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正的孙二翠碰到身强力壮的男人,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女子名声何其要紧,许多人被人欺辱后直接寻了死。这这是男人的罪魁祸首其心可诛。
柳纭娘越想越气,回村的路上,将这个男人又踹了几脚。
彼时男人的手已经反绑在身后,想躲躲不了,只能低声求饶。眼看到了村口,他更是放软了语气:“二翠,我一时想岔了……但我也是想靠近你……我心悦你……”
悦个屁!
柳纭娘根本就不爱听,又将人踹了一脚。
这一脚力道很大,男人摔了个狗啃泥。好半晌才挣扎着起身。
大何氏正在院子里叉腰大骂,骂孙父没良心。用她的话说,哪怕孙小宝不是孙家血脉,但她进门照顾了他那么多年。孙父也不该这般无情。
孙父也有话说。
“早在两年前,我就发现了小宝真正的身世。当时我又急又气,回头又想拆穿了他的身世之后,对我没有丝毫好处,那孩子可是我养大的。所以,我没打算计较,想等他孝顺我。结果,她越来越过分,小宝也不是个有良心的,既然靠不住,那我肯定不能再养着了啊!”
孙大树听着这些,心中一片平静。父亲宠那个女人也好,和自己过日子也罢。他已经不再是需要父亲疼爱的孩子了,怎么着都行。
正说着呢,就听到外面有议论声传来。孙大树探头一瞧,就看到自家妹子揪着个男人过来。
那男人挺眼熟,好像是村里的混混,三四十岁了还没成家,经常偷鸡摸狗,惹人厌烦。
孙大树想到什么,急忙奔了出去:“二翠,这是怎么了?”
柳纭娘将那个男人踹进孙父的院子,扬声喊:“何花,你给我滚出来。”
大何氏本来就在院子里,看到柳纭娘这样凶狠,她先是一愣,待看清楚滚进来的男人之后,有些心虚:“二翠,我是你娘,你这是什么态度?”当年大何氏进门,孙二翠还在襁褓之中。虽说是被哥哥养大,可她那时不懂事,早已喊了这个女人做母亲。
“娘?”柳纭娘冷笑一声:“你找男人等在林子里欺辱于我,这是一个母亲该干的事?”
众人早在看到柳纭娘进门时的模样就猜到了一点,真正听到内情,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再恨一个女子,可以打可以骂。但使这种计策,实在太恶毒了。
大何氏当然是不认的:“我又不是故意。我跟你爹吵得那么凶,好多人都知道你今天会回来。”她叉着腰:“我自己也是女人,就算跟你没有母女情分,也不会让一个男人去欺辱女子!”
她说着,上前去踹那个男人:“你他娘的算计我。”一边骂,一边又抓又挠:“什么脏的臭的罪名都往我身上安,老娘能认才怪!”
男人想要躲闪,却根本躲不了。
柳纭娘冷眼看着:“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送到衙门去。”
男人有些被吓着了,他正躲着大何氏的抓挠,听到这句,急忙道:“我说!”
他可不想去大牢。
男人眼神躲闪:“是有人让我去欺负你的,还给了我二两银子。”
柳纭娘早知道不是大何氏,冷笑着道:“是谁?”
男人摇头:“我不知道。”
柳纭娘侧头:“小寒,带着他去城里。这种祸害留在村里,万一他再犯,别人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躲过去。”
本来村里人还觉得送官有些不合适,听到最后一句,顿时想起,谁家都有媳妇女儿,万一被**害……当即纷纷赞同。
男人急忙求饶,却只得柳纭娘狠踹了几脚。小寒看得眼皮直跳,飞快上前将人拉走。不快不行,再晚一点,说不准就被姑姑给踹死了。孙小寒离开后,大何氏拉着柳纭娘帮着评理。总之一句话,她不肯分开!
至于孙小宝的生身父亲,孙父已经查出来了的,人家有妻有子,上个月还抱了孙子。压根就不会搭理大何氏。
“你跟我爹在一起的时候我和哥哥说不上话,现在你们要分开也是同理。”柳纭娘挥了挥手:“你们自己看着办。”
孙父是一定不接受这个女人了的。
大何氏恨得咬牙切齿,在孙父威胁要说出孙小宝的身世时。她只能答应下来。不过,这些年她攒下的银子全部带走,一个子儿都不留。
对于如今的孙父来说,夫妻俩攒了这么多年的银子还不如儿子做生意一个月赚的多。只要能甩了这个女人,破财也认了。
因此,事情很快落幕,大何氏搬离了孙家。
又是几天过去,赵母抗不住了,夏青去送了她最后一程。丧事上,柳纭娘只露了面,并没有插手。
至于赵冬青,喝了药后身子稍微好转了些,但也只是熬日子。
村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柳纭娘又要去城里进货。
一会去城里,她特意去了一趟衙门,再次见了那个试图欺辱她的男人。
男人躺在大牢里,蓬头垢面,整个人瘦了不少。看到柳纭娘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张着嘴,“啊啊”叫着,情绪激动不已。
柳纭娘蹲在他不远处:“你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对么?”
