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看看!他小姨子你自己看,这就是你的好姐姐,你们白家养出的好女儿!”柳老太一边说一边用鸡毛掸子去戳白小蝉的腿根。
戳完后,柳老太还嫌弃的在地上蹭了蹭鸡毛掸子,撇嘴道:“她才离开我们柳家几个月,回来就成这样了?你自己闻闻屋里这股子恶臭味,比我们柳家的茅坑还要恶心。
我儿柳金才走了半年,她就不守妇道在外面和男人乱搞,哎哟,这下好了,搞得都发臭发烂了!
呸,难怪她要回来,原来是想回来让我们柳嫁花钱给她看病。
滚!现在就滚,立马滚回你们白家去,可别烂死在我们柳家,脏了我们家的屋子,我老婆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柳家大嫂用袖子掩着嘴道:“真是恶心,这也不知道是和多少人弄成这样的。”
说完,她还一脸嫌弃地瞥了眼白小芽,目光游移上下将白小芽打量了一番。
这一刻白小芽脑瓜子嗡嗡的,整个人都木了。她在来柳家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会见到不好的一面。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有可能白小蝉被柳家人打得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也有可能白小蝉病了,卧床不起脸色苍白。
她想过千百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一幅画面。
此时白小蝉紧闭着双眼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两腿分开,什么也没穿,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最难堪的一面暴露在人前。
当然了,屋里都是妇人,柳老太,以及白小蝉的两个妯娌和两个姑子。
小孩和男人家都在外面,没一个进来。
他们不会进来,柳老太也不会让他们进来。
白小蝉身下的蓝布褥子都被染红了,一摊醒目的血渐渐晕染开,向着四周扩散,越扩越面积越大。
而她那处,不光在流血,还流着一些泛黄的黏稠液体,像是腐烂之处流出的脓液。
这样的一幅画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要是成了亲的妇人,一眼就能知道,白小蝉是得了很严重的妇科病。
即便白小芽没有与男子发生过关系,也没有生育过孩子,但她毕竟是现代灵魂,对妇科病也是了解的。
她之前就想过,白小蝉应该会有妇科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来之前,她以为白小蝉是被打伤或者得了别的病。
考虑到白小蝉的情况不妙,在来柳家前,她还特地去把镇上医馆的许大夫叫了过来。
许大夫现在就在门外,和江远山一起在外头等着。
可问题是,许大夫是男的,而且不是诊治女子妇科的。
白小芽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她走过去,一把推开柳老太,快步走上去握住白小蝉的手。
“姐,姐你睁开眼,是我,小芽。”白小芽浑身都在发颤,说话时嘴唇都在抖。
白小蝉闭着眼,两行热泪从眼里滑落而出。
她摇摇头,气若游丝地道:“妹子,你走吧,别管我了。”
“姐,你的身体为什么会成这样,你说,是不是柳家人把你弄成这样的?”白小芽咬着牙,气得大喘气。
“诶你这是什么话?”柳老太拿着鸡毛掸子带毛的那头,手柄那端在白小芽胳膊上打了下,“他小姨子,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我们柳家把她弄成这样的,分明是她自己不检点,淫.荡无……”
柳老太话没说完,白小芽转身一把拖过她手里的鸡毛掸子,捏着手柄,用带毛的那头指着她。
“你再乱说一句,我让你们柳家全都不得好死!”见柳老太张口还要想骂,白小芽握着鸡毛掸子戳了戳她的脸,“老虔婆,你这张臭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不要惹我!”
柳老太气得抿着嘴在心里用尽平生所有的脏话烂话骂白小芽,然而面上她却不敢发声,一句话不敢再骂出来。
柳家其他人虽然也想骂白小芽,不过也都站着没吭声,谁也没敢当面骂出来。
白小芽去扶白小蝉:“姐,你起来,快穿上裤子,我带你去看病。”
白小蝉伸手推她:“妹子,你走,你走啊,别管了,你让我死吧,别管我了。”
“你是我姐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死。”白小芽强忍着怒意,语气急切。
“妹子,姐姐活不成了,这病……这病没得治了。”
“胡说,肯定能治好的,你不要乱想,我这就带你走。”白小芽去翻她的衣裤。
一通翻找后,发现没有一条裤子是干净的。
白小蝉所有的里裤全都染上了血,她随便拿起一条来都熏人,又是血腥味又是恶臭味,熏得她差点吐。
可这里是柳家村,她在这又没熟人,周围都是柳老太他们家的亲戚或者熟人,她就算想去找人借条裤子也未必能借到。
既然借不到,何必白浪费时间和唇舌。
没办法,她只能将自己裤子外面的半身裙脱下来,给白小蝉穿上。这样一来,她就只能穿着里头夹棉的裤子出去了。
其实这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又没露肉没露腿,甚至还很严实。
只是在别人看来,她这样是很浪荡不检点的行为。
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白小芽给白小蝉穿上裙子后,对着外面喊道:“江远山,进来一下。”
她现在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救人要紧。
然而白小蝉却一个劲推她,一边推一边摇头道:“妹子……你……你走吧,真的别管了,也别让江家二郎进来,不好,对他,对我的名声都不好。”
她已经虚弱得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更别提推白小芽。她压根推不动白小芽,甚至连一句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气若游丝。
柳老太的大女儿,白小蝉的大姑子哼了声,讥讽道:“装什么装,都烂成这样了,还有脸提名声,我看你们白家的女儿,最是没脸说名声的。”
白小芽转过身去,甩手一巴掌打在柳家大姑子脸上。
“你!你竟然敢打我!”柳家大姑子气得扬手就要打白小芽,被白小芽握住了手腕。
“对啊,我就是敢打你,我不仅敢打你,我还敢把你弄进大牢去!你不信大可以试试,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全家都蹲进去!永生见不了天日!”
