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混乱的时候,最容易让人丧失基本的判断,太后担心皇上,也想起自己的经历有些不安,便让令妃派人去查。
道士做法说鬼魅藏身之地就在长寿宫时,顾云汐也在场,太后难以置信,但道士言之凿凿,卫皇后的寝宫藏有支配邪魅的鬼符,“如果贫道没有算错,那鬼符就在皇后娘娘的床下。”
“老佛爷,不如让道士现在就搜,万一真的有,让道士立刻起坛做法……”令妃站在太后身边,脸上尽是震惊与愤怒。
道士真的上前一步,卫皇后坐在床榻上纹丝没动,“如果没有呢?你们的脑袋,都得给本宫搬家。”卫皇后笑中藏着凌厉。
“皇后,为了消除嫌疑,还是让她们搜吧。”太后虽然不愿相信,但是最近宫中怪事多,但长寿宫却没有动静。
道士要上前,穆念景上前一步,“且慢。”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她,“道士,你既然知道鬼符,那你说说,那鬼符长得什么样子?”穆念景清冷地笑,嘲讽道:“可别是你都不知道,到时候随便糊弄人。”
“贫道自然知道。”道士挥笔画了一道符,“依照先前宫中的描述,该是这道鬼符。”
“老佛爷。”穆念景跪下,恳求道:“卫皇后是儿臣的母后,也是六宫之主,如今单凭一个道士之言就要搜查长寿宫,为表公平,可否连同其他嫔妃娘娘的寝宫一同搜查?”
“可以。”太后应允,她回身看向道士,道士的意思,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是他挨个搜查,“鬼符的摆放都是有来历的,擅自挪动,受到惊扰……”
“老佛爷,微臣愿领命。”敖羡跪下请命,太后问:“你不怕?”
敖羡掷地有声,“是。”
于是,各路分开,每个妃嫔娘娘的寝宫都被搜查,最后一同来长寿宫复命。
道士振振有词念了半天,便俯身探手往卫皇后的床下摸,令妃娘宁盯着他的脸,从拧眉到舒展,令妃娘娘偷偷松口气。
“找到了!”道士从床下抽出一道……道士看看手里的纸张,是一张干净的宣纸,他似乎难以相信,翻来覆去地看。
卫皇后眸光一沉,瞥见顾云汐吞咽口水的动作,便淡声道:“之遥,这是不是你之前在本宫寝宫练字弄丢的宣纸?”
顾云汐慌忙上前确认,附和道:“诶?确实是,奴婢当时跪在床边给娘娘写字,写到最后就少了一张,原来掉到床下去了。”
顾云汐说罢,想起什么似的,笑道:“道长好生厉害,能算出丢的东西,我之前还丢过一个钱袋子,道长可能算出来?”顾云汐一副故作天真的样子,让道长脸色一阵宏一阵白。
“道长没算对啊,要不然再算算?”卫皇后起身,脸色彻底冷了,“今儿个要是没在长寿宫搜到你说的鬼符,你可得给本宫一个交代。”
“老佛爷!”敖羡一路疾驰进来,“找到了!”
鬼符同道士画的一模一样,不过是在令妃娘娘的寝宫里找到的,太后勃然大怒,“令妃娘娘,到底怎么回事?”令妃娘娘神色顿时慌张,看了一眼无措的道士,又看看冷脸的卫皇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被“陷害”了,“一定是这道士搞得鬼!”令妃娘娘急着撇清责任,“老佛爷,令妃对天发誓,对皇上绝没有二心!”
太后自然要重重责罚道士,道士见令妃娘娘也不求情,便嚷道:“贫道是被陷害的。”令妃娘娘脸色巨变,想要打断道士的话已经来不及,太后震怒,“令妃!你怎么能这么对皇上?”
宸妃娘娘站在一旁彻底不敢吭声,内心害怕令妃说出她们一起合谋的事,连求情的话都不敢说了。
“来人,把令妃娘娘打入冷宫!”太后气头上,谁也没劝着,等太后回寝宫后,卫皇后舒口气,抬眸道:“敖羡。”
“微臣在。”
“你是念景的人?”
敖羡瞅瞅穆念景,穆念景立刻跪下,“母后,是我拜托敖大人帮忙。”
卫皇后哼笑一声,瞟了一眼顾云汐,“之遥留下,你们出去。”
顾云汐有点紧张,等人都出去,她就跪下了,“还不跟本宫讲实话?”卫皇后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眸光灼灼,“你可有本事,让念景和敖羡,甚至让本宫都为你所用?”
顾云汐连忙磕头,“娘娘,奴婢知罪。”顾云汐不知从何说起,“皇后娘娘,您问吧,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床下的宣纸,你放的?”卫皇后明知故问,她的寝宫只有玲珑和邬之遥能进来,“你倒是真敢,也不告诉本宫,不怕露馅吗?”
