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雁诀神色匆匆,站在窗户口敲了敲窗棂,低沉的声音带着节奏感,这是他们独有的暗号。
“进。”
听到回应,雁诀顺着窗户跳了进去。
姜九璃有点无语地看向夜枭:“你都是这么带人的?”
南风也是如此,就喜欢走窗户,好好的门不走,非要跳窗户。
夜枭眼神缩了缩,撇了雁诀一眼。
雁诀汗颜,立马拱手道:“回王妃,都是属下带出来的。”
姜九璃:……这锅推的太明显了吧?
夜枭轻咳了几声:“说正事。”
“属下和南风听到了伺候周小姐的丫鬟和四皇子的谈话,那丫鬟是四皇子的人。”他脸色一肃:“并且,四皇子把周小姐的信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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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姜九璃冷笑一声:“他藏的够深的。”
夜枭沉默了片刻,脸色不太好看:“承渊自小没了母亲,皇后娘娘一直照拂他,却不想,他心里竟想要谋反。”
若不是姜九璃重生一世,她也不会察觉夜承渊的心思。
平日里低调内敛,言语不多,却有诸多心思。
“三皇子回来的时候,他一定会去做埋伏,这个局既然是他做的,那他一定不希望我们这么快回去。”
夜枭点头:“将我引出来的这段时间,朝中,他一定会做手脚。”
“你现在身上有伤,不宜颠簸,让雁诀或者南风回去打探下消息。”
“嗯,雁诀你今晚便动身回去,去找承安和承南,说明情况,让他们尽快过来。”
“是。”
姜九璃有些疑惑:“为什么独独不找二皇子?你把他们都叫来,皇城那边谁看着?”
夜枭勾唇笑了笑:“承冀这个人,平日里作风风流,留恋于嫣花柳巷,但实际上,他的脑子是最清楚的,也是最能看清楚局势的一个人,就算不告诉他,他在朝中也是个能稳得住的。”
“王爷此般考虑十分周全。”雁诀对这话深有体会:“最重要的是,属下根本找不见二皇子。”
姜九璃:???
“此话何意?”
“王妃有所不知,二皇子行踪难以捉摸,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一个时辰都找不见他的人影,实在是……”
雁诀这话说的十分苦楚,看样子就是深受夜承冀的摧残。
姜九璃笑了笑,兀自嘀咕了一句:“上次调戏我,被我打了,估计好几日都出不去。”
夜枭倏然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姜九璃:“璃儿方才说什么?”
见状,雁诀赶紧拱手道:“属下告退,即刻赶回皇城。”
赶紧跑路,王爷要发飙了。
“没,没说什么。”姜九璃赶紧摆了摆手,赔笑道:“你听错了。”
打人事小,断子绝孙事大啊!
“夜承冀敢调戏你!”夜枭大步往前迈,姜九璃赶紧追上去。
“夜枭……你干嘛去?”
“回去宰了他!”夜枭目光冷冽,那架势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别别,你这般回去,让别人以为我是个红颜祸水,再说了,他被我打得也不轻。”姜九璃讪笑道。
夜枭声音低沉着问她:“打哪了?”
姜九璃很是难为情,犹豫了半晌,指了指夜枭身上的某个地方。
谁知,夜枭却挑了挑眉,像是松了口气,嘴里毫不留情地吐出四个字:“干得漂亮!”
姜九璃:……这是亲侄子?
“拜托您干点正事吧,战王爷!”姜九璃叹口气。
此时,南风截了那封信,也回来了。
“禀王爷王妃,属下截了两封信。”
夜枭沉声:“两封?”
“一封是周小姐要送回家里的,被四皇子掉了包,另一个是从皇城里送来的。”南风双手呈上两封信。
夜枭先看了看周苒的信,信上的内容果然和他们想的一样,夜承渊改了内容,变成了周苒向丞相汇报刺杀夜枭的情况。
另一封是夜承冀的署名。
他一般不会这么急躁地送信,除非皇城出了事。
皇叔亲启:
皇叔与皇婶数日未归,侄儿心里难免担忧,不知淮水镇之事处理如何?皇叔身上的伤如何了?
自你们走了之后,皇城里来了一位自称是神算子的人,父皇对他百般信赖,他已经接连算出了好些人的命运,无一出错,父皇现已将此人封为国师。
大哥以为此人来者不善,具有蛊惑人心的妖法,故而让侄儿传信给皇叔,如若淮水镇之事可了,尽快回皇城,否则皇城不保。
——夜承冀
夜枭的眉眼暗沉无比,深邃的眸瞳蒙上了一层阴鸷。
姜九璃忙问:“怎么了?”
“承冀信里说,皇城来了个神算子,如今已经蛊惑皇上封他为国师,此人来历不明,恐怕别有用心。”
闻言,姜九璃脸色变了变。
“收拾下东西,我们立刻回去。”夜枭将夜承冀的信烧掉了,另一个放回了怀里。
姜九璃点头:“周苒那边,我去说。”
周苒身子还未恢复好,不适宜舟车劳顿,她在这也不会出什么性命之忧,起码夜承渊不会拿她怎么样。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南风还是留在了这里,暗中保护周苒。
姜九璃个夜枭走的时候,是瞒着夜承渊的,夜承渊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夜承渊召集了周围安排的所有暗哨,发了一顿脾气。
奈何当时有两辆马车离开,其中一个十分豪华,只是出去办了事,就回来了,没人以为夜枭和姜九璃偷偷走了。
涂水猜测道:“主子,这会不会是他们故意的?”
“周苒的信都被截了,不一定。”桎梏道:“况且,我调查过,那辆马车是旁边镇子的一个富豪的,韩文廷找来资助他们的,只是回去拿个东西,便回了,今天就又回去了。”
夜承渊阴狠的双眼瞪了瞪眼前的人,除了桎梏和涂水,其他人都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领罚吧!”夜承渊森冷的声音流出,跪着的十几个暗哨齐齐抖了抖身子。
在暗影,犯了错,最轻的惩罚,就是要剁掉一根手指头。
“主子,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如给他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桎梏道。
夜承渊冷眼扫过去:“用得着你教我做事!”
桎梏低下头,不敢再吱声。
涂水迎上去,笑嘻嘻道:“主子,这些人都该死,应该狠狠惩罚,不过,这件事属下也有错,甘愿和他们一起受罚,您就说砍我几根手指头吧,属下都认了。”
夜承渊撇了他一眼:“你领什么罚?”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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