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伴随着炽烈狂暴的轰鸣声。
炽白色的弹幕撕裂漆黑的风雨,径直轰射在了率先咆哮而来的一头半龙形死侍身上,对方生前应该是一个谢顶且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如今畸变之后,这家伙的脑袋显得格外硕大,上面淅沥沥的飘荡起几根毛发,再往下是巨蟒般的蛇身,臃肿庞大的像是十月怀胎的产妇,此刻这家伙双爪夹在身体两侧贴地滑行朝着凯撒扑来,嘴里还发出嘤嘤嘤的娇喘声。
“shit!”
凯撒被恶心的头皮发麻,举起沙鹰对着这家伙的大脑袋就是一连bangbangbang开了三枪。
对方的大脑袋被强化的汞弹命中后,抑制不住的后仰起来,可很快又再度折了回来,一张中年人的大脸被高浓度的汞腐蚀的千疮百孔,如今朝着凯撒狞笑起来,简直就是一头恶鬼,关键这个恶鬼再度扑来的时候,依然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好像这家伙在畸变的时候,声道也发生了变化,其他死侍凶残暴虐的怒吼到它这里直接就是嘤嘤嘤了,而且这声音还如此娇媚,如果仅仅听闻声音不见本尊的话,甚至能够想象成一个弱柳扶风般的娇滴滴女孩。
可现实却是一个畸变成龙形死侍的中年谢顶男。
“我特么这辈子都讨厌嘤嘤怪!给我死!!”
凯撒一阵恶寒,感觉加图索家数百年的名誉到他这里就要葬送了,不过送就送吧,反正那个家族他也不在乎,只是名誉他可以不在乎,可真的被这家伙强上的话,他会羞愤到吞枪自杀。
我特么简直不能忍啊!
然后手里双鹰齐射,怼着这家伙的脑袋,一连又开了七八枪,直到将两梭子汞弹彻底打空才罢休。
这个中年谢顶男化作的庞大死侍,其硕大的脑袋被呼啸的汞弹硬生生炸掉了大半,再加上高浓度的汞不断侵蚀,就像是被融化的蜡烛。
失去了脑袋,这家伙如同无头苍蝇,双爪只能虚抓着身前的东西,一不小心抓到了一名半龙形死侍畸变出的尾巴,顿时就激怒了对方,两名死侍开始惨烈厮杀起来。
看到这一幕,凯撒暂时松了口气。
尽管这些死侍生命力顽强,可脑袋一旦被炸崩了,也能够间接让其失去战斗力,毕竟看不见又感应不到,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圈。
只是凯撒并没有松懈太久,一个嘤嘤怪倒下了,可还有更多的半龙形死侍扑过来,甚至在半龙形死侍狂潮后还有展开双翼飞驰而来的龙形死侍。
他迅速拉开距离,开始装填汞弹,好在他裂开的左臂已经快速自愈起来,至少能够拿得起另一把沙鹰了。
另一边,芬格尔也“激战正酣”。
这家伙跟此前一样,明明生猛的不行,可面对死侍的时候,却一脸惊恐的像随时都会崩溃一样,可等他一通“你们不要过来啊”喊完之后,周围几乎躺满了死侍的身体。
不过这些半龙形死侍无论是速度还是肉身强度都要强胜于蛇形死侍,所以尽管被芬格尔挥舞的川崎重机车拍中,一时半会也不会失去战斗力,有的半龙形死侍甚至还用利爪死死抓住机车的车身,结果悬挂在上面的死侍越来越多。
芬格尔呼哧带喘,只觉得这机车越来越重,上面一头头死侍相互绞盘,足足盘了二十多头,最后他实在挥不动了,机车连同死侍都干脆被他狠狠扔出了教堂。
“学长小心头顶!”
还没等芬格尔喘口气,不远处突然传来凯撒的提醒。
巨大的呼啸声从头顶传来,前者赶忙抬头看去,只见一柄巨锤当头砸来,赫然是之前出现的那个三米多高的半龙形死侍拎着它的重锤攻击而来。
芬格尔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的来了个侧滚,堪堪躲过了这道巨锤的攻击。
轰隆隆——
巨锤砸落,地面炸裂,整座教堂传来震动。
芬格尔与凯撒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目光凝重的看向周围。
两人几乎是在瞬间就陷入了被动,周围全是半龙形死侍,更远处甚至还有龙形死侍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扑杀而来。
“学长,顶得住么?”
