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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二婶真情实感的嚎,一边哭嚎一边数落自己的不是,哭到后面两眼一闭晕了过去,任由王家老太和老太爷如何呼喊,就是不醒。

王平安的爹娘都看懵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哭呢,这个身体壮如牛的泼辣妹子竟然哭晕了过去。

尤其是王平安的娘,恨不得朝着江二婶的脸扇两耳光,把她给扇醒。

江玉红果真去了灶房拿菜刀,她握着把菜刀刚从灶房出来,便看到江二婶倒在了地上。

“娘,娘你怎么了?”她一把扔了菜刀,哭着奔到江二婶跟前,抱住江二婶便大哭。

王家老太和老太爷,看着晕倒在地的女儿,又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孙女儿,双双愣住了。

老两口此刻脑子乱嗡嗡的,像是钻进了无数只蜜蜂。

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眼神空洞地看着江二婶。一会儿脑中闪过江二婶小时候依偎在他们怀里的画面,一会儿脑中又闪过王平安小时候跟在他们后面喊爷爷奶奶的画面。

画面切割,又转回到现在。

看着倒在地上闭着眼的江二婶,又想到了关在牢里即将被砍头的孙子。

最终王老太哭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是平安的命,也是我们的命。”

王平安的娘却不服气,反驳道:“娘,您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是平安的命,平安他是被陷害的呀。只要白小芽肯去县太爷那里说实话,平安就会没事了。”

江二婶听到自家嫂子的话,心底不屑的呸了声。对于她这个侄子,她是又气又觉得心疼。

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子,体内流着他们王家的血,哪怕犯了天大的错,眼看着就要没命了,她不可能毫无感觉。

只是那又怎样,她早就叮嘱过娘家人了,让他们管好王平安,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吧,果然应验了。

一开始他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现在出事了就来找她帮忙,咋那么会想呢。

先不说她帮不帮得上忙,就算帮得上,她也不会帮,更何况,她压根也不帮不上。

因此江二婶干脆闭着眼装死,娘家人不走她就不醒。

王老太爷看了眼江二婶,叹口气道:“唉,你也别装了,就你那体格,比耕牛都壮,想晕都难。我们也不为难你了,以后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王平安的娘气得呸了声,骂了句没良心。

王平安的爹叹道:“大兰啊,你真是太让二哥失望了。不管平安他犯了多大的错,到底是你的亲侄儿呀,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他被砍头吗?”

王平安的娘接话:“可不是嘛,他大姑你咋就这么心狠呢!不管怎样,平安是你的亲侄儿呀,他体内与你都流着王家的血,在生死关头,你总要帮他一把啊,救救他的命!”

越说越激动,王平安的娘干脆跪下去扑在江二婶跟前,紧抓着她的手。

“他大姑诶,你救救他吧,救救你的侄儿平安!他平日里虽是混账了点,但他做的那些事,也不至于要命的呀。

他无非就是在你们江家大房儿媳妇面前说了些难听的话,可那也不能全怪平安啊。

要不是你们大房家的儿媳妇在外招蜂引蝶的,那也不会勾得平安去干傻事。

说到底,都是那个小寡妇的错,一个刚成亲就死了男人的年轻寡妇,不好好守在家里,整日出去勾三搭四的,没有平安也会有别人打她的主意。

要我说啊,不如让那小寡妇跟了平安,只要她给平安生几个儿子,我们王家定不会亏待她的,也不会嫌弃她嫁过人。”

王平安的爹附和道:“是呀是呀,大兰呐,就由你去帮我们说说情,你去跟白小芽说,让她放过平安。

待平安从牢里出来后,我们王家立马向她下聘,并且三媒六聘的把她娶回咱们王家,待遇绝不比那些黄花姑娘差。”

躲在门外偷听的白小芽,气得差点脑溢血。

她原本还想着,王平安的事与王家其他人无关,看在江二婶和玉红的份上,她就事论事,只针对王平安一个,不去为难王家其他人。

可听了王平安爹娘说的这些话,她改变了想法。

江远山被捅伤,黄宁被踩断腿,两人请医问药花的钱,她一分不少的要找王家讨回来。

太无耻了,还想着让她嫁给王平安,做梦呢!

