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内,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已经就坐。
在例行确认过相关人员全部到场后,审判长目光环顾了一圈法庭,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从现在起,本庭针对被告宇佐美真治所进行的第一次公审辩论正式开始,首先,请检方朗读起诉书的全部内容。”
检察官九条玲子缓缓站起身,捧着一份文件夹,朗声道:“被告,宇佐美真治,本籍:山梨县……”
九条检察官开始朗读起诉书,大致就是关于被告出生年月、籍贯等基本信息的说明,以及对案件事实的陈述,最后提出公诉指控。
“因此,根据刑法第199条,检方恳请庭上判处被告故意杀人罪!”
说完,九条检察官便坐了下来。
“诶……来到法庭之后果然还是很紧张啊!”小兰忍不住握住了柯南的手。
“放心啦!英理婶婶一定会赢的!”柯南反握住小兰的手,低声安慰道。
审判席上,审判长再次开口道:“那么,现在就开始审问证人……”话说到一半,审判长忽然看到九条玲子举起了手。
“检察官,你有什么问题吗?”审判长询问道。
九条玲子站起身,微笑道:“检方请求,准许传唤新的证人出庭。”
她顿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妃英理,继续道:“他就是,目前经营着一家侦探事务所,有着沉睡的小五郎封号的……毛利小五郎先生!”
九条玲子这话一说完,旁听席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显然,这位证人的身份让他们非常的惊讶。
毛利小五郎在东京的知名度由此可见一斑。
而坐在辩护席的妃英理在惊讶了一瞬后,神情便恢复了正常。
“律师……”身旁的助手栗山绿有些担心地看向妃英理。
“没关系,这也在预料之中。”妃英理轻声安慰道。
看到妃英理表情依旧从容,栗山绿原本因为意外情况而悬着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对于检方的请求,辩方有什么异议吗?”审判长看向妃英理。
妃英理站起身,轻轻颔首:“没有异议。”
“好,那么现在立即传唤毛利小五郎到庭!”审判长宣布道。
不多时,一身笔挺西装的毛利小五郎坐在了证人席的位置上。
九条玲子缓步来到毛利小五郎面前(在华夏无论是辩护方还是检方都不能随意离开座位,但是日本是可以的),询问道:
“请问毛利先生,你在案发当时,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毛利小五郎用无比正经的语气回道:“我在杯户镇的一家名叫美木升的小吃店喝酒。”
“你在那里喝了两瓶酒之后,就趴在那里睡着了,对吧?”九条玲子问道。
“你说的没错。”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
“还记得醒来的时候是几点钟吗?”九条玲子问道。
“我是九点二十五分醒来的。”毛利小五郎无比肯定道。
九条玲子问道:“你怎么知道确切的时间呢?”
毛利小五郎答道:“在我打瞌睡的时候,有人打电话到我的手机。老板娘立刻就把我叫了起来。”
“那个时候我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就是九点二十五分。”
九条玲子:当时店里面还有其他客人吗?
毛利小五郎:当时是只有我一个人啦,不过因为当时我的手机收讯不太好,所以我就打算出门接电话,这个时候一个男的来到了店里。
九条玲子:那么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吗?
毛利小五郎:当然记得了,那个男的就是(看向被告位置)坐在那里的宇佐美真治啊!
听到毛利小五郎的话,旁听席再次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九条玲子微微点头,看向审判长:“我没有问题了。”
“下面由辩方进行交叉质询。”审判长宣布道。
妃英理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看向毛利小五郎问道:“请问毛利先生,宇佐美真治在来到美木升后,待了多长时间?”
毛利小五郎回道:“大概待了超过半个小时,大概十点左右才离开店里。”
妃英理继续问道:“也就是说,在警方预估的死亡时间内,也就是九点半到十点之间,宇佐美真治一直待在美木升店里,对吧?”
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妃英理,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妃英理嘴角一勾,看向审判长:“我问完了。”
审判长微微点头,开口道:“好,下面进行……”
“审判长!”九条玲子举手道:“我能不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审判长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你问吧。”
“谢谢审判长。”九条玲子站起身,看向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你刚才说你睡着之后,是美木升的老板娘把你叫醒的对吧?”
九条玲子微微眯了眯眼睛,缓声问道:“请问那个时候,你的手机,到底放在什么地方呢?”
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随后道:“当然是放在外套内侧的口袋里,而外套就放在柜台旁边的架子上。”
“哦?”九条玲子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戏谑起来:“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不管任何人,都可以趁着你睡着的时候,调整你手机的时间咯?比如说……美木升的老板娘?”
“这……这怎么可能啊!?”毛利小五郎立即反驳道。
“我抗议!”妃英理此刻也站起身,冷冷道:“九条检察官刚才所说的指控,完全只是她的猜测!”
审判长闻言,目光严厉地看了一眼九条玲子:“今后请检察官根据事实进行陈述。”
“我知道了。”九条玲子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接着道:“那么检方请求,传唤美木升小吃店的老板娘,也就是被告的前妻——龟田昌子小姐,作为检方最新的证人!”
说着,还略显得意地看了一眼妃英理的方向。
妃英理见她看过来,非但没有露出什么异色,反而朝她温和地笑了笑。
九条玲子一看到这笑容,心中顿时一跳,隐隐生出一股不安。
但最后,她还是强行将这股不安压下,不断对自己说:“她只是故作镇定罢了!不要自乱阵脚……”
不多时,龟田昌子也坐在了证人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