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南没看见虞初礼吃过零食,但在她家见过几个空的饼干盒子,他仔细看过那盒子,应该是外国进口的,国内的超市里没见过,今天他想起国贸里有一家专门卖进口零食的商店,下班后特意开车去找了一下,还真被他找倒了。
推开门,客厅里的大灯没开,灯光从从厨房里透出来。虞初礼扎着小熊维尼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晕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头发盘在脑后,几缕发丝散落下来。
周顾南觉得什么时候看见虞初礼,她身上似乎都散发着一种黄色的光韵,这一刻他喧闹一天的心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回来了。”虞初礼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
“恩,快开饭了吗?”周顾南边脱外衣边问他她。
“还要有一会,你先去洗个澡。”虞初礼接过衣服,进卧室给他准备睡衣。
周顾南跟进卧室,把手里的饼干盒递给她:“今天路过国贸,顺便进去买的。”
虞初礼看了一会那盒子接过来说:“谢谢。”周顾南从她手里拿过睡衣进了浴室。
虞初礼站在那里很久,手轻轻抚摸着饼干盒。
安静的吃完晚餐后,周顾南负责洗碗,收拾了卫生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初礼把头枕在周顾南腿上,周顾南用手摸着她的头发,电视里正在从播新闻联播,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忽然虞初礼轻轻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顾南,自从爸爸妈妈去世后,就在也没有人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了。顾南,谢谢你。”
周顾南想起那盒饼干,他发现虞初礼总有本事让自己心酸,现代社会几乎每个人都一颗冷硬的心脏,形式化的东西做多了,慢慢忘记的心动的感觉,虞初礼却总能触动他心尖儿上的那一点痛。
“初礼,以后我会记住你喜欢吃什么,记住你的每一个生日,我们每一个结婚纪念日,所有有关你的一切我都会记住,我要是忘了,你就罚我,让你自己把我忘了。”周顾南握着她的手轻轻说道。
夜深的时候,外面还能偶尔传来汽车的声音,虞初礼把门反锁好,回到卧室。周顾南已经在床上了,正靠在床头翻手里的一本杂志,她收拾好自己后,绕到另一边上床。周顾南看她躺下后,关了灯,在她身边躺下。
睡下后虞初礼自然的握住周顾南的手,周顾南翻身把她拥在怀里。
虞初礼发现周顾南好像认识她的身体一样,有时候她需要查资料深夜才会上床,那时候他已经睡熟了,可只要虞初礼往他身边一趟,他就自动把她搂过来,还把她身后的被子掖好。虞初礼观察他好几次,发现他做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动作,人其实还睡着。她握着周顾南的手安心的闭上眼睛,对她来说又是一天过去。
对于幸福的人来说,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天气越来越冷的时候,虞初礼往家里买了一些盆景,摆在家里的窗户上,使屋里看起来不那么冷硬。客厅里也被她放了一个大鱼缸,回家一开灯看见里面游动的小鱼,心情也莫名的开朗。书房里有一个书柜摆满了她的书籍,卧室的衣橱里,有一半挂的是她的衣物,这个家愈来愈多的留下她生活的痕迹。
当商场里开始搞各种促销活动,街上到处挂上圣诞老人的画像时,意味着圣诞节快到了。圣诞节对虞初礼来说从来不是个节日而是个让她难过的日子,因为她的父母就是在这一天去世的。
一个星期前虞初礼就和周顾南商量一起去香港祭拜的事情,周顾南很痛快的答应了,并定了机票和酒店。
以为快到年底,周顾南公司的事情比较多,他们是圣诞节前夜才到达的香港的。因为已经是深夜了,两人下了飞机后直奔半岛酒店,结果到了酒店大堂在办入住手续时被告知,原来周顾南预定的标准商务间被人换成了豪华套房。而且已经预交了两天的房费。
周顾南很吃惊,这次来香港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在香港他也没有熟识的朋友,周顾南回头看虞初礼,虞初礼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来到房间后,服务生送来一个硕大的果篮,看到果篮虞初礼好像有些明白了,抽出果篮里的卡片,上面只有一个用钢笔签名的“卿”字,字体刚劲有力,似要破纸而飞。
“是我小叔。”虞初礼对身边的周顾南说。
虞初礼只见过两次面的小叔名字叫虞仲卿,所以她一看到卡片上的签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周顾南虽然觉得惊奇也没说什么,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做事方法自有一些不同
。
第二天,两人在街上买了祭拜用的纸钱、蜡烛和花束,乘车去了安葬虞初礼父母的墓园。
偌大一个墓园里很冷清,几乎看不见什么人,昨晚下过雨,地上很潮湿,走在石板路面上,两个人的鞋发出:“哒,哒。”的声音。
虞初礼在心里默默的说:“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这些年,我从没有忘记过你们,对你们的爱,已经刻入了我的身体。我身边的这个人,你们听见他的脚步声了吗?,你们来看看他吧。这个人,我想要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度过以后的日子。你们来看看他吧。”
周顾南发现从进入墓园后,虞初礼的心思就不在了,她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那是一个他进不去的世界。他轻轻握住虞初礼的手带着她向高耸的阶梯走去。
虞初礼爷爷的墓和她父母的挨在一起,他们先去祭拜了她的爷爷。来到那里,却看见已经有一束盛开的菊花放在墓前,从鲜花上新鲜露珠,可以看出是刚放上去的,祭拜的人看样子是刚刚离开,这么早来,应该是不想和他们碰面。有了昨晚的经历两人都已经不觉得诧异了。
在墓前虞初礼烧上纸钱,献上花然后退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周顾南也跟着她照做,站起来后,她对着墓碑说:“爷爷,这是周顾南,我带他来看你。”
虞初礼脸上的表情肃穆,这样的虞初礼,周顾南是没有见过的。他回头看向墓碑上的相片,那是一个严肃的老人,想象得到生前是如何的不苟言笑。嘴唇两边有两道深刻的法令纹,五官深刻,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英俊的人。
祭拜完爷爷以后,虞初礼带着周顾南来到父母的墓前,她的表情要明显轻松很多,虞初礼烧完纸钱,献上花后,就站在那里一直沉默不语。
周顾南看见虞初礼烧纸钱的时候还烧了一个信封,从厚度上看里,面应该是一封很长的信。来的前两天晚上,周顾南就看见虞初礼在书房用笔写着什么,一直到很晚才休息,现在想来,应该是在给她的父母写信。
看着这样内敛的虞初礼,周顾南觉得心疼。
虞初礼表情轻松,一直注视着墓碑上她父母的照片。没有像刚才一样介绍周顾南。周顾南知道她现在应该又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正在想象中和父母对话。
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周顾南觉得虞初礼长的应该随她父亲,看的出虞初礼的母亲生前应该是极美丽的人,虞初礼五官没有和她相似的地方,到是和他父亲一样都有一个光洁饱满的额头,不算太高但很圆润的鼻子,明亮专注凝视着前方的眼睛,和一个坚毅的下巴。
周顾南没有打扰虞初礼,他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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