听他们那语气,好像她是为了嫁给王平安才闹着一出。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江二婶没说话,只是眼皮颤了颤。

听着自家爹娘的叹气声哭声,又听着自家哥嫂的埋怨声骂声,她心里烦得很。

一方面烦自己哥嫂脑子不清醒,一方面又烦自己没能让父母顺心。

她也不想这样对待自己的爹娘,那毕竟是生养她的娘老子。

在她娘跪下的那一刹,她心就软了。

有那么一瞬,她都想着干脆去跪下求白小芽算了。实在不行,就拉上江云川和家里的三个孩子,全家人一起去求白小芽放过王平安。

可她也就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她很清楚,这件事,江云川和家里的三个孩子,都不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尤其是玉红和远树,他们兄妹俩是绝对会帮着白小芽的。

权衡之下,最终她也只能选择与父母背对,站在江家这边。

她是嫁出来的人,王家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江家才是她真正的家,三个孩子与江云川才是她现在最亲的家人。

爹娘再亲,可他们终究会有走的一天。

若是她今日为了爹娘顺心,毫无底线的帮着娘家,那她就会彻底得罪白小芽,甚至还会令她的儿女失望。

而她的哥哥嫂子,并不会有多感激她,他们只会觉得她帮着王家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爹娘走后,她敢保证,哥哥嫂子在她落难时,并不会帮她,只会冷眼旁观。

利害关系她看得很明白,心里也很清楚怎样做才对自己最有利。

所以,就算是被父母骂不孝,她也要选择有利于自己的事。

王家人又哭又闹的耗了半上午,最后耗不过,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走之前,一家人还不忘数落江二婶几句。

白小芽在王家老太朝门口走来时,便转身从后门回了自家院里。

她刚回到家,她娘家弟弟白石柱便过来了。

白石柱是一路跑来江家的,刚进门,连坐都不坐,喘着气道:“姐……二姐你快回去一趟。”

“怎么了?”白小芽问。

“柳……柳家人找上门来了,他们一家人都在咱们家院里跪着呢。还有大……大姐的五个孩子,全都在院里跪着的,齐齐整整地跪了两排。”

白小芽眉心跳了跳,她按了按额头,转身给白石柱端了张凳子:“你先坐,我去给你倒碗水。”

她回屋去倒了碗水,还往碗里挖了半勺子蜂蜜。

这些蜂蜜,都是今年春天的时候,江玉姝和李春花去山里弄到的,一共过滤出两大罐子。

她的店里放着一罐,家中放着一罐。

她将蜂蜜水端给白石柱:“你先喝口水,慢慢说。”

白石柱接过来,喝了几口,清香甘甜。他喝完水,把碗递给白小芽,继续说道。

“三天前,爹和大哥接了个新活,青安那边有户富贵人家要娶媳妇儿,他们听闻爹的木工活做得好,就找爹过去给他们打造些箱笼柜子、床和桌椅等。

前天下午,爹和大哥便过去了,去之前爹说,他们这段时日要住在东家那里,得半个月才能回来。”

白石柱叹道:“也是不巧,在爹和大哥出门后,爷爷又去了清宁县那边听戏。他老来闲着没事,隔三差五就要出门与他的那些老友去听戏。现在家里就只有我和娘,还有大嫂和元宝。”

元宝是白石头和李云秀的孩子,现在一岁多,正是摇摇晃晃学走路的年纪。

说完,他看向白小芽:“二姐,你还是回去看看吧。柳家人上门后,嫂子便抱着元宝回了房里。

现在是娘一个人在外头应对,娘那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只怕她现在已经答应了柳家人。

我本来是想去叫爹他们回来的,可青安离咱们这太远了,走路过去要两个多时辰,所以我就想着,先过来叫你,再去叫爹回来。”

白小芽听完后,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长呼一口气:“你先等一下,我回屋交代几句。”

她又回了屋里,与李春花道:“娘,柳家人找到我娘家去了,我要回一趟白家。

王家的人若再找过来,你一句话不要和他们说,见都不要见,就在屋里别出去。

实在不行,你让三婶去应付他们。”

李春花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江远山,恨恨地咬牙道:“你放心吧,娘心里有数。他们王家的儿子,把我儿伤成这样,我怎么可能还会答应他们。

好在我儿没事,若真出了事,我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都要亲手杀了王平安那个狗崽子!”