柳大姑子气得胸脯起起伏伏,扬着手在半空中紧握成拳,最终却不敢还手。
白小芽敢来柳家,就做好了迎战柳家这群牛鬼蛇神的准备。
她根本不怕柳家人,这些人再横,也不敢与官做对。
反正这些人认定了她与上面的官爷们不清不楚,那她就顺着他们的猜想,让他们误会。
倒也好,这样的误会反倒成了她的保护伞。
江远山走进里屋,正要往床前走,柳老太想去拦住,白小芽手臂一横挡在她面前。
“你想干什么,给我老实在这站着!别动!”
柳老太小声嘟囔了句骂人的话,果真没再动,还往旁边退开一步。
柳家的两个媳妇儿和两个女儿,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江远山走到床前,闻到难闻的味道,下意识的蹙了下眉,但很快他又将眉头舒展开,神色淡然地走到白小芽身边。
因为是白小芽的姐姐,他就算再有不适,也没有表现出来。
白小芽看着他,语气温柔道:“辛苦你了,我姐姐病了,屋里味道有些难闻,你忍忍。”
江远山笑着摇摇头:“没有,我没闻到任何味道。”
“姐,带你走之前,我要当着柳家人的面,把话问清楚。接下来,不管我问什么,你都要照实回我,不能隐瞒。”
白小蝉流着泪点点头:“妹子,你问吧,问完后你就走。”
白小芽:“姐,你自从嫁到柳家后,柳金和他娘是不是经常打你?”
“是。”白小蝉毫不犹豫的点头回道。
“每次在你婆母打了你之后,到了夜里,那柳金是不是都不顾及你身上的伤,还强行与你同房?”
“是。”
“在你生完孩子后,那柳金,是不是在你还没出月子时,就强行与你同房?”
“是。”
白小芽冷笑着看向柳老太她们。
她问柳家的大姑子:“他大姑,你也是成了亲生养过的,我想请教你一下,假如你刚生产完,还在月子里,你下面都还没恢复,你家男人就强行与你同房,长此以往下去,会不会得病呢?”
柳大姑子气得脸如猪肝,却扁着嘴道:“我可没那么贱,身子还没恢复就勾着男人家做那事。”
柳家小姑子附和道:“就是,若不是你姐自个儿下贱,勾着我二哥不放,我二哥还能强迫她不成?”
柳家大嫂也出声道:“我那口子怎么就不强迫我呢,我生老大那会儿,也才十七岁,我那口子硬是忍了三个多月,在我身体彻底恢复后才与我同的房。
哪有强迫不强迫的,说白了,还不都是女的自己贱,自个儿淫.荡,怪得着谁。”
白小蝉又气又委屈,却一句话也不反驳,只是趴着哭。
看着她这样子,白小芽又是心痛又是愤怒。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能活得不像个人呢。
老话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她这个便宜姐姐,怎么就毫无气性呢!
白小芽压着怒意继续问:“柳金可有去那些青楼妓院找女的?”
正哭着的白小蝉,愣了愣,哭声顿住。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他找没找。”
柳老太立马不乐意了:“他小姨子,你可别乱说,我儿都被你害死了,你还在这里毁他名声。
我儿怎会去那种肮.脏的地方,只怕你们两姐妹去那里卖,我儿都不会去那里找妓.女!”
白小芽反手一巴掌打在柳老太脸上。
她气得眼白都泛起了红血丝,咬着牙,声音都变了腔调:“我说了,你要再敢乱骂,我就让你们柳家全家不得好死!
怎么着,你忘了?你想你的儿子女儿和孙子们,全都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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