个大嘴巴。”
“那一天,我掀了她的裙子。”
南宫自贞饶有兴趣地听着,但黄庭已经捂住了脸。
他大概猜到了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虽说眼见为实,但现实里不是没有眼睛也会看错的情况。所以我的好奇心在这一刻被激起,为了求证这一切,我尾随了她。”
“然后,我便看见,他进了男厕所。”
“那么孩子们。”凌风一脸和善的看着两人,“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道理?”
南宫自贞想了想,回答道:“女人妖冶容貌必招坏人之淫辱?”
“他是男的谢谢。”
“……那男人妖冶容貌必招坏人之淫辱?”
“回答错误。”凌风指向黄庭,“你来答。”
“额……我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们!”凌风踩了一下桌子悲号的说道,“不要有事没事就去女装,尤其是你女装会伤害到一位纯情少年的心的时候。”
“经历了这件事以后,我感觉我的身心都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逐渐破碎的世界观告诉我,在这个是非颠倒的世界,你要是不丧心病狂的话你根本就不能……”
“那个老师,打断一下。”黄庭举起手来弱弱的说道,“您不是女的吗?”
“胡说,我纯爷们。”
南宫自贞和黄庭面面相觑。
“噢,忘记自己现在是女人了。”凌风从桌子上跳下来,“等着,容我去打个领带。”
他蹦跳着跑进厨房,末了还探出个头对他们说道:“绝对不许偷看吼。”
南宫自贞和黄庭面面相觑。
“隐藏着星星力量的钥匙啊,请你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与你定下约定的帅逼命令你,封印解除!”
在凌风大声的念出中二台词后,厨房里爆发了一阵黑色的不详气息。
片刻后,一个英俊的黑发男人走出来。
“如何,帅吧?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
这家伙恬不知耻的美化了自己的形象。
“老师,您!”黄庭吓了一跳,“您不是人!?”
“会说话就写本书,你才不是人呢,你全家都不是人!”
“但…..但老师您…..”
“不是人又怎么样?诡异事件就不能好了?”凌风紧咬嘴唇,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掌肉,气的身体都在发抖,“听到你这话,我浑身发抖,大热天的手脚冰凉。真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诡异事件到底要怎么样你们才能满意?眼泪不争气的留下,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斥着对诡异事件的排斥,像我这么帅的诡异事件何时才能真正的站起来!?”
“额…..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相比于黄庭的震惊,南宫自贞就显得淡定多了。在黄庭和凌风斗嘴的时候,他默默的坐在那里,观察着凌风。
这就是…..诡异事件吗?
“好了,我们说回正题。”凌风认真起来,“黄庭,你觉得是现在的我好看还是刚刚女版的我好看?”
“哎?”黄庭摸了摸头,想了想回答道,“我觉得,都挺好看的啊……”
“那如果把我现在的服装和刚刚女版的服装换一下,你还会觉得我好看吗?”
“额…..这……”
凌风再次爬上桌子,然后他站在桌子上,背着手,用一股沧桑的语气说道:“孩子啊,你的喜好我都明白。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有点什么爱好不好,为什么一定要爱好扮女人呢?上天赋予了你生命,父母赋予了你躯体,你继承了清扬上升的阳刚之气,难道不应该效法天一样,自强不息吗?”
“额……老师我……”
“孩子啊,世间万物自有属性,强行的替换属性那是错位,而强硬的更改并把它合理化则叫越位。堂堂男儿,七尺身躯,理应匡扶社稷,报效国家,何故扮上女装,嘤嘤作态?”
“不是……老师我……”
“我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你身为男子,身穿女装难道不是莫大的耻辱吗?如今你不以此为耻,反而以此为荣,喜爱它,维护它。病态的思想和错误的认知,你甚至想以此来吃软饭。这样大的耻辱加在你身上,你反而还不自知,这样看来,你岂不是太无耻了吗!?”
“但,但是…..”黄庭弱弱的说道,“您不也是穿女装吗?”
“我女的我为啥不能穿?”
“可您说您是纯爷们……”
“…….我他妈。”
玉玦合上了小本子。
从现有的情报看来,自己现在不但麻烦一堆,甚至计划的成功率开始逐渐变低。
怪异教,无法探知的布局外加七个高等诡异事件的追杀,而自己现在虽然加入了冬眠,但并未有实权,最主要的是,因为时间关系,自己还没有掌握可以杀死诡异事件的办法。
帝国,东方人起义的失败,意味着东方人在帝国的地位愈加低下,而神州陆沉的事件也注定了自己身为东方人不会有任何的帮手。
阶级,帝国的阶级相当固化,贵族,军官,皇族。一层层已经固化的阶级让身为平民的玉玦根本没办法接触到高层,而接触不到就意味着自己注定达不到自己的目标。
渺茫,不管从哪方面来看,玉玦的机会都相当渺茫。
这样渺茫的机会和处境堪忧的境地,若是普通人,只怕早已将希望寄托于命运。
但玉玦不同,他是个君子。
“虽说时间紧迫,准备不太完全,但……”
“足够了。”
摇曳的火光照耀在玉玦的脸庞,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宛如深渊。
他站起身,走到了背后的墙壁前。
然后,抬起手。
嘶啦——
透明的薄膜被撕下,露出了墙壁真正的样子。
密密麻麻的字体和连线布满了整个墙壁,一眼看上去,不由得让人胆战心惊。
这是叶多思港所有的家族势力关系图。
看着这份记录详尽,标记清晰的关系图,玉玦举着烛台,漆黑的眼眸中似乎闪耀着什么。
“开始吧。”
他喃喃自语,如恶魔呻吟。
“藏在地下的,可不止有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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