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桃笑笑,没有回答刘青松,转而说道:“上个月娘写信过来了,因为你受伤,我都没有来得及回信。你给家里回封信吧,估计娘该操心了。”
刘青松点点头:“行,我今天就回信,明天寄出去。”
“那你别忘记把我给爹娘做的衣裳一块寄回去。”余桃道。
刘青松纳闷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做的衣裳啊,天天那么忙,还有时间做衣裳?”
余桃道:“我拿钱请徐嫂子帮忙做的,布料是咱们自己买的,手工费给了徐嫂子五毛钱,她很乐意。”
说完余桃继续道:“其实徐红果的手艺真的不错,若是妇委后续的工作计划能顺利进行,徐嫂子每个月凭借着自己的手艺就能有好几块钱的收入。”
刘青松在一边道:“你这有些想当然了,全军区家属院里的人都做衣裳,一个月能做几件?而且有些人勤俭惯了,也不愿意花那五毛钱去做衣裳,用五毛钱买一斤肉吃不香吗?”
天气有些热,三个孩子围在一起听收音机,余桃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刘青松就跟着余桃屁股后面,用还好的那只胳膊打扇子。
余桃道:“所以我才说,给每一个军嫂提供工作的机会,大家都有收入了,那不就舍得花五毛钱去做衣裳了嘛?钱只有流动起来才是钱。”
刘青松听懂余桃话里的意思,可是他还是觉得余桃的想法太空了,或者说是太理想主义化了。不过刘青松欣赏余桃身上的那股韧劲,她只要有了目标,就坚定不移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刘青松没有打击余桃的自信心,反而笑着问道:“看来你们妇委最近工作进行的不错。”
余桃终于把邱文虎带来的东西收拾妥当了,直起身直接撞到刘青松的怀里。
刘青松的胸前全都是肌肉,硬硬的,余桃的鼻子被撞的有些发酸。
她没好气的锤了刘青松一拳:“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干什么呀,害我撞到鼻子了。”
“我不是怕你热,给你扇风吗?”刘青松无辜道,说着还使劲摇了摇扇子。
余桃从刘青松手里把扇子抢了过来:“不用你帮我扇,你这个大一个人,站在我背后我还嫌热的慌呢。”
天气热,余桃更不待见刘青松了。
刘青松简直就像一堵火墙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身上火气都旺,余桃靠近刘青松一点,都觉得有热气从他身上蒸腾出来。
余桃说着就绕过刘青松,从他身侧走过去,招呼着三个孩子:“你们快点去洗澡,洗完澡再听。”
“娘,我再听一会儿。”大妞撒娇道。
余桃摇摇头:“不行,现在就去。”
大妞见余桃态度很坚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跟着余桃去了澡堂子。
说是澡堂子,还不如说是在厨房一侧特意开辟出来的小房间,只有两三平米的地方,余桃刚让人建起来没有多久。
小小的一个隔间,冬天可以当仓库储存临时用的煤炭和柴火,夏天可以在里面洗澡,弄起来非常的方便。
余桃和大妞去洗澡的时候,刘青松就坐在二娃和三娃身边,一边无聊地翻看着手里的书,一边分出一个心思听录音机里的故事。
广播正在讲关于杨家将的评书,二娃和三娃趴在桌子上专心地听着,俩人面前还放着一盘徐红果送来的酸葡萄,俩人吃一颗,立刻挤眉弄眼得五官皱巴了起来。
看起来就很酸的野葡萄,硬是让两个人吃了小一半。
刘青松在一旁笑道:“酸不?”
“酸。”三娃点点头,一边说着一边吸了一口葡萄的汁水。
“酸还吃。”刘青松道,“小心明天牙倒了。”
二娃和三娃冲着刘青松扮了一个鬼脸:“没事,一会儿刷牙就行了。”
余桃总是让他们吃完糖后刷牙,所以院子里其他小朋友经常受到蛀牙的困扰,他们三个一口牙还好好的,又白又健康。
可能因为这个原因,二娃认定了,只要吃完东西刷了牙,就没关系。
刘青松听完二娃的话摇摇头,也不说他们了,俩孩子明天早上就该知道牙酸倒了是什么滋味啦。
果然,第二天一早,余桃做了韭菜鸡蛋饼,往日里备受孩子们喜欢的韭菜鸡蛋饼,放在二娃和三娃面前,二娃和三娃欲哭无泪。
他们昨天吃酸葡萄吃得太多了,现在嘴巴里的牙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连韭菜鸡蛋饼都咬不动了。
余桃和大妞听完刘青松讲昨天晚上的事情,忍不住笑出声。
“你们还笑我和三娃!”二娃哇哇叫道,“我都这么惨了,连鸡蛋饼都吃不了,你们还笑我。”
余桃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干咳一声,问刘青松:“你也是,昨天夜里怎么不提醒他们呀?”
刘青松在一旁道:“我提醒过了,他们不听啊,还一个劲的说刷完牙就好了。”
“教训只有自己吃到,才印象深刻。”刘青松说着问二娃和三娃,“这次你们记住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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