凯撒神情沉凝冷峻,手里双鹰填装满子弹,随时准备射击。
“这也是我要对你说得。”
芬格尔目光坚毅,浑身泛着一种青铜的光泽,宛若一尊钢铸的武士,但不断狂颤的小腿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惧。
凯撒忍不住苦笑,“顶不住也得顶啊。”
两人都在拖,拖到不远处的男孩能够腾出手来力挽狂澜。
在死侍狂潮爆发的一刻,几乎六成以上的死侍都涌向了秦夜所在的方位。
如今那里已经被死侍狂潮包围,最深处能够看到一层层炽烈的黑雪飘舞,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道不断蔓延的漩涡。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秦夜被困住了。
他们隐约也看出来了,这些死侍的数量跟级别都像是提前设计好的一样,更像刻意把他们困在里面,像是古罗马的角斗场,贵族们会派出各种各样的东西跟角斗士对决,以此来考验角斗士的实力又或者是让那些观战贵族们有一个极为“愉悦”的视觉享受。
如今在这个冰冷而漆黑的暴风雨之夜,没有观众,有的只是潜伏在暗处的一头恶鬼。
是那个公卿面具男引来的死侍狂潮,尽管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方法,但确实是能够掌控这些死侍的攻击,这是卡塞尔学院,乃至整个秘党也不曾洞悉的诡异手段。
光是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毕竟死侍是一种不可控的暴虐物种,恐怖而强大,它们只知道杀戮,面对同级别的混血种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可现在却有人能够将这些东西控制起来,像是玩偶一样随心所欲的掌控它们来杀人。
如果对方掌握有一支死侍大军,那岂不是直接就能够横推世界了。
那个公卿面具男在招来死侍狂潮后就消失不见了,但凯撒的镰鼬能够隐隐感觉到潜藏在暗中的身影,对方必然还在这座教堂里,像是古罗马的贵族观看角斗士的厮杀。
对方很有耐心,他似乎不着急这场厮杀能够快点结束,而是像品酒一样,慢慢品味,否则那些龙形死侍早就扑杀上来,他们的局面只会比现在更严峻。
吱呀吱呀——
就在双方对峙,气氛沉寂的时刻,教堂外突然传来了阵阵噪音,像是有人在用利器不断划拉金属制品的外壳。
凯撒与芬格尔抬头看去,原来是两头龙形死侍从教堂上空降落到了外面那辆川崎重机车上。
正是芬格尔不久前扔出去的,因为机车被众多半龙形死侍牵扯住,他只能被迫放弃这个无比趁手的武器。
如今这两头龙形死侍狰狞的利爪在机车上疯狂划拉,坚实的机壳很快就变得千疮百孔,这辆川崎重机车眼瞅着就要被两头龙形死侍彻底肢解。
可好巧不巧,其中一头龙形死侍钢铁般的利爪划穿了机车油箱,汽油流淌的满地都是,而这个时候其中一头死侍利爪正好与油箱金属皮摩擦出一串火星。
紧接着——
轰——
整个机车爆炸开来,炽烈的火焰在暴风雨中窜射的到处都是。
周围不少半龙形死侍被火焰波及,全身竟然像是油脂一样被瞬间点燃,很快就烧成火炬状的事物,甚至连那两头龙形死侍浑身同样被火焰点燃,它们化作火炬在暴风雨里疯狂挣扎,可依然扑不灭身上的火焰。
周围的死侍们看到火焰袭来,纷纷畏惧般的向远处散去。
凯撒与芬格尔齐齐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彼此眼中的震动。
好家伙!这些死侍怕火!
它们的身体里仿佛有一种强烈的可燃性油脂物渗透出来,甚至整个身体里都是这种易燃物质。
一旦遇到炽火着身,将会被瞬间点燃。
不过很快他们又皱起眉头,话说虽然意外得知了死侍的弱点,但他们身边却没有能够激发出火焰的武器,早知道他们会遇到这种局面,他们恨不得脖子上、腿上等全身各处都加载龙息枪之类的武器。
如此一来,纵然是这些狰狞的死侍逼崽子也不敢朝他们扑过来啊。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龙息枪什么的——
嗯?龙息枪?