平日李春花性格一向很温和,从不与人争吵,说话都不会太大声。

这次看到江远山身上的伤后,怒骂了几天。

若不是王平安已经被关进了大牢,她都要提着菜刀冲去王家将王平安砍上几刀。

她去年才失去了丈夫和大儿子,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若她这个小儿子再出了事,那她真的会活不下去。

无论多懦弱的人,在触及到最后的底线后,都会爆发。

李春花也不例外,这次江远山出事,算是碰到了她的命脉。

她催促着白小芽:“你快去吧,别再耽误了。那三个狗东西,他们对你那样……又把二郎给伤了。娘巴不得他们都被砍头,一个也别活!

你快些回去,保护好自己,别被他们给伤着。”

白小芽跟着白石柱,兄妹俩一路小跑着回白家。

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说。

白小芽问:“大姐呢,她回来了吗?”

白石柱道:“没有,大姐没回来,是大姐的公婆和大姐的两个姑子,带着大姐的五个小孩,以及大姐的几个妯娌来的。”

白小芽又问:“那你和娘就没问他们,大姐为什么没来吗?你们就不担心,大姐是不是出事了?”

说到这,白小芽叹了口气:“唉,怪我,在大姐离开衙门后,我应该让你们把她接回白家的。

我想着柳家不敢把她怎么样,就任由她回去了。”

白石柱道:“二姐你也别自责,大姐应该没事的,你别乱想。柳家的人他们刚到家,刚跪下,我见情势不对,就赶紧来找你了。后面不知道娘问没问,咱们快些回去吧。”

想到白小蝉,白小芽心里有些慌,担心她出事。

当初她让白永贵把白小蝉叫回来时,其实只是想弄死王平安一个人。

那时候,她没想过连柳金一块除了。

毕竟那晚上,柳金只是把门放哨,并没对她做过分的事,而且他又是白小蝉的丈夫。

无论先前他与白小蝉怎样,现在两人做了夫妻,她总不能让白小蝉也守寡。

可是在看到白小蝉身上的那些伤后,她气得火冒三丈,又想起了柳金当初诱哄白小蝉,弄得她未婚先孕的事。

简直和当初赵金明诱哄原身如出一辙,于是她一怒之下,就做出了“三杀”的决定。

她借着送白小蝉回去的名义,在半路上无人的地方,问了白小蝉的想法。

她问白小蝉,这些年在柳家过得好不好,想不想离开柳家。

一开始白小蝉是茫然的,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白小芽。

要说在柳家过得好不好,肯定是过得不好。

说起这个,她止不住的流泪。

柳家老太太本就不喜欢她,在她嫁入柳家后,天天都打她骂她。

然而柳金并不会帮着她,因为打她的是柳金的娘,柳金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与自己的娘对抗。

