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凝的死是谁都没料到的,而程谨言会有那么剧烈的反应,也是始料未及。
傅一走进病房时已经是傍晚,镇定剂药效过去,程谨言醒了。
今天天色不错,窗外漫天的火烧云,大片的红光里,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程谨言就像死了一样。
傅一在床边坐着看了他一会,伸手要去拨他有些遮了眼的刘海。
程谨言迅速撇头避过了,随后缓慢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他的状态看过去非常不好,脸上没有血色,精气神一丝丝的剥离着。
傅一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想到程谨言跟展凝毕竟相识多年,心怀伤感也正常。
她说:“别太难过,这是意外,谁都不愿见到的。”
程谨言捞过柜台上的腕表看了眼时间,下床走出去。
傅一:“小言!”
程谨言头也不回的开了门,正巧跟要进来的严哲智碰了个正着。
严哲智意外的说:“醒了?感觉怎么样?”
程谨言低头戴好了腕表,哑着声音说:“展家怎么样了?”
得到消息后李知心当场昏了过去,已经上了年纪的展淮楠瞬间又仿佛苍老了十岁,展家一下子就掉进了没有尽头的隆冬,后续事项现在一股脑全落在了展家小儿子展铭扬身上。
严哲智是想调人给他帮忙的,不过对方拒绝了。
程谨言听完他说的,也没多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严哲智拦住他,不是很赞成的说:“你去了现在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展铭扬不会乐意见到你,这个时候要再大打出手场面未免太难看。”
“我知道。”程谨言喉结鼓动了下,“但我还是得过去看看。”
两人年龄差了不少,严哲智是看着程谨言从一个不知世事的萝卜头慢慢长到现在能一肩扛起差不多整个程氏江山的男人,他睿智,精明,眼光毒辣,作风凌厉,商业上出色的表现往往会让人忘了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而眼下精神萎靡的程谨言却又隐隐有了少年时的青涩,那种隐秘的很好的脆弱在这一刻缓缓的显露了出来。
“备辆车。”程谨言说。
到达殡仪馆大厅时天黑的差不多了,追悼会定在后天,现场还没做什么布置。
展铭扬在发现他的第一时间便冲了出来,二话不说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滚!”他怒不可遏又悲痛欲绝的吼出这么一个字。
程谨言狼狈的踉跄后退,站稳后只垂着头,极为低姿态的说了句:“请让我见见她。”
“你配?”展铭扬赤红着双眼,“程谨言,我姐从来没对不起过你,她这辈子干的最蠢的一件事也不过就是看上你了……”他顿了顿,嘶声吼道,“她不欠你的!”
“我知道,”程谨言声音发颤,“请让我见见她。”
“滚!”
程谨言:“请让我见见她。”
“你还见她干嘛?还有什么意思,人在的时候你不当回事,现在跑这来充圣人了?”展铭扬睁大眼死死的瞪着他,眼泪突然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他神经质的挥了一下手,“死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死了,这辈子都活不过来了!”
展家姐弟感情从小就很好,展铭扬刚知道展凝对程谨言心思时还很不舒服了一阵,觉得自家姐姐要被人抢走了,加之程谨言向来眼睛长头顶的德行,他便更替自家亲姐不值。
展铭扬冷眼旁观展凝的一头热,心里天天吐糟赶紧掰。
结果吐槽了这么多年,展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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