男人忙不迭点头。
然而,他却咋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似乎被灌了哑药。柳纭娘有些意外:“有人害你?”
男人再次点头。柳纭娘皱了皱眉,他不认字,现如今说不出话,就算知道凶手,也指认不了。
不过,能够在大牢中害人,还和柳纭娘有仇的,也只有姚雪玉。
这一次进货,柳纭娘没有如往常一般搬了货就走,而是让人送了回去。自己则留了下来。
想要在诺大的县城里找一个人并不容易,但柳纭娘和旁人不同,她会甄别各处传来的消息。三日后,她敲开了一个小院的门。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看到她后,一脸疑惑:“你找谁?”
柳纭娘推开她,直接挤了进去。
婆子恼了:“你懂不懂规矩?”
柳纭娘回头,眼神凌厉:“不知内情就站远一点,我找你主子算账。”
说话的功夫,屋中的人已经走了出来。正是姚雪玉。
姚雪玉怀里抱着个襁褓,柳纭娘扬眉:“挺有本事的嘛,都被吴老爷厌弃,还能带着孩子让他养着。”
姚雪玉心中有些害怕,忍不住道:“不关你的事。”
柳纭娘颔首:“本来我们俩之间无冤无仇,但你非要来害我。我今日上门来,就是想问一问,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惹了你不快。以至于你要找个男人来欺辱我。”
姚雪玉别开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柳纭娘颔首:“装傻充愣,好样的。”
她也没有多说,转身就走。姚雪玉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的,有些不安:“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害你?证据呢?”
柳纭娘抬步出门:“我知道你是凶手就行,又不是要把你送上公堂,要什么证据?”
姚雪玉追出门:“你要是敢对我不利,我不会放过你!”
闻言,上了马车的柳纭娘回头,嘲讽道:“我好怕哦。”
马车远去,姚雪玉没闲着,立刻让婆子去找吴老爷。
如果说之前柳纭娘只是怀疑的话,和姚雪玉见面,看到她新区的神情后,愈发笃定是她给找人害自己。
柳纭娘能够好生生站在这里,是因为她那些特殊的经历。换了孙二翠,就算还活着,名声也已臭不可闻,简直生不如死。
因此,柳纭娘确认是她后,一刻也不停留,直接让马车去了吴府。
门房颇有些势利,不过,观柳纭娘气势凌厉,一看就不好惹。便使唤了个小童进去报信。
柳纭娘扬声道:“告诉夫人,我知道吴老爷养着外头的女人和孩子在哪儿。”
听到这话,门房吓了一跳,那个报信的小童更是险些摔倒。
这么大的事,根本也瞒不住,半刻钟不到,小童去而复返,累得气喘吁吁:“夫人请随小的来。”
吴府繁华,听说吴夫人是知县夫人的姐妹,是京城高官的庶女。陪嫁自然是不如知县夫人多,但在这样的小地方,也已经是很富裕的人家了。吴老爷当年长得不错,家世一般,凭着一张嘴哄得吴夫人忤逆长辈也要下嫁。因此,细究起来,吴老爷在妻子面前是直不起腰的。
到了正房,院子里守着好多下人,屋中除了主位上的夫人之外,只有一个伺候的婆子。
吴夫人面色难看,也不用柳纭娘行礼,直接问:“你说的是同花街那院子里住着的母女吗?”柳纭娘颔首:“是。”
有些事情,一味瞒着不能长久,就得虚虚实实。看来吴老爷已经跟夫人提起过姚雪玉母子。
吴夫人把玩着指甲:“我家老爷本来是想过继个孩子,那孩子年纪较小,想等他周岁之后再抱回来。”
柳纭娘颇为无语:“夫人知道我的来处吗?”
吴夫人冷笑:“小山村来的,对么?”她抬眼,眼神凌厉:“若不是猜到你的来处,我也不会见你。说说吧!”
看来吴夫人并非什么都不知。
柳纭娘坐在了椅子上:“姚雪玉那个孩子出身传奇得很,夫人若是过继了这么个孩子,日后知道真相,怕是要后悔。”
吴夫人冷笑:“看来我没猜错,那孩子果真是他血脉。”
话音落下,她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指甲都劈了,流出了血来。
柳纭娘眨了眨眼:“据姚雪玉自己的说法,好像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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