刚嫁入柳家的那半年,每次她被打得一身伤,到了夜里,她在柳金面前哭时,柳金还会说几句软话哄哄她,哄完后便不顾她身上的伤就要她。

之后,她再被柳老太打,晚上当着柳金的面哭时,柳金只会心烦,有时候甚至还会补上几脚,对她拳打脚踢,打完又强要她的身子。

柳金喜欢从她后面进入,一手掐着她后脖子发力,一手握着鞭子在她身上抽打。

他一边发泄,一边对她施暴,还说些难听刺耳的话。

每每他发泄施暴到大半夜,折腾得白小蝉浑身是伤,又累又痛。

第二天白小蝉起不来,柳老太就会冲进屋里,直接粗鲁地将她从床上拖下来,跟拖死狗似的,一路从屋里拖拽到后院柴房,关起来又是一阵毒打。

每每这时,白小蝉的几个妯娌,就会在一边看笑话。

在柳家,白小蝉根本就不是人,完全像是他们家的牲口,甚至比牲口都还不如。

至少牲口勤奋干活,还不会挨打。

而白小婵干了活还要挨打挨骂,反正只要柳老太心情不顺,就打骂白小蝉出气。

柳金心情不顺,也打骂白小蝉出气,打完还要发泄施暴。

她的几个妯娌,时不时就打她几下骂她几句,什么揪头发扇耳光,那都是家常便饭。

听完白小蝉说的那些后,白小芽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她觉得柳金不死,天理难容。

可问题是,在这个时代,公婆打骂儿媳妇,男人打骂自己的妻子,就是告到衙门,人家衙门都不会管。

因为这种事不犯法,甚至是合理的。

于是白小芽就教了白小蝉撒谎,她料定在陷害了柳金、王平他们三个后,按照程序,知县肯定会派人把白小蝉也叫到衙门去的。

所以她就事先教了白小蝉,到了公堂上应该说什么话。

她都想好了,待这件事解决后,她就把白小蝉接到她店里,帮着她经营饭馆的生意,免得再被柳家人欺负。

至于白小蝉的那几个孩子,她愿意带走就带,不愿意带就留在柳家,反正是她的小孩,由她自己决定。

心里想着白小蝉,担心陈桂花被那群人给拿捏住,白小芽一路狂奔回到了白家。

她刚进入白家的大门,一眼便看见院里跪着的两排人。

跪在第一排的是五个小孩,最大的也才九岁,是白小蝉还没成亲时怀的那个孩子,是个女孩。

白小蝉和柳金的大女儿跪在第一排最左边,从左到右,依次排开。

最右边最小的那个,看着才一岁多,被柳家老太太硬按着跪在地上,也是个女孩。

陈桂花局促地站在前面,一个劲地说着:“快起来,亲家母、亲家公,你们都快起来,别跪坏了腿。”

柳家老太太道:“亲家母诶,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苗苗,快带着弟弟妹妹们,给你外祖母磕头,一直磕,磕出血也要磕。

你们不给你外租家的人磕头,你爹就会被砍头,你们就没有爹了!”

陈桂花为难道:“亲家母,我答应了没用啊,我们家当家的出去了,我说话不算数。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石头已经去请他爹了,等他爹回来,再给你们回话。”

柳家老太跪在地上挺着身板摇头道:“不行,我们等不起,我家柳金更等不起。那衙门大牢是什么地方,我们家金子,哪里受得了那个罪。

亲家母啊,要我说啊,你还真是一点不会教女儿。两个女儿,都被你们给教废了。

你家小蝉就不说了,如今已经是我们柳家的人,这些年被我给教得乖顺了不少。

可你家那个小的,哎哟喂,一个寡妇家,竟然还学人家男子在外头开饭馆做生意,那不是擎等着男人惦记吗?

自己不守妇道被王家的儿子给惦记上了,还要去诬陷人家,连带着我儿金子都受了牵连。

亲家母,这事是你们白家不对,你们家小芽,可一定要想法把我们金子给救出来,不然咱们谁都不好过。”

白小芽气得牙痒,她冷着脸走过去,把陈桂花推开:“娘,你回屋里休息去吧,这里有我呢。”

陈桂花看到白小芽回来了,送了一大口气。

“二丫,你快些让他们都起来,快答应了吧,你姐夫还在牢里关着呢,你快些去跟县太爷说清楚,就说是误会,让县太爷把你姐夫给放了。”

柳老太站起身,拍手道:“哎这就对了,二丫头,你快些去找县太爷说清楚,就说你姐夫是冤枉的。是他们贩卖那个什么香,与你姐夫无关。

你在镇上开饭馆做买卖,认识不少有钱人,你快些打点银子通通关系,赶紧让人把你姐夫从牢里放出来。”

白小芽冷笑着看向她:“你在做什么梦?”

柳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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