心头遗憾的芬格尔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灰色的眸子猛地大亮,他激动的看向身边的凯撒,“凯撒学弟,还记得阿卡杜拉的****么?”
凯撒忍不住嘴角抽搐,心说学长都这时候,您还惦记着阿卡杜拉部长的****,这合适么?
芬格尔看到对方表情就知道会错他意,连忙解释,“不是那种****,我的意思是阿卡杜拉胯下的命根子!”
看着芬格尔激动的模样,凯撒的脸都黑了起来,“我特么当然知道****是命根子,你……”
就在凯撒为之郁闷的时候,神色突然一怔,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学长你是说装备部的那件新式武器龙之吻?”
“不然呢!”
芬格尔忍不住吐槽对方,话说这位来自意大利的贵公子能不能不要联想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我们带来的大部分装备不都留在半岛酒店了么?难不成学长你把龙之吻带出来了?”
日本之行前他们去了卡塞尔学院的装备部寻找合适武器,凯撒的两把沙鹰就是从那里获得的,不过当时在装备部里芬格尔引发的那场意外爆炸更让他记忆犹新。
当时他的确是率先一步从装备部仓皇跑了出去,可龙之吻的威力太大,他的后背被炽热的冲击波卷中而被炸的破破烂烂,甚至到现在学院里的不少女孩还有他的那张背影照片,怎一个惨字了得。
而造成那场惨烈事故的起因,赫然是芬格尔这家伙不小心启动了装备部的新式武器龙之吻。
也就是那枚娇小如打火机一样的武器。
“那可是保命的家伙,我当然随身携带了。”芬格尔一脸理所当然,话说要不是看到那辆被死侍抓爆的川崎重机车,他还想不到身上携带了那个小宝贝呢。
“妙啊学长!”
凯撒双眼一亮,这些死侍的弱点就是怕火,如果有龙之吻这种堪比强力龙息的爆发武器,绝对能够改变眼前危机的局面。
他一脸热切的看向芬格尔。
后者忍不住自得。
芬格尔仿佛已经看到他手捧着阿卡杜拉部长的命根子,阿呸,捧着那枚娇小的龙之吻,周围风雨呼啸恶鬼狰狞,他手握已经点燃的龙之吻打火机,面对世间大恐怖,却神情冷峻而行,就像是为人类世界带来火焰的普罗米修斯,凯撒秦夜以及绘梨衣簇拥在他的身边。
“还真以为你芬家爷爷怕了?切!爷不玩了!吔屎啦你!”
芬格尔从怀里掏出一根高希霸,用火柴点燃,嚣张的对着周围虎视眈眈凝望着他们的死侍吐了个青色的烟圈,而后伸手朝着身侧的口袋摸去。
他记得从装备部那里获得的一枚龙之吻一直被他随身携带在这个口袋里。
然而在他伸手摸去的一刻,神色豁然一怔。
口袋里竟空空如也。
紧接着他又翻找了其他口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竟然都没有找到。
尤其是周围死侍的咆哮声越发狰狞嗜血的时候,芬格尔颤颤巍巍的在身上摸索,嘴里叼着的雪茄一个劲震颤。
“那个,学长,是不是你忘带了?”凯撒眼角跳动。
“不可能,那枚龙之吻打火机我一直带在身上就没拿下来过,凯撒学弟,你帮我一起找找,看看我后屁股口袋里有没有?”