顾云汐其实本来是希望穆念景去安排的,但皇后的寝宫,外人实在不宜进来,尤其是alpha。
所以,穆念景说是不准顾云汐管,皇后也说了不让顾云汐插手,顾云汐还是偷偷地放了宣纸。
“你这招偷梁换柱倒是用的不错,令妃那里的鬼符谁放的?”皇后一早和穆念景密探,两人就已经达成一致,皇后辅佐穆念景夺得太子之位,但穆念景要守住她的后宫之位,从皇后到皇太后,只能是她。
至于顾云汐预见的画面,皇后不知道,穆念景不知道,但是敖羡知道,游九也知道。
敖羡功夫高但身份关系行动不便,于是拜托了游九,顾云汐那日在乾景宫实情相告,所以鬼画符早就被游九替换了。
“你几时换的?”卫皇后打量着眼前的邬之遥,她倒是低估了。
“回娘娘,早在太后回宫的那天就换了。”也正是那天,皇上率领后宫接驾,后宫空无一人,令妃娘娘派人动手脚,“是奴婢拜托游九大人换的。”卫皇后脸色阴沉,没想到令妃娘娘那天就动手了。
令妃娘娘虽然抓了,但是皇上的身体不见好,而且每况愈下。
因为令妃娘娘的事,长公主也无心追逐权力了,而宸妃娘娘忌惮卫皇后,更不敢让自己的孩子再去争夺皇位。宸妃娘娘现在只庆幸,令妃娘娘没有把她说出来,她现在只想着余生和孩子在宫里不起眼地度过,作为回报,她会时常去探望令妃娘娘。
太子之位,很自然地落到穆念景的手里了。
穆念景没有太多变化,对于繁忙的朝政,没有任何怨言。
穆念景每日批阅奏折,宵衣旰食,卫皇后看在眼里,太后也看在眼里。
大家都以为穆念景的勤奋是出于本性,只有顾云汐知道,穆念景批阅奏章,必然要她陪在身边。
你以为只是简单倒茶磨墨?那只能是你的想法和最初的顾云汐想法一样,听见穆念景突然叫她,顾云汐进去,天真地开始磨墨,没等磨两下,便被穆念景揽到怀里。
穆念景许是身体愈来愈好,精力也越来越旺盛,每日除了忙于朝政,一门心思都在邬之遥身上。
这就苦了顾云汐,每日在寝宫被折腾就算了,连御书房里也躲不过。
深更半夜,宏烛过半,顾云汐被按在桌上欺负,她不敢发出声音,因为门口就有守夜的侍卫和等待传唤的丫鬟。
顾云汐舀唇,且羞且嗔的眼神瞪着穆念景,穆念景越来越放肆,不仅喜欢在寝宫之外的地方欺负顾云汐,还非要逼着问喜不喜欢,舒不舒服……惹得顾云汐急了,逮着人就舀,穆念景也不生气,嘴里满是混账话逗着她,“别舀肩膀,舀我的腺体。”顾云汐羞得不行。
穆念景放在现代也会是个好恋人,每次欺负完必定善后,一处腺体都不落下,佘尖挨个腆干净。
所以每每完事,说是事后了,穆念景善后工作做得太舒坦,顾云汐的腺体又苏醒了,穆念景便欢喜道:“我们再来一次。”嘴上说是一次,但从没有一次就能完事,都是反反复复,有时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
顾云汐身体开始吃不消,而且穆念景沉溺于此,也开始分心,懈怠朝政。
顾云汐扶着酸疼的腰想着,她得想个法子,不能由着穆念景胡闹。
“遥遥,等我做了皇帝,我就娶你,让你做皇后。”穆念景的话验证了系统曾经给顾云汐的许诺,让她做一个无上尊贵的……受。
“那等你做了皇帝再说,从今天开始,不可每日如此了。”顾云汐先从自身坐起,和穆念景保持距离,“我希望殿下能关心朝政,而不是像皇上一样,只想着女涩。”
穆念景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邬之遥说得没错,她突然有点理解皇上为何如此了。美人如美酒,让人上瘾。
见穆念景脸色难看不说话,顾云汐提醒道:“希望殿下没忘记我说过的话,我因为爱您,已经屡次违约,这次我不会了。”顾云汐还是那句话,想对我为所欲为?请你当上皇帝老子再说。
顾云汐不是开玩笑的,穆念景还像以往折腾她,顾云汐却不肯依她了,“如果殿下还是如此,我就去别处住了。”顾云汐正常的住处是穆念景寝宫的偏房,说是为了照顾方便,下人们也都以为如此。
事实上两人早就睡在一起了,只不过关上门,偏房和寝宫是通着的,两人一处的事也没人知道。
顾云汐若是真搬走了,穆念景哪里吃得消,吃不到嘴也不敢硬来,就每晚来偏房占人家便宜。
顾云汐看在穆念景恢复以往忙于朝政的样子,她也就假寐,不去计较了,只是假寐太难了……尤其是在被欺负的时候,顾云汐有点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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