我——
看着前者挺翘的坚实臀部,凯撒不由得脸庞发黑。
话说他今天不仅被这个马熊一样的学长熊抱,如今还要应对方的要求去摸对方的屁股。
我特么简直——不过还别说,这屁股是真翘啊。
为了赶时间,凯撒双手其下,直接摸向芬格尔后屁股的两个口袋,可一番摸索再摸索之后,依然没有找到。
“我说凯撒学弟,你别光摸啊,到底有没有啊!”周围的死侍咆哮的越发竭斯底里,眼瞅着就要扑上来了,芬格尔忍不住带着哭腔的说。
“我……”
凯撒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头高大的半龙形死侍张开血盆大口就朝着他的脑袋咬来。
周围的其他半龙形死侍再也按捺不住,开始了新一轮的扑杀。
凯撒神情沉凝下来,双鹰轰射,芬格尔也是迎着头皮再度重拳出击。
不得不说,接下来扑杀而来的半龙形死侍的肉身强度要比蛇形死侍强上太多,凯撒手中沙鹰爆发的汞弹打在它们的身上并没有直接洞穿,反而要在同一处地方补上两枪才能出现炸裂效果,甚至轰射在那些格外高大的死侍身上的时候,只溅射出一道道火星。
然而芬格尔倒是出乎意料的越战越“勇”。
尽管这家伙还是一脸唯唯诺诺的样子,可拳头在砸出去的时候,那种沉闷打击感,甚至连不远处的凯撒都不由得心惊肉跳。
本来还寄希望于那枚龙之吻,可找了多次无法找到后,芬格尔也就彻底的开始玩命了。
只见这家伙目光凶狠,仿佛那些死侍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得不说对方疯魔起来的确战斗力惊人,凯撒都不由得朝芬格尔身边蹭了蹭,一时间压力骤减。
不过芬格尔毕竟只有一双拳头,难免会被其他扑来的死侍攻击,它们角度阴毒刁钻,纵然是芬格尔也不小心被啃了几口,好在他的肌肉已经强化的堪比青铜才没被撕裂,不过那份强烈的痛楚却是实打实的。这时候身边的凯撒就会及时开枪射击,以此保证芬格尔能够无后顾之忧的对着这些死侍疯狂输出。
如此一来,两人配合的倒也越发默契,暂时顶住了这一波半龙形死侍的狂潮爆发。
不过这种局面只是暂时的。
纵然芬格尔爆发凶猛,但再猛的大力也会有力竭的时候,而且随着战斗的持续爆发,那些原本身在外围的龙形死侍也纷纷加入了战场。
它们是远比半龙形死侍还要恐怖的存在,几乎是站在了a级混血种战力巅峰的恐怖怪物。
它们一加入战场,凯撒与芬格尔的压力骤然如山一般盖压而来,两人身上开始出现一道道撕裂伤。
局面越发危机,两人数次险象环生。
吼吼吼——
伴随着一声声格外狰狞嗜血的咆哮,教堂外的漆黑风雨里,足足二十多头半龙形死侍呼啸而来。
它们不仅携风带雨,更是裹挟着狂潮般的血腥。
漆黑的阴影逐渐淹没了整座教堂。
凯撒与芬格尔脸色难看。
此刻他们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这些龙形死侍真的扑杀而来,他们甚至很难挺过去。
可凯撒目光坚毅,双鹰的子弹哪怕为数不多了,可依然未见他有丝毫慌乱,哪怕没有子弹了,他甚至会将手里两把沙鹰当作板砖式的武器砸出去。
芬格尔虽然平时唯唯诺诺,但如今到了生死关头,竟然罕见的硬气起来,甚至浑身流露出一种连凯撒也看不懂的深邃。
“退到我身后!”
然而就在两人要硬刚这波死侍狂潮的时候,一个冷峻的声音猛地从身后传来。
“好嘞!”
凯撒与芬格尔在听到声音的一刻,耳朵顿时支楞起来,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两人动作整齐划一的齐齐朝后侧方退了一大步。
紧接着从两人中间,秦夜修长的身影一步迈出。
面对这些扑杀而来的龙形死侍,男孩神情冷峻,手擎黑刀,直接一记凌厉的劈斩。
哧——
一道漆黑的十字斩顿时烙印在了虚空之上,犹如审判般朝着扑来的龙形死侍横推而去。
那些扑来的龙形死侍原本狰狞嗜血的脸,竟然涌现一抹恐惧,仿佛那真的是一道审判而来的斩切。
然而它们还没来得及轰散,就被这道漆黑的十字斩切淹没了下来。
天空中飘起了漆黑的雪。
看着站在风雪中的男孩,凯撒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惊悚。
这是凯撒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秦夜的爆发,那种神临般的压迫感,哪怕高傲如他,也不由得内心发怵。
那不是一种“你认为对方很强,但你只要够努力,总有一天会超越对方”的感受,而是来自精神与肉体的双重碾压。
秦夜的实力很恐怖,那是凯撒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越的目标。
不过在看到男孩的神色后,凯撒与芬格尔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此刻的秦夜气息紊乱,那张冷峻如岩石般的脸更是透着一丝苍白。
“学弟,你没事吧?”芬格尔连忙开口问道。
秦夜这种显得有些萎靡的状态他还是在对方爆发黑日狂潮的时候出现过。
秦夜神色冷峻,一言不发。
其实他真正的实力一直未得恢复,在被那朵由贤者之石打造的彼岸花冲击过后,他的龙族血统就仿佛被带上了一道道厚重枷锁,他每一次释放言灵,都要耗费自身巨大的力量来暂时解放一些言灵之力。
真正算起来,这些言灵激发的力量只有他全盛时期的三四成实力。
吼吼吼——
教堂外剩余的十来头龙形死侍发出凶戾的咆哮,它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扑杀上来,所以并没有被秦夜的审判十字斩命中,因此侥幸存活下来,如今看到在场之人的萎靡,一个个掀动钢铁般的巨大膜翼朝着教堂里的几人咆哮而来。
秦夜转动刀柄就要出手,可肩膀在这一刻被人按住了。
“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凯撒一步走上前来。
“是啊学弟,看不起我么?怎么说学长我也在卡塞尔待了六七年。”芬格尔叼着一根高希霸,同样上前拍了拍秦夜的另一只肩膀。
而后跟着凯撒一起杀向了朝教堂扑来的龙形死侍。
看着两人冲杀入龙形死侍群的身影,秦夜微微一怔。
不过很快一个白皙如玉的小手就抚摸上了他苍白的脸庞,看着女孩美眸中的担忧,秦夜忍不住轻声说:“绘梨衣,我没事。”
“秦夜哥哥,是它们伤害了你么?”
绘梨衣看向周围残存的死侍,拿出小本本一脸认真的写道。
看着女孩郑重的表情,秦夜不由得苦笑。
不过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忽然微微皱眉起来,呼啸的风雨中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梆子声。
这声音起初还飘忽不定,像是一个小和尚在轻敲木鱼。可到了后来这梆子声越发宏大,像是整个日本所有寺庙里的和尚在一起敲木鱼。
一时间风雨呼啸急。
“见鬼,这谁特么是在做法超度么?”
芬格尔一拳头把一头扑来的龙形死侍打得后仰,然后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脸色难看的说。
这声音没来由的让人觉得烦躁,如果真是和尚们在敲打木鱼,他恨不得将这些木鱼狠狠踩爆。
凯撒也不由得凝神看向周围,在他的镰鼬感知下,这声音仿佛透着某种奇特而森然的规律,这不像是在做法超度,更像是在招魂,招一个已故无数年的凶魂。
梆子声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
一声低吼突然从身穿塔夫绸露肩白裙女孩的嘴里发出,冰冷而暴戾。
秦夜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嗡——
就在这时,一股恐怖的斩切意志猛地从绘梨衣身上迸发而出,赫然化作一柄半透明的长刀朝他斩切而来。
秦夜瞳孔猛地一缩,他只来得及将黑刀横挡在身前。
伴随着一声雷电般的交击炸响。
秦夜的身体受到剧烈冲击,抑制不住的向后倒轰而出,脚下的地面都被犁出一道狭长深坑,坑的周围有细碎的刀光闪烁,雨水都被绞杀成雾状的齑粉。
直到秦夜将这股恐怖的斩切力量完全卸去,他的身形已然被推到教堂之外。
他缓缓抬头,隔着风雨看向教堂里一身白裙的绘梨衣。
有顶壁的光如水般流淌下来,洒在女孩绝美的脸庞上。
那张原本乖巧可人的脸,在此刻冰冷如女王,一对深红色的瞳孔已然化作了耀眼的金色,里面满是冰